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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柔在“家輝早點”買了兩個鮮肉包子，讓張雲凡先墊一墊。
這包子冒著蒸蒸熱氣，看似誘人，可味道實在不敢恭維，肉餡少得可憐，還混雜了一堆發酸的黑色蔬菜，跟學生時代校門口的孜然牛肉包沒得比。
不過再難吃也能勉強果腹，等到在這個世界初步立下腳尖，有的是時間探索美食。
一路上，張雲凡把自己描述成初來此地的外鄉人，從林雨柔口中套取了不少信息。
這里是晉陽鎮，望山郡的下屬城鎮，境內盛產名貴草藥，可以委托煉藥師熬制成提升體質的藥膳。
林雨柔的林家就是靠藥膳生意發家致富的，在晉陽鎮跟林家一樣的還有薛家和郭家。
正因如此，她才有機會前往瀚海學院修習靈能法術，那可是望山郡境內數一數二的學院。
不過最近半年，她的父親林南天突然得了一種會頭昏的怪病，身體越來越差，家族生意也走向了下坡路。
所以林雨柔特地從學院里請假回家幫助父親。
可惜她是林家獨子，還是個女孩，這個世界又重男輕女，僅憑她一人根本無法妥善打理生意。
很快，林家生意上的伙伴就接連流失，上個月甚至連常駐的煉藥師都離開了。
這幾天，林南天的病情一再加重，甚至連下床都困難，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昏迷不醒，虛弱不堪。
趁著林雨柔在當鋪賣東西的時間，張雲凡思考起來︰
“沒想到林雨柔這麼慘，跟她比起來我以前甚至過得不錯…
“本來想利用她的關系提升實力、獲取信息，現在看來只能另尋出路了…
“她剛才提到晉陽鎮還有薛家和郭家，不知道這兩家處境如何，有沒有容易攻略的角色…”
這時，妮可慢悠悠地跟上來說道︰
“干的不錯小可愛，你很熟練。”
張雲凡揉著胸口被撞的部位，略微一笑回應道︰
“都是你的功勞，如果沒有顏值作為基礎，套路是難以起效的。”
“是嘛？”
妮可的聲音帶有挑釁意味，她繞著張雲凡走了半圈才接著說道︰
“可我還沒有提升你的顏值。”
張雲凡心中一驚，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粗糙、冒油、還有兩顆痘，這是經常熬夜以及長期面對手機電腦的結果。
“那個妹子居然對這樣的我有好感？”張雲凡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妮可接著說道︰
“這個世界沒有網絡，沒有整容業，化妝品也很落後，好看的人並不多。”
她的話讓張雲凡聯想到上學時歷史老師講的知識︰
古代城市人口稀薄、交通不便、信息滯後。
很多古代妹子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個優秀的男人，而且她們對各種套路不熟。
說起來不好听，但她們確實比較好“騙”。
妮可一邊幫張雲凡拍去衣領上的土，一邊說道︰
“人的審美不同，你也蠻可愛，還有點肌肉，不要讓心態限制了發展。
“沒有人比我更懂女人和欲望，要相信自己，顏值固然重要，但大部分人都會低估自己的魅力。
“自卑是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自信是平步青雲的順風車。”
妮可又給他解開一顆襯衫扣子。
張雲凡覺得呼吸更加順暢了。
“好好利用優勢，多給姐姐賺點魔能，姐姐會好好疼愛你的。”
說完，妮可用手指挑動他的下巴，然後輕點了一下他的鼻尖。
張雲凡腦袋後仰，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心靈雞湯總能使他尷尬，而且這些正能量的話經由魔王的嘴中說出，感覺更為奇怪，像在西餐廳里吃了一頓宮保雞丁。
不過略微思考後，這話又顯出幾分道理，讓張雲凡有一種模糊的、撥雲見日的感覺。
點了點頭，張雲凡問道︰
“我能從一個人身上獲得多少魔能，是不是她愛上我就達到了極限？”
妮可簡潔地答道︰
“不要小瞧欲望，欲望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
張雲凡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要調節得當，人的欲望源源不絕。
不過正常人難以長時間接受強烈的刺激，再堅硬的齒輪也會磨損，最終被玩壞掉，所以把握一個“度”很重要。
他繼續問道︰
“不同人身上的魔能在質量上有差別嗎？”
妮可“嗯”了一聲，然後沉默下來，似是在思考，又像在疑惑。
不遠處，三個穿著黑色披風的路人匆匆走過。
竹棚旁，幾只喜鵲正在地上爭搶客人吃剩的饅頭。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的回答是，意志越堅定的人就越有墮落的潛力。”
張雲凡注意到，妮可的聲音里沒有了之前輕浮的感覺，也許這句話對她而言有特殊的意義。
她的話倒是很好理解，越博愛的人，愛情就越廉價。
所以，要想獲得更多的欲望魔能，就要提高難度，找一些難以攻略的妹子。
比如說︰
隱居山林的女修士？
潛心修行的老怪物？
忠貞不渝的好妹子？
或者…不喜歡男人的女漢子…
張雲凡感到頭疼，這幾種類型應該都是史詩級的副本，掉落的裝備應該不俗。
可是副本難度太過離譜，他自喻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凡事不能強求。
妮可恢復了之前曖昧的語氣︰
“實話說，我之前觀察了你很久，我指的是二十四小時的觀察，如果你能偶爾討好恭維你的上司，也不至于過得那麼慘。”
她刻意加重了“二十四小時”的發音，這讓張雲凡心中一驚。
如果妮可在家里潛伏，就意味著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喜歡什麼，給誰發消息，上過什麼網站，看過什麼…
想到這里，他頭皮發麻，有一種光著身子站在大街上的感覺，忍不住縮起脖子，環抱手臂，渾身不自在。
妮可見狀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你害羞的樣子真可愛，放松一點，姐姐我什麼東西沒見過？不要緊的，不要緊的。”
這時，早餐鋪的店員趕走了在桌上覓食的鳥兒，它們撲閃著翅膀，發出惱人的叫聲。
張雲凡組織了一會語言，勉強地答道︰
“工作已經夠辛苦了，如果還要討好上司，不如讓我去死。
“人活著雖然不容易，但還是要有口氣的，否則跟畜生又有什麼分別？”
想了想，為了不得罪“新老板”，他又補充道︰
“你放心，我對獲取魔能這項設定很感興趣，不會消極怠工。”
妮可輕輕一笑道︰
“小傻瓜。”
她說完上前一步，用雙手捧住張雲凡的臉頰，那感覺柔軟似錦，不熱也不冷。
“你要干嘛？”張雲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