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自曝私生活︰不想做空姐

第5章 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李若狐 本章︰第5章 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空姐自曝私生活不想做空姐!

    “我看他肯定對你有意思,不然不會三番五次打些莫名其妙的電話。”黎男肯定道。

    “不管怎樣,我是沒這個想法的,而且我絕對不會在乘務員或飛行員中找男朋友。”

    令人絕望的工資

    一個月終于過去了,我隱隱感到身體異常疲倦,看來空姐光彩照人的背後,卻是無比的艱辛。從前對這份工作的憧憬在這日復一日的辛苦中慢慢煙消雲散。

    這個月,我飛行空時達到101個小時,算是很高的了,何況我還屬于帶飛階段。這空時怎麼算呢?顧名思義,也就是完全空中飛行時間,從起飛開始,到落地那刻止。這當中還不算工作準備時間和滑行時間等。

    盡管身體疲乏,可是我的內心還是有點按捺不住的小興奮,因為明天就要領工資了。

    “哎,明天該發工資了,知道不?”黎男邊吃著隻果邊對我說道。

    “嗯,知道,我就盼著這一天呢。”

    黎男是二號資格乘務員,小時費僅次于乘務長。不過,听她說這當中的差距有一倍還多。我心里不禁打了個寒戰,她們的差距都有這麼大,那我這個新空乘,工資豈不是更微薄?我不敢多想。少肯定是注定的,不過我還是期望能是個不錯的數字。我記得在應聘時,工作人員對我講,稅後工資能達到5000元。

    次日,我倆一收到工資已入卡的消息,就趕緊翻身起床,奔向了銀行。

    我滿懷期待地將卡插入提款機,希望能夠看到一串長長的數字。

    結果出來了,2737元。怎麼這麼少?我都有點不敢相信,這個月可是累死累活,幾近極限啊!

    我的心情一下子便低落了很多,這個數字,離5000還差了好大一截。難道是這個月還沒轉正的原因?黎男的結果也出來了,是我的兩倍多。這收入,跟她比都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要是跟乘務長比,那還不得氣死。

    “好少啊!”我失望地喊道。

    黎男笑了笑,安慰我道“剛開始都是這樣的,你不是通過放單檢查了嗎?下個月肯定就好多了。”

    但願如此。雖然當初進入這行是因為空姐美麗的光環,不過也有收入的原因。在酒店工作時,上一天休一天,一個月也能拿到2000元。本想做了空姐,一個月能拿到5000元,卻沒想到,現在也沒比酒店多多少。也許真像黎男說的,是因為這個月還沒正式轉正,我如此安慰自己。

    回到宿舍,我立刻打開電腦,查看工資明細表。

    基本工資400 00

    崗位工資200 00

    績效工資500 00

    生活補貼800 00

    空勤灶900 00

    駐外補貼240 00

    交通補貼250 00

    小時費863 00

    應發工資4153 00

    其他扣款500 00

    代扣稅101 00

    住房公積金433 00

    保險扣款382 00

    實發工資2737 00

    看著眼前的工資單,我呆了。101個小時,小時費才863元,也就是一個小時才8 5元,我真可謂是廉價勞動力。那當中其他扣款500元又是怎麼回事呢?抱著這個疑問,我打通了財務室的電話,得到的結果是,這500元是上次被那婦女投訴的扣款。

    我暈,不是明明說了只扣分不扣錢的嗎?而且那件事,我本身沒有任何錯。這種做法也太不近人情、太陰險了吧?我在心里狠狠地罵那中隊經理“你個王八蛋,500元,快頂上我飛一個月的小時費了,難道你們就是這麼剝削員工的麼?”

    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我撥通了中隊經理的電話。

    望著眼前令人絕望的工資條,我呆了。

    “徐姐,我想問問上次被投訴的事。”我支支吾吾地開了口。

    “哦,有什麼問題嗎?”對方的語氣極為平淡。

    “徐姐,不是說只扣分不扣錢嗎?為什麼我被扣了500元?”我忍住內心的憤怒,盡量保持平靜的語調說。

    “哦,是這樣的,這事兒公司有規定,我也只是往上報了文件,扣錢應該是按照規定來的。”

    “可當初您不是說只扣點分嗎?”我還抱著一絲僥幸,追問道。

    “我也沒辦法,我說只扣分,但公司規定要扣錢,我也無能為力。”听得出,她的口氣有些不耐煩了。

    呵,你無能為力,此事不是你一手操縱的嗎?如果你說只扣分,就沒人會扣錢,看來她是在存心糊弄我。既然如此,我多說也無益了。錢已經扣了,文件也是明擺著的,也許她從一開始就是鐵了心要在經濟上懲罰我。

    我無話可說,便 的一聲直接掛了電話,心里有種受到欺騙的感覺。可是又能如何呢?乘客指名道姓投訴我,我還能拿著這個罪狀去理論不成?

    待心靜了下來,一打听,得知其他姐妹也都在3000元多一點,我不禁開始感到迷茫了。我真替自己不值,活干得最多,錢拿得最少,難道企業的生存就建立在剝削員工血汗的基礎上嗎?

    “別想啦,等你多飛一段時間,應該就好了。”見我一直對著電腦發呆,黎男安慰道。

    “但願了。”我苦笑著說。不過從黎男的工資來看,應該不會總這麼差勁吧?或許下個月我也能拿到現在的兩倍。唉!當初在酒店,雖然工資不高,可是輕松啊。如果按小時算下來,還真不如朝九晚五坐在辦公大樓里的那些人。要知道,我們為飛行準備的時間,每天得花上好幾個小時,那全是義務的,根本沒報酬。

    我關了電腦,輕輕地閉上眼楮,讓壞心情隨風而去吧!雖然這個月很悲劇,但我還是相信,明天一定會更好。

    落日的余暉慢慢消失于天際,大地很快被黑暗吞噬,微風徐徐。

    “走吧,我們去吃飯,我請你。”黎男拉了拉我胳膊說道。

    說起吃,我又來勁了。同黎男一起,最開心的便是吃,這點,我倆絕對臭味相投。

    砰地關上門,我倆便出門了。

    ……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中隊經理叫住了。她二話不說,笑著拿出500元塞給我,驚得我目瞪口呆,正當我欲問其原因時,她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醒來後,回想起這個夢,我笑自己太傻,哪會有這樣的好事?或許是我對這500元的得失太在意了,我第一次感覺到,被人白白拿走辛苦賺來的錢,是多麼心痛。

    師傅家的聚會

    一直以來,都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師傅,多虧她對朋友的叮囑,加上琳姐的多番照顧,我才有驚無險地過了放單檢查。可是我倆要在同一天休息,比瞎貓撞到死耗子還難。還別說,有時候真能夢想成真,這不,終于撞到了我和師傅同一天休息的日子。

    “哎,今天過來我家吃飯,順便給你介紹師妹。”師傅在電話里說道。

    “師妹?師傅,你又收徒弟了?”

    “唉,公司就不給我消停的時間,你放單通過了,自然就得繼續帶新人。一會兒我開車過去接你。”

    “嗯,好的,師傅。”

    師傅因剛放乘務長不久,她的班恐怖得令人不寒而栗,一周能有一天完休就很不錯了。在休息日,師傅不住公司宿舍,因為她在蓉城有房,听說她家挺有錢。

    不久,師傅來了,她將車停在宿舍小區門口等我。我們小區門口有一道風景,平日里門口左右總停著許多好車,奔馳、寶馬就不用說了,連保時捷、法拉利都有,都是在排隊等候這里的空姐的。看著一個個美麗的女人優雅自信地坐進車里,甭提多讓外人羨慕了。但是,我不屬于這類人。

    我剛走出門口,便听見按喇叭的聲音,隨即看到師傅正在一輛寶馬車里向我招手。難怪大家都說她家有錢,光看這代步工具,就足以讓人望塵莫及。

    很快,我們便到了師傅家,它位于樅海名城國際住宅小區,這在蓉城絕對是豪宅。師傅家是一幢三層洋樓,此刻,我的新師妹正在門口等候。

    “這是你師妹,何凝。這是你師姐,李若狐。”師傅相互介紹道。

    “師姐好。”師妹笑道,這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兒,笑起來臉上有兩個小酒窩,甜甜的,十分喜人。

    “師妹好。”

    說完,三人手挽著手進了師傅的家。師傅的家好大,好漂亮哦,我們就像進了一座小宮殿一般。

    “師傅,師丈不在嗎?”我問。

    “上班呢,一會兒就回來了。”

    菜都買好了,接下來我們打開爐灶,只管燒菜做飯就成。

    師傅燒菜的手藝好得不得了,不要說吃了,光是看和聞,我的口水便一直往肚里咽。師妹更是餓狼似的盯著鍋里,兩眼發紅。

    剛把飯菜做好,師丈也回來了。他40多歲,中等個、微胖,看上去善良忠厚,渾身上下都是名牌。

    “師丈好!”我和師妹齊聲喊道。

    一陣尷尬的傻笑之後,師丈也不好意思起來。

    “我叫李偉,不介意的話你們叫我小偉哥好了。叫我師丈,感覺我都快成老人兒了。”他帶著濃重的港台腔說道。

    “是,小偉哥。”我和師妹笑了起來,其他人也都笑了。

    慢慢我才了解到,師丈是香港人,不過多年以前便移民到了澳大利亞。後來,他在蓉城投資做生意,已經六七年了,分公司都開了好幾家。

    飯桌上挺安靜的,師丈基本沒說幾句,大都是我們師徒三人在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吃完飯,師丈便上了樓,去他的辦公間忙碌去了。而我們師徒三人,則躲進了師傅的臥室。師傅的臥室寬大得簡直像個籃球場,特別引人注目的是那個透明的浴缸,它毫無遮掩地放在臥室之中,一進門便能瞧見,別有一番風情。據說,在國外,這樣的設計很流行。

    師傅打開了音響,很快,音樂便在屋內便輕舞飛揚起來。跟著節奏,師傅也輕輕搖擺著身子,一副愜意陶醉的模樣!

    “師傅,你和師丈是怎麼認識的呀?”好奇的師妹八卦起來。

    “酒吧里認識的。”

    “是他先追的你,還是你先追的他啊?”師妹傻笑著問。呵,這家伙,這種問題也拿來八卦。

    “憑你師傅我的樣子,還用我去追他嗎?”師傅打趣道,听得出來,她這是故意在夸自己呢。

    “唉,我怎麼沒這樣的艷遇呢?”師妹佯裝長嘆一聲,別看這孩子年紀不大,思想可前衛著呢!

    “呵……”師傅輕輕笑了起來,“趕明兒你也去酒吧坐坐,說不定一大堆人就圍上來了。”

    “好啊,好啊,趕明兒師傅你帶我去。”呵呵,師妹還真來勁兒了。

    “師傅,你們結婚了嗎?”我問。或許我不該問這樣的問題,但我覺得,如果是幸福,就一定得抓住了。

    師傅收斂了笑容,沉默了下來,又從桌上的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點燃,煙霧緩緩從她嘴里、鼻里噴了出來。我忽然感到,這個問題我真不該問,可是要收回,卻也來不及了。

    “打算明年五月結婚,不過還不確定。”師傅輕輕說道,頓了頓,師傅又吐了口煙,說“你也知道,咱們公司事多,也不知道到時能不能請到假。”

    是啊,雖然剛進公司,可是通過一個月的所見所聞,我也體會到了請假的艱難。記得上次黎男患了感冒,還發著低燒,即使這樣,連一天假也未能請下來,帶著病上機工作,卻連個表揚都沒有。

    “師傅,你這麼有錢,干嘛還干這份工作,受這個累呢?”師妹又好奇地問道。

    甭說,這個問題我也挺好奇的。如果說只是為了可觀的收入,那還情有可原,可是,看師傅的情況,應該不缺錢花,為何還要如此吃苦受累呢?換了別人,或許早就選擇離開了。

    師傅猛地吸了最後一口,將煙頭掐滅,又將口中的煙霧重重地噴出。

    “女人啊,不能一無所有地依靠男人。這個世界,對自己好的唯有自己。也許你們現在還體會不到,但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業,哪怕只能得到一份微薄的收入。”

    听師傅這話,她似乎深諳男女之道,但我隱約覺得,師傅還有別的擔心。

    “師傅,你太偉大了。”師妹豎起了大拇指夸道,“可是,師傅,女人不就想找個好男人嫁了嗎?能找個好的歸宿,一輩子安安樂樂,去逛逛街、喝喝茶,找朋友聊聊天,多好啊!”從師妹的話里,不難听出,這便是她的夢想。

    “呵。”師傅揚起嘴角笑了笑,“你還是一個小孩子。這個世界,沒有人能不勞而獲,也沒有永久的安逸舒適。女人也許會這麼想,那男人呢?你的男人會和你一起每天逛逛街、喝喝茶?”說著,師傅又從煙盒里抽出了一支煙。師傅的話,似乎別有深意。

    “我要是找個好男人,我就寧願過那種生活。”師妹不解其意,傻笑道。

    師傅又吐了一口煙,還帶著一個煙圈兒。

    “好男人?多好的男人啊……”話沒說完,師傅卻止住了。

    “師傅,不管做女人多難,可是如果是為了幸福,我們還是得放手去搏。”我說,也許我理解了幾分師傅的意思。

    師傅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而是慢慢地走到了那碩大的液晶電視前,打開了屏幕,帶領大家看起了電視。

    師妹一下子便樂得“鑽進”了電視里,小女孩兒總是活潑好動,邊看著電視,邊不停地歡呼雀躍。師傅則是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像是有無盡的心事。而我則不自覺地打量起師傅的屋子來。

    整個房間裝修的典雅、奢華、極盡魅力。忽然,我在師傅的床頭看見了一個不該看見的東西。自然,對于一個成熟的女人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只是……莫非……

    “師傅,我來給你算算命吧。”我走到師傅身邊坐下,對她說道。

    還沒等師傅回答,師妹便一個轉身,沖了過來。

    “師姐,我也要算,我也要算。”

    我和師傅相視一笑。

    “那就先給你師妹算吧。”師傅說,看樣子,她似乎不太相信算命這東西。

    “師姐,你還會算命啊,是看手相還是看面相啊?”師妹猴急地將手伸了出來。

    我打開師妹的手,笑道“報上你的生辰八字,我只會起卦,不會看手相、面相。”

    “呵呵。”師妹又是一陣傻笑,“嗯,我是1987年x月x日x時。”說完,便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在心里計算著、比劃著,過了良久,師妹等不及了,便問“師姐,算好了嗎?”

    我笑了笑,慢慢說道“嗯,先說兩個你過去的事情吧,你12歲那年左腿受過傷,而且傷得還不輕,應該是被動物咬的,對不對?”

    我話剛一說完,師妹驚得睜大了眼楮,半天說不出話來。

    “瞧你這樣兒,你師姐猜對了嗎?”師傅忍不住問道。

    “師姐,你怎麼知道?準,太準了!”師妹驚訝道,“那年我被狗咬了,就是左腿,好大一個傷口,當時鮮血就噴了出來,結果縫了5針。你們看,這還有一點疤痕呢!”說著,師妹將褲管子卷起,給我們看。盡管師妹腿上那道疤痕隨著歲月的流逝已經模糊了,但還是能分辨出來。

    “師姐,還有呢,還有呢?你接著說。”師妹迫不及待地說。

    “嗯,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

    師妹再次睜大了眼楮。當然,這些情況我事先並不知道,我同師妹也是第一次見面,這完全是依卦猜測的。

    “師姐,你太神了,我真有個弟弟,比我小3歲。”師妹的眼神充滿著對我的膜拜,“師姐,你給我算算我的感情,我什麼時候能找到男朋友?男朋友有錢還是沒錢?長得怎麼樣?帥不帥……” 里啪啦,師妹問了一大堆問題。

    “這孩子,真是的!”師傅故作鄙視地看了師妹一眼。呵呵,也難怪師妹這樣,人總是對神秘莫測的東西充滿好奇。

    “嗯,具體的我看不出來,不過能看出你將來的老公是一個粗壯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很快就會出現在你眼前。”

    “粗壯?”師妹眨巴了幾下眼楮,驚叫起來,“師姐,該不會是金剛那樣的吧?”此話一出,師徒三人立刻笑作一團。

    “真是金剛,你這身子骨還承受得起啊?”師傅也開起玩笑來。

    師妹努了努小嘴兒,又道“很快是什麼時候啊?我可等不及了。”

    嘖嘖,這話說的,好像一輩子沒見過男人似的。

    “很快就是很快啦,今年,或許明年年初就來了。”我拍了下她的腦袋,真不知這腦子里成天想些什麼。

    “師姐,我還有問……”話還沒說完,師傅一把堵住了師妹的嘴。

    “行啦,行啦,去看你的電視去,問題還真多,小心金剛把你壓扁嘍。”師傅笑著把師妹推到一邊。

    “師傅……”師妹噘起了小嘴,撒起了嬌。

    看這陣勢,想必師傅也心動了。

    “師姐,那你快給師傅算算吧,我也听听。”師妹適機說道。

    隨後,師傅報上了她的生辰八字。

    “單從卦象上看,師傅一生雖談不上大富大貴,可也是手到錢來,不愁吃穿。但是,在感情上,師傅,你可能不太如意。”我說。

    “師姐,好像不太準吶,你看師傅現在多好,明年五月就要結婚了,多幸福啊!”師妹反駁道。

    我笑了笑,也許此話不該講,倒是師妹提醒了我。

    “嗯,我的意思是說,師傅此前感情不順。”我慌忙解釋道,臉上也有了慌亂之色。其實卦象上,師傅前半生的感情都不順。

    “為什麼?”師妹又不解地問。

    “師傅,你之前是不是還談過一個男朋友?”我小聲問道,怕隔牆有耳。

    師傅輕輕點了點頭。

    “你倆應該談了好幾年了吧?是不是不太順利?”

    師傅笑了笑,沒回答,但從她有些苦澀的笑里,我想我已經猜對了。

    “師姐,你太神了,可以當個半仙了。”師妹驚嘆地叫道。

    “去你的,你才是半仙呢,我可還要嫁人的。”

    “你不會也要嫁個金剛吧?”師妹嬉鬧起來,瞬時,我倆便鬧成一團。

    ……

    開心不知時短,蓉城的天空暗淡下來,窗外已是萬家燈火。從飯後到現在,師丈一個人在樓上,再也沒下來過。

    “師傅,那我們走了,明天都有航班,你也早點休息。”

    師傅點了點頭,卻又嘆道“希望不會像你說的那樣。”

    這話,我明白,師傅也應該理解了。只有師妹還一頭霧水。

    我倆打了車,回到了宿舍,原來師妹就住我樓上。

    “師姐,以後我可要每天來串門子哦。”

    我笑了笑“行啊,今晚做個好夢,最好夢見你的大金剛。”

    “師姐,你壞。”說著,這丫頭樂呵呵地上了樓。

    回到宿舍,黎男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

    “你回來啦!”

    “嗯,去我師傅家玩了。你才飛回來?”看見她浴巾半裹玉身,想必才回來不久。

    “唉,每天都是這樣,今天還算準時了。”

    是啊,自打我飛以來,還沒有哪一天是按計劃準時回來的。

    “對了,傍晚時好像與你同批的一個女孩,叫桑影吧?讓你去一趟她宿舍。”黎男說。

    “哦,謝謝姐了。”桑影定是讓我給她送圍裙去的。

    看見我如此客氣,黎男歪著腦袋看了看我。

    “怎麼听上去那麼別扭啊!別老是姐啊姐啊地叫,听著多別扭啊!以後就叫我黎男吧。”

    呵呵,是啊,黎男是比姐更好听,更讓人覺得親近。我重重地點了點頭,便出了門。

    我只喜歡一個人喝茶

    次日飛完後,我剛下了機組車往宿舍走,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今天表現得很不錯,辛苦了,回去早點休息。來信息的是今天航班的乘務長葉寒,這讓我感到意外。因為都是同事,所以在航班上幾個人都相互留下了電話號碼,談不上熟與不熟,大家只是工作中一些正常的交往。

    我笑了笑,並沒有回他,一是太累了,今天航班又延誤了一個多小時;二是對于不熟悉的人,我通常都不愛搭理,也許這是我的一個小毛病。

    回到宿舍,黎男已經回來了,剛好踫上她洗完澡。

    “哎,你怎麼回來得比我還晚啊?”黎男擦了擦濕滑的身子,完全不介意裸露在我面前。

    “又延誤了,流量控制。”我嘆了口氣。

    “今天我們算準時,飛了兩年多,還是第一次這麼準時。本來也是延誤了40分鐘,可是今天的機長竟然還提前了5分鐘落地,太牛了。”

    “誰啊?”

    “誰?超人張唄,我們都這麼叫他。听說有次飛烏魯木齊,延誤了1小時10分鐘,結果他硬是提前15分鐘落地。”

    “呵呵,啥時公司里的機長都變成這樣就好了。”我邊說,便脫下了制服。

    “都這樣就不好了。”黎男將浴巾扔到床上,赤裸著身子,拿起了吹風機。

    “嗯?”我不解。剛飛下來,腦子剛由缺氧狀態到富氧狀態,還有些不適應。

    “你想啊,我們還靠小時費活呢!要是都提前了,咱們的空時不就少了。”

    “嘿嘿。”我恍然大悟,說的是啊,咱們可不就指著這空時賺錢呢!

    待我卸完妝,洗完臉,窗外天色盡黑,唯見燈光熠熠。黎男換好一身休閑的衣服,看了我一眼,把頭一偏,我知道,定是叫我出去大吃大喝。在經歷了這麼辛苦的工作後,吃算是我倆最大的樂子了。

    一頓胡吃海喝後,我倆回到宿舍,已經快十點了,到了準備次日航班的時間了。

    打開電腦一看,唉,明天還不能休息,蓉—陝—蓉—鄂—蓉,又是四段,我的媽呀。而黎男也輕松不到哪兒去,晚班蓉—京—蓉,按計劃回來已經半夜了。

    我倆頓時愁眉苦臉起來,這班就不能輕松點麼?我記得曾經在網上看見有人說很多空姐希望多飛,因為多飛才能多賺錢。所以,為了多飛,空姐還會用不同的方式賄賂調度,甚至不惜代價。其實,這是作者想當然了,他根本不知道從事這行的辛苦。空姐們根本不用去賄賂任何人,那班就已經排得滿得不能再滿了。正常的一周有兩天完休,就算不錯了,更有甚者,很多人一周也就完休一天,遇到一周完休三天的,那可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阿彌陀佛了。我進公司飛了一個多月,基本都是一周完休兩天而已,而我師傅,那班恐怖得簡直不敢用眼楮看,如果一周能休一天,她就已經開心死了。所以,在休息日,大多數乘務員恨不得能好好休息、好好睡覺,誰還會沒事找事,去拉航班來飛呢?小時費,在休息面前,根本微不足道,除非這人腦子秀逗了。

    次日航班,乘務組人員仍是那些人,這樣挺好的,都不是在工作中斤斤計較之人。我拿了手機,準備短信簽到。其實,公司在我們這批新空乘來之前一直是直接在網上做準備的,可是後來發現一些乘務員不準時歸位,還會影響次日航班計劃,所以公司這才規定,執行次日航班的乘務員,必須在前一天晚上十點左右,向乘務長簽到,否則嚴懲不貸。

    剛把簽到短信發出去,電話便響了,是明天的乘務長葉寒。

    “喂?”我接通了電話。

    “明天正常,著大衣、靴子。”葉寒說道。

    “好的,哥。”

    “那好,明天見,你早點休息,睡眠要緊。”

    “謝謝。”

    掛了電話,黎男也剛簽完到。

    “乘務長誰啊?還給你打個電話過來。”黎男好奇地問。

    也難怪黎男覺得奇怪,通常乘務長哪會打電話過來,最多便是一條短信一切正常。再多,也就加個穿衣提示。當然,也有個別乘務長不喜歡打字,怕麻煩,所以撥個電話,直截了當。

    “葉寒。”

    “呵,這人我跟他飛過幾次,人還挺好的,事不多,也不唧唧歪歪的。”

    “是吧。”我笑了笑。顯然大家都喜歡跟不多事的人飛,本來工作就夠累了,再听到那些無休無止的嘮叨和責罵,心里就更加沉重了。

    次日的航班還算順利,除了短暫的延誤之外,機上的乘客大都很安靜。回到蓉城的時候,已經2320了,而黎男按照計劃還得半個小時後才能回來。

    剛走進宿舍,電話便響了,是葉寒。對此,我很是奇怪。

    “喂?”

    “若狐,到宿舍了吧?”

    “哦,到了。”我淡淡說道。

    “那你早點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謝謝,你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我有些納悶起來,我極不習慣別人對我如此關心,更何況我和他根本不熟,充其量只是同事而已。我笑了笑,或許是我多想了,也許這真的只是一個很平常的問候。

    晚飯自然來不及吃了,在飛機上也沒時間刨上兩口。我直接沖進了浴室,只想將疲勞洗去,讓身體好好地放松片刻。

    當黎男回來時,我才發現自己竟然在浴缸里睡著了。

    “不是吧,怎麼搞的,在浴室里也能睡著?”黎男故作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唉,連著飛了好幾天,都是大班,累啊!”

    “誰又不是呢,好在明天休息。你呢,明天該休息了吧?”

    我點了點頭,再不休息,我非得累倒在機上不可。

    說來也怪,看完電視、吃完零食後,原本困頓的腦子竟然又慢慢清醒過來,而且思維越發活躍,完全失去睡意,盡管我仍能感覺到身體的疲憊。

    黎男也是。莫非這又是航後興奮癥的表現?

    這天夜里,我和黎男聊到凌晨三點,天南地北,談古論今地胡亂扯了一通,我這才發覺,我和黎男是同一類人。怪不得不到幾天我倆便打得火熱,甚至連樓下管理員大媽都覺得驚奇,有天硬拉著我問長問短。由此,我更加深信,天下沒有不好相處的人,只是因為緣分未到。

    早上,我倆還在被窩里蒙頭大睡,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宿舍的寂靜。我眯著眼楮,伸出手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了手機。

    “喂,誰呀?”我依舊閉著眼楮,有氣無力地問道。

    “呵,听你的聲音還沒睡醒吧?”

    暈,又是葉寒。

    “沒呢,正在睡。有什麼事嗎?”

    “那算了吧,本想請你出來喝茶的,你繼續睡,不打擾你休息了。”

    “哦,真是不好意思。”

    掛了電話,睡意也漸漸退去。喝茶?真有意思。

    “誰啊?這一大早的。”黎男從被窩里探出腦袋問。想必她同我一樣,也被吵醒了。

    “葉寒,請我出去喝茶。”

    “喝茶?你還有這雅興?”黎男瞪大了眼楮。

    雅興?其實,我倒是很喜歡喝茶,因為品的不只是味道,還是一種意境。

    “現在哪還有工夫喝茶啊?只想睡飽吃好。”我自嘲道。

    頓了頓,黎男忽然從床上蹦了起來,光著身子也顧不得冷。

    “哎,我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黎男脫口而出。

    不是吧,這話也能隨便說出口?

    “不可能吧?”我笑了笑,一臉的詫異。

    “我看不是不可能,是極有可能。美女誰不愛?”

    “可我們一點也不熟啊,就飛過兩次而已,何況我對他根本沒感覺。”

    “你是這麼想,可他呢?”

    我想了想,應該不會吧?我們彼此之間的交往也沒有任何異常,再說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對我而言。

    “我看他肯定對你有意思,不然不會三番五次打些莫名其妙的電話。”黎男肯定道。

    “不管怎樣,我是沒這個想法,而且我絕對不會在乘務員或飛行員中找男朋友。”

    “說得對,千萬別找他們,看見他們這些人就夠了。一個個傻了吧唧的,還自以為多有能耐似的。”看來黎男對這些人頗有意見。

    我倒是沒有偏見,我不排除這些人當中也有品德高尚的,可是我壓根兒對這里面的人沒興趣,因為這里並不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從一開始我就這麼想。

    話越說越多,瞌睡越來越少。我倆索性起床,其實這時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

    拉開窗簾,外面一片蒙,整個蓉城被罩在薄霧之中。霧,是我很喜歡的大自然的元素之一,喜歡程度甚至能和雪相提並論。我喜歡那種半透明的感覺,人仿佛置身于人間仙境,縹縹緲緲。記得古人有一句名言難得糊涂。我很欣賞。在這個分外現實的俗世里,看得太真,看得太清,反而會失去方向,所以,我們這些肉眼凡胎,又為何非得看得很清楚呢?越清楚,越痛苦。

    因為霧,我喜歡上了蓉城。

    黎男將頭一偏,又到我倆吃吃喝喝的時間了。剛出了小區大門,便看見葉寒站在門口。

    “休息得還好吧?”他湊到我面前,滿臉笑容地問。

    “謝謝,還好。”我淡淡地回道,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嗯,我請你們吃飯吧,反正大家都認識。”他看著我和黎男笑著說道。

    我心想,認識是認識,可是不熟,我不大喜歡和不熟的人一起,尤其是吃飯。

    “不了,謝謝你,我倆已經約好了,而且還有其他朋友,她們正等著我們。”我婉言拒絕了他。

    “哦,這樣啊,那我下次請你們好了。”他尷尬地笑了笑。就在這時,韓冰走了過來,沒想到葉寒也認識他。

    “哎,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沒胃口嗎?”葉寒轉頭問他。

    我看也沒看韓冰一眼,這人,最好別讓我看見。

    “想了想還是下來吃點吧!”我听他說道。

    我對著葉寒抱歉地笑了笑,便拉了黎男徑直而去。經過這事,我不得不承認,黎男說得對,因為他的眼神出賣了他。

    很多時候,老天就愛捉弄人,你越不想要的,它越要給你。也不知調度少了哪根筋,次日的航班又安排我和葉寒一組,而其他組員卻變了。

    “怎麼連續三天都和他一組啊?”我對黎男抱怨道。

    黎男很狡黠地對我笑了笑。

    “我看他今天是特意在下面等你的吧。”

    “管他呢,那是他自己的事,與我無關。”說真的,對于這種一廂情願的行為,我特別反感。

    臨到準備簽到的時間,葉寒的電話又來了,不知道他是刻意這樣對我,還是對每個簽到組員都如此。

    黎男又狡黠地對我笑了笑。

    “要是你看不上他的話,可得當心點,現在的小男孩兒心態特別不成熟。”

    是啊,黎男這一觀點我早已深有體會。

    次日的航班飛得很別扭,二號又是那種只看不干活的家伙,可是在工作上,我又得听令于她,奈何她不得。

    “哎,11排c座乘客需要一條毛毯,你給她送過去。”二號走進衛生間對我說道,而此刻我正在做清掃工作。真是奇怪,她明明剛從客艙回來,我這正忙,難道送條毛毯都很累嗎?

    見我不動,二號不滿地喊道“叫你送毛毯听見沒?先把手頭活放下,送完毛毯再來打掃。”她瞪了我一眼,然後又回到座椅上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之前的二號大都很懶,可也不至于像她這樣,送毛毯不過只是一點小事。我立刻出了衛生間,給乘客送了毛毯去。只听到她在背後一陣嘀咕“叫你送條毛毯,還裝模作樣的。”

    這種人,我也懶得理會了,公司里實在太多了,就權當她是腦殘了。

    當我正在廚房整理收拾垃圾時,葉寒過來了。

    看見他支支吾吾的,我問道“有什麼事嗎?”

    他搖了搖頭,輕輕笑道“剛才二號過來說你工作不積極,還不听安排……”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起了火。

    “我……”

    葉寒打斷了我的話,又說“你什麼也別說了,其實我都看見了。咱們公司就這樣,遲早會吃到這種歪風的苦果。剛才我已經訓了她,既然都是同事,那麼有活就得一起干。你不用理她,干好你分內事就夠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居然還有惡人先告狀的,活我全包了,還嫌不夠好?

    待葉寒走後,二號憤憤地沖了進來,什麼也沒說只狠狠地瞪了我幾眼。我只能在心里苦笑,做人如此,又何必呢?

    這一飛又是從早到晚,當飛機最後降落蓉城時,已經23:00了。

    剛下機組車,葉寒便在後面叫住了我。

    “若狐,今天辛苦你了,回去好好休息。”

    我客套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拉著箱子就往回走。這兩個月來,什麼人都見識過了,當我沒有力量去改變時,便得學會去習慣。

    宿舍空無一人,黎男還沒回來。我趕緊打開電腦,查看下周的航班計劃。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有三天的休息時間,不過工作量也大得驚人,全是大四段,甚至還有一天是八段。照例,我看了看同飛的組員,不是吧,怎麼還有三天是和葉寒同飛?說實話,他人挺好,可我就是覺得別扭。

    思前想後,我打通了調度的電話,打算一問究竟。

    “哥,我是乘務員李若狐。我想問問,怎麼我老是和葉寒一起飛?”

    或許是被我的問題驚到了,只听得電話那邊一陣干咳。

    “哦,是這樣的,他說你工作做得很出色,所以希望將你和他多安排幾班。”

    是這樣?我心里頓感不舒服起來。

    “哥,能不能調一下我的班,我想跟其他人飛飛。”

    對方一陣短暫的沉默,隨後答道“好吧,不過明天下午的班不能調,已經來不及趕計劃了。”

    有的換總比沒的換好,我心想。

    “好,那就謝謝哥了。”

    掛了電話,洗完澡,黎男終于回來了。此刻,時間已經過了00:10。

    “你還沒睡?”一進門黎男便問道。

    “才回來一會兒呢,你怎麼才回來?”

    “延誤了。唉,咱們公司不延誤就不叫天羽航空。”黎男邊說邊脫了制服。

    我笑了笑,仔細一想,自打飛行以來,還真沒幾天準時過。

    “你今天還飛?”黎男又問。

    “飛呢,晚班青島。”

    黎男一听,驚得雙肩一抖。

    “還好我明天休息,不然得瘋了。”說完,黎男便鑽進了浴室。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連同窗外那個寂靜的世界,沉睡了。

    次日,當我從青島回來時,時間又快到2300了。

    “若狐,等等。”我剛下了車,便被葉寒叫住。

    “有事嗎?”我有些不耐煩地問。

    “你換班了?”

    我點了點頭,網上一查便知,我也想趁此機會表明自己的立場。

    “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不好意思,明天約了同批的同事。”

    “哦,這樣啊,那改天了,改天希望你能有空。”

    能有空?我听出了這話的含義,但只是淺淺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就在這時,韓冰正拎著箱子走過來,看樣子他也才回來。

    我趕緊向葉寒告辭,以免跟韓冰踫面。

    回到宿舍,黎男還沒睡,正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

    “還沒睡?”我累得一屁股坐在床上,問道。

    “明天不用早起。”

    唉,這工作,不是早起,就是晚歸,踫到又早起又晚歸的班,一天下來,人都累散架了。我現在終于明白了,為何公司喜歡招年紀偏小的姑娘,因為她們精力旺盛、活蹦亂跳,能榨出更多的油水。像我這樣的,算是不好榨了。

    次日,不到九點,黎男便出門了。雖然起床時間不早,可我感覺她很早便醒了,這種感受我是再明白不過了。因為我們心里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鬧鐘響前一個小時甚至更早,頭腦便被這種壓力敲醒了,此後,只能是昏昏沉沉地半閉著眼楮養神。

    好不容易能夠在休息日睡個半飽,可是睡眠質量卻無法保證。起床後,我慵懶地洗漱好,拉開窗簾,窗外是一片明媚的陽光。就在我欣賞窗外的美景時,肚子咕嚕了幾聲,我才想起自己從昨晚到現在,還沒進過食。

    我隨手拿起一件衣服穿好,沒了黎男,一個人也不知道吃什麼。師妹?對,去找師妹一起吃。可來到樓上,師妹不在,執行航班去了,又找了幾個姐妹,都不在,都有任務。沒辦法,只好一個人下館子了。

    剛走出小區大門,便看見葉寒站在一棵樹下,似乎在等人。我本想趁他不注意一閃而過,卻沒想到與他撞了個正著。

    “若狐。”他對我叫道。

    我笑了笑,客套地點了點頭。

    “你等人啊。”我隨口一問道。

    “嗯,等人,不過人已經來了。”葉寒狡黠地笑了笑。

    我扭頭看了看周圍,似乎沒看到其他什麼人。

    “那你忙,我先走了。”我趕忙說完便邁開步子離開。

    “若狐,等一下。”葉寒又叫住了我。

    我停住腳步,心里感到一陣不安。

    “其實,我是專門來等你的。”葉寒支吾道,“我知道你昨晚說沒空是敷衍我。”

    听了這話,我感到我最不想看到的事將要發生。

    “要是你看不上他的話,可得當心點。”黎男的話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真的約了朋友,現在正要趕過去。”我說。

    葉寒先是一怔,或許他真沒想到我會這樣回答,而後又尷尬地紅了臉。

    “哦,我還以為你是在搪塞我,那你快過去吧。”

    我抱歉地點了點頭,加快腳步,趕緊離開,隨後找了一個偏僻的小館子,鑽了進去。

    “回鍋肉,青椒土豆絲。”我對服務員說道。

    我話音剛落,卻听得一個聲音說道“服務員,再加一個糖醋排骨,一個酥肉湯。”

    我尋聲抬頭一看,是葉寒,他正對著我笑。此刻,我感到自己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不介意的話,我能坐這里嗎?”沒等我說話,他已經坐了下來。呵,這是在征求意見麼?

    接下來是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不多時,菜全部上來了。

    “我去拿點飲料來。”葉寒站起身子,走向櫃台,很快,又拿了2瓶椰奶回來。

    “我有種預感,知道你今天有空。”葉寒笑著對我說。

    “你跟蹤我。”我心里有些不悅起來,臉色很難看。

    “真是抱歉,我也不想的,可不這樣,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同你一起進餐嗎?”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與其說不知道,還不如說是懶得講話。

    葉寒為我盛了一碗飯,放到我跟前。

    “快趁熱吃,今天我請客。”

    我坐不住了,這頓飯怕是吃不下去了。我站了起來,徑直走到櫃台結賬。

    “小姐,剛才那位先生已經付過賬了。”

    想必是剛才拿飲料時付的。這人太自以為是了。

    我走回飯桌旁,也許此刻我真該表明我的立場了。

    “葉寒,不管你心里是怎麼想的,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我只喜歡一個人喝茶,至少目前還不想改變。”

    葉寒尷尬地紅了臉,很快,他又鎮定地問道“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對不起,沒有機會,因為我根本沒打算給任何人機會。”說完,我向門口沖去,卻沒想到撞見了韓冰。這人是什麼時候站在這里的?顧不了這麼多,我趕緊向宿舍跑去。

    話我已經說明了,我看不上這里面任何人,我心里面所期待的那杯茶還沒出現。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也不是一個湊合就行的人,因為我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將是我一輩子唯一的選擇。葉寒,你不是,也不可能會是我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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