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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沒想到混沌訣竟是在玄天回升陣法的幫助之下起了奇效,柳豐的“異想天開”終于成真,依法炮制之下,又過了半日光景,終于在體內形成一絲微不可查、但確確實實存在的灰色事物,便是同古天通魂魄所化的混沌元氣一般無二了。
只不過當日金魂殿中所見,古天通所化混沌元氣已然自成一方世界,而柳豐剛才所得卻是連芝麻大小都算不上罷了。雖是如此,卻是柳豐解決自身問題的一大步,當下竟是有些難以壓抑的興奮。
此城雖毀,陰煞之力極重,卻已成了柳豐的大補之物,如此這般打坐吐納,吸收陰煞靈力,不知覺間七日時間便悄悄過去。
柳豐豁然睜開雙目,神采已非往日,便似換了一個人般,他起身而立,自有一股巍然不動的氣概不知覺間散發而出。
混沌訣竟是有改變人自身氣質之效!
眼看此城陰煞靈力大減,天色不再昏暗,竟是有陽光透了進來,柳豐這才放棄繼續在此地吸納陰煞之力,轉而繼續往南。一個多月下來,卻是又發現兩座陰煞力極重的城鎮,柳豐也不客氣,在混沌訣助力之下盡數將其化作體內的混沌元力。如今修為大漲,竟是隱隱有突破至虛靈境的前兆,心中不禁感嘆自己因禍得福,再不用擔心那所剩不多的生機了。
又過了數日,在穿過一片大山之後,竟是見到了不少行人,柳豐大感意外,詢問之下這才知曉前方不遠有一處小鎮,名叫落鳳,背靠大衍峰,名震大陸的佛家泰斗大衍寺便是在那大衍峰頂。獸族如今雖然強勢,卻還未曾沾惹這一片佛家淨地。
柳豐意外之余,卻也暗呼幸運,古天通沉睡前曾讓他往大衍寺一趟,如今機緣巧合,便索性走上一遭。只是大衍峰範圍極廣,佛家淨地若是御空飛行,難免失了禮數,柳豐只好暫且前往落鳳鎮打探大衍峰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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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鳳鎮並不算很大,鎮內百姓多是在此鎮生活了數十年之久的本地人,深受大衍寺的佛家理念影響,素來友善,有大悲大憫,路經此地的行人大多為之感染,大衍寺在眾人心目的地位隨之被抬高許多。
鎮上行人漸多,已然十分熱鬧,不時會有身著僧衣的和尚走在街上,路過行人都施禮避讓,極是恭敬。柳豐找了處客棧落腳,客棧伙計十分殷情的前來招呼,報上本店特色,無一葷菜,柳豐心想佛家淨地,此店所供菜品或許正從側面彰顯出大衍寺的影響力,當下也不在意,叫伙計上了兩道店中特色,味道雖然清淡,回味卻是無窮,不禁對這家客棧高看了幾分。叫過伙計,詢問大衍寺位置等大致情況,沒想那伙計對大衍寺竟是十分熟悉,滔滔不絕的向他介紹起大衍寺的諸多信息。
魔教三宗,道界五派,名頭那自然是極大,但魔、道兩界之外,卻是屬大衍寺最得世人推崇。大衍寺除了主持度悲之外,另有度業、度仁、度慈三位大師,四人被世人稱作四大聖僧,地位極為尊崇。四大聖僧之中,以度業大師在外行走時間最久,儼然是凡塵世俗界中的活菩薩,那伙計說到度業大師曾來此店化緣時,不禁神采飛揚,恨不能用盡言辭表述自己對度業大師的由衷佩服。
大衍寺名動天下,坐鎮的四大聖僧更是有數的聖靈境強者,人族中無論得道修士,抑或是普通百姓,均將其視作神佛一般的人物。年輕伙計講得興起,客棧外街道上突然一陣喧囂,街上行人紛亂下紛紛往東奔行,客棧內一些吃客見狀也都不管不顧跟隨大流跑了出去。店老板無力勸阻,只得任由那些人離開。那年輕伙計神色微微一變,似有驚慌,隨即想到了什麼,又才神色稍緩的向柳豐繼續介紹起落鳳鎮。柳豐不明所以,向他問道︰“小哥,街上這是發生了何事?“
那年輕伙計搖了搖頭,神色顯出幾分苦悶,道︰“還不是南方蠻獸作亂,這半年多來生意難做得緊,附近每有蠻獸攻來,便似剛才這般,人都往鎮上那座有大衍寺高僧坐鎮的後山去了。“
柳豐見他雖然也有些擔憂焦慮神色,但相比于街上奔行混亂的人群,年輕伙計依然淡定許多,便問道︰“蠻獸作亂,人力確實難擋,有大衍寺高僧坐鎮確是能夠自己心中安定幾分,小哥不用理會我這里,只管過去便是。“
年輕伙計搖了搖頭,道︰“嗨,沒有這個必要。剛開始確實如他們一般,跑得比誰都快,後面漸漸就習慣了,有大衍寺坐鎮,這里暫時還亂不了。再說了,天下間恐怕再沒有比依附于大衍寺更安全的了。“神色肯定,對大衍寺真的是推崇備至了。
柳豐點了點頭,卻是愈發對大衍寺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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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鳳鎮面積雖然不大,居民卻也達到近五萬,听說蠻獸作亂,大都拖家帶口,趕往鎮東四五里外的一座山頭,那里有座不大的寺廟,名曰落鳳寺,卻是大衍寺的香客接納點之一。
柳豐跟隨大眾出了落鳳鎮,很容易便找到了山頂處落鳳寺的所在。隨行而來的百姓實在太多,上山的路早就被堵得水泄不通,所幸山頭並不算高,不過百十來米,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望見山頭寺廟中冒出的縷縷輕煙,而寺中高僧誦念經文,更是引得百姓膜拜,似乎惶惶不安的心此刻也容易安靜下來。
“這位小兄弟,“柳豐避開人群,沒有再繼續往上,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咦聲,道︰“沒想我們竟有見面了。“
柳豐轉過身來,見說話之人肥胖高大,手提一個盛酒葫蘆,說話間口中酒氣難掩,面色泛喜,微微有些紅潤,確有幾分熟悉,遲疑半晌,突然想起此人竟是在千楓城有過數面之緣的古元。數年前蛛山北白衣人所擄,柳豐曾隨黑木、蛛堯兩位天蛛族長輩到千楓城實施營救,尚未入城,腰間青玉便是被此人盜取離去,幸虧黑木機警,這才沒有導致青玉遺失。後來柳豐、黑木、蛛堯營救出蛛山後,在回大蠻山途中,此人更是直言對柳豐所佩青玉有一絲熟悉之感,自此給柳豐留下深刻印象。
此人既是柳豐進入人族城鎮前給他上了第一課之人,更是因青玉的關系,或許知曉一些他父親線索之人。柳豐對父親之事尤為上心,想著若能再見到此人,定要看看是否能從他身上獲取到父親的消息,只不過時隔多年,柳豐微一恍惚,這才將其想起,當下道︰“原來是古元前輩。“
古元笑了笑,道︰“小兄弟怎會到了此地?“
柳豐雖然迫切想知道父親的消息,但他如今也多了一些心眼,當下並不言明,只道︰“蠻獸作亂,听聞此地有高僧坐鎮,故來看看。“
古元點了點頭,道︰“大衍寺確實厲害,如今南方蠻獸作亂,偏剩此地淨土不失,頗為難得,落鳳鎮的百姓算是有福了。“
“確實如此。“對于此點,柳豐自然贊同,他一路南下,近一個多月來所經之地無一不是殘敗不堪,與落鳳鎮的比起來當真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
話音剛落,一聲巨吼驚醒眾人,眾人紛紛側目,往山下看去,只見前方數百丈外,塵土飛揚,獅、虎、豹等叢林蠻獸如浪潮般迅速涌來。眾人盡皆失色,心想莫非今日連這一片淨土也不能幸存了麼?
驚惶之間,前方空曠地帶突然出現一名十三四歲的年輕和尚,體型微胖,模樣稚嫩,他就這般立在前方,擋住了洶涌浪潮。柳豐微感驚愕,心想大衍寺高僧不少,怎會是這麼一位年紀輕輕的小沙彌打了頭陣?再看眾人卻無任何奇怪神色,不禁大為好奇,有人甚至大喜道︰“是本痴師父!“
“本痴?“柳豐默念此名,想起客棧中年輕伙計曾經提到常年在外行走的本業大師一共收了四名弟子,其中排在最末的關門弟子法號似乎便叫著本痴,莫非竟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