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開闊地上，喬菲將唐刀橫在了胸前，長發已經完全散開，上面還沾著一些未干涸的血漬。
她的腰背稍稍彎下幾分，胸口不斷起伏，明顯是已經接近極限的狀態。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前【開山】特戰團的團長，孫亞榮。
這也是個曾經追求過她的男人。
孫亞榮眉頭緊皺，站直身軀，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出手了。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孫亞榮低聲道︰“等你休養好了，我在陪你。”
“再來！”
喬菲沒有理會孫亞榮的勸阻，直接提刀而上。
孫亞榮嘆了口氣，身形向右側晃動半分，隨即翻轉長槍，用槍柄打在了她的肩頭上。
喬菲順著慣性向前栽了出去。
很狼狽。
開闊地周圍，有不少人在圍觀著這一幕。
倒不是他們不想勸，而是很多人都已經試過了，卻沒有一個能夠勸得動的。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倔了。
“凡哥！”
一旁，眼尖的陸源終于看到了從【獄門】回來的寧凡。
在這一刻，他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起身，朝著寧凡跑來。
他的叫聲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孫亞榮看到寧凡現身，大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大總長。”
孫亞榮微微抱拳，接著苦笑道︰“管管你菲姐吧……”
喬菲在下城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
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曾經帶過一段時間的【靈襲】之外，她幾乎可以算是沒有官職。
但是她的地位，卻僅次于寧凡。
就像輝子一樣，看起來只是一個司機，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敢忽視他在寧凡心中的地位。
因為他們是【野狗之家】最老一批的成員。
也是他們見證了寧凡一步步的成長。
此時，喬菲也是支起了身子，轉頭看向了正朝她走來的寧凡。
她先是有些意外，隨即不經意流露出松了口氣的反應。
之前寧凡一直都在前線。
即便知道寧凡的實力很強，但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會為他擔心。
“回來了？”
喬菲很快換上了一副很淡然的表情。
“嗯。”
寧凡笑笑︰“練著呢？”
看著喬菲身上都是傷，寧凡心里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對于喬菲，寧凡可以保證，他沒有哪怕一丁點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同樣的，喬菲也是一樣。
但這並不妨礙兩人對彼此的關心。
他當然知道喬菲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
或者也可以說，他一直都很清楚喬菲這個人的性格。
可當看到喬菲那姣好的面容上，已經多了不少細密的皺紋，卻還要像最初成為行者的時候，從頭鍛煉……
寧凡確實有些于心不忍。
要知道，喬菲是個要強的女人，曾經的她，也算是個強者。
從寧凡加入【野狗之家】開始，她就是團隊里的最強戰力。
到了後來，除了關山月那些絕對頂級的高等【千魂級】之外，喬菲依舊沒有被排除“強”的範疇。
即便去上城是她自己的選擇，但是寧凡卻能夠看出她最內心深處的想法。
喬菲是個習慣于被需要的人。
雖然她不善于表達，但是她卻一直都在用行動來詮釋著自己對朋友的感情。
“嗯。”
喬菲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寧凡，接著又對孫亞榮道︰“我先歇歇，等會兒再練。”
“行。”
孫亞榮算是松了一口長氣。
喬菲從地上撿起刀，隨便找了個帳篷鑽了進去。
孫亞榮看著她離開，又是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大總長，有空勸勸喬菲吧。”
曾經孫亞榮確實對喬菲展開過猛烈的追求。
哪怕這個女人冰冷的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身為軍人的孫亞榮，卻恰恰就是被她這種不服輸的性格所吸引。
而現在，正是這種曾經吸引他的性格，反倒是讓他有些無奈。
“她現在的實力，頂多也就是【百魂級】。”
孫亞榮貼近寧凡，小聲的說道︰“而且成長很慢。”
失去了靈侍的喬菲，能夠掌握的力量，無非就是曾經達到過的【千魂級】對身體的提升。
就算是再怎麼練下去，僅憑本體的能力，也很難達到之前的水平了。
這一點，不單單是孫亞榮看得出來，其他人也都很清楚。
或許連喬菲自己都明白，自己永遠達不到可以幫助隊伍的實力了。
只是，她不甘心，也不服輸。
練，就總比不練強。
她不想當一個被團隊保護起來的人。
因為在她的人生中，就從來沒過過這種日子。
寧凡微微點頭︰“行，有機會，我跟她聊聊。”
“好。”
孫亞榮話鋒一轉，笑了笑︰“老趙在上面過的怎麼樣了？都他媽說苟富貴勿相忘，這狗東西去了上面享福了之後，就沒回來看過我們這幫人！估計早就把爹給忘了！”
曾經的【開山】有兩個團隊。
一個是孫亞榮領導的特戰團。
另一個就是趙可豪的攻堅團。
當時趙可豪選擇跟寧凡去了上城，而孫亞榮和自己的團隊則是選擇了留下。
兩人的私下里的關系可以說跟親兄弟沒什麼區別。
所以現在看到寧凡下來，孫亞榮也迫不及待的問起了趙可豪的情況。
寧凡也不急著回去，就將之前的事情簡單的講了講。
“操，這王八蛋背著老子跑到上面繼續立功去了！”
孫亞榮撇撇嘴︰“等再見面的時候，這貨不得比老子高一級了啊？”
即便嘴上說這麼說，但是卻還是隱藏不了他的開心。
听說寧凡回來，關山月等人也都是聚了過來，听說在上城發生的一些事情，大部分的人，都是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唉，在這種時候，卻幫不上忙……”
關山月嘆了口氣，感慨了一句。
在場這些都不是喜歡置身事外的人。
他們也想去上城出一份力。
畢竟到了現在，下城就是一個整體。
“大總長，我們之前商量了一件事，正好趁著你在，想問問你的意思。”
馬玉祥認真的站在寧凡面前。
寧凡好奇道︰“什麼事？”
“我們打算……把靈侍集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