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文看著因他們三人進來，以曹大山爺爺為首的男子們，不停的忙上忙下，不停用衣袖擦凳子的，忙著打水的，婦人和孩子們自動離得遠遠的
而山洞里面是用樹枝捆扎成籬笆牆，隔成一個個小間，一眼望去，居然沒看到盡頭。
這山洞挺大，還有微風吹過，說明這山洞是通的。這個天然的洞窟，作為隱居之地倒也還好。
但是，這山上沒有田地就無法耕種，這老老少少一百多人，僅靠打獵為生，確實難以生存，且他們並非獵戶，更是難上加難。
而壯年男子就只有曹大山他們三十幾個。
唉！這才進洞一會，越文就不知嘆了多少聲氣。
“老人家別忙活，大家都坐下。”越文略微清了清嗓子，說道。
“越大人！讓大人們見笑了，請喝水，喝水。”曹大山的爺爺連忙說道。
越文、魯良、韓瀟伸手接過粗陶大碗裝的熱氣騰騰的開水。
韓瀟接過後“啊”了一聲，慌忙換到左手，還燙又換到右手。
“二少爺咋了？燙著了？”洞口站著的青竹听到了，連忙跑了進來一把接過冒著熱氣的碗。
越文
魯良服了！沒見他和越大人都拿出了帕子墊著在接的嗎？
“太燙了！太燙了！你們不覺得燙嗎？”韓瀟一邊甩著手，一邊說道。
“啊！大人息怒，小民們做慣了粗活，皮糙肉厚的”曹大山的爺爺慌忙說著，其余的人也愣住了。
“呃∼沒事，我問的是他們倆！咦！你們用帕子墊著的呀？怎麼不給我說一下？”韓瀟一下驚訝起來。
越文
魯良二少爺你可是最後才接的碗，現在才發現？
“無事，老人家你們都坐下，我有話問你們。”越文憋著笑道。
“好！好！大人盡管問。”曹大山爺爺連連應著。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到這里來的？現在的人數有多少？”越文輕聲問道。
“大人！我們從小河村出來快七年了，此前去過別的地方，但都居無定所難以求生。沒辦法又轉了回來，幸好發現了這處山洞。五年前小民們就在此居住，總算有了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從小河村出來的時候，我們有四百多人。可這些年，走的走，散的散，也只剩這一百多人了。年齡最大的就剩我了，大家要抱成團才能活下去”
曹大山爺爺含著眼淚說著，後面听著的婦女和孩童，已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這∼你們沒回刺州府找衙門嗎？”韓瀟問道。
“大人！小民們去找了的，溫大人是個好官，小民們去一次就會送上一些糧食。可是後來小民才知道，那都是溫大人自個補貼的，小民們怎麼可能再去？溫大人也難，到處都是要口糧的。後來，大家但凡有親戚投靠的都想辦法離開。所以，這些年離開的人就越來越多。剩下的都是沒有辦法的”
魯大山爺爺哆哆嗦嗦說著。
“這不，小民听說衙門在招人挖泥，大山他們就趕著去了。但粥少人多就只能回來，幸得遇上大人們，不然小命就沒有了。以後河道修好了，土地也要好多年才能緩活過來，這些孩子也不知能不能長大”
魯良听著眉頭越皺越緊
韓瀟亦無話可說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著，氣氛凝固。
“老人家可願離開家鄉？”越文沉吟了一會，問道。
“越大人！老朽已經活夠了，哪里黃土不埋人。老朽也曾帶著大伙輾轉各地在外面找活干。可老朽沒本事，跑了那麼多地方，也沒能待下去。如果外面能活下去，就不會帶著大伙到這山洞來居住了。能好好活下去的地方才是家鄉”曹大山爺爺抹著淚說著。
“好，老人家有此想法很好！如果你們願意，有個地方有糧可種，能讓你們不餓肚子，只是路途比較遙遠”
越文還未說完，曹大山爺爺及一眾村民就驚呼起來。
“大人說的可是真的”曹大山爺爺激動的問道。
“老人家，是真的。”越文點頭應道。
“大人！小民們不怕苦，只要能去老朽即便這條老命，也會帶著大伙一起去。”曹大山爺爺連忙說道。
“好，我介紹你們去京城。”越文輕聲說道。
“啊！京城？大人！小民們真的是去京城？”曹大山爺爺不可置信的問道，其余的村民更是一聲聲的驚呼。
“是，我會寫信介紹你們，你們到了那兒會有人安排你們住下。”越文輕輕點了下頭。
“大人！請受老朽一拜，謝大人救命之恩。”曹大山爺爺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連磕三頭。
其余村民亦是如此。
“老人家不必如此，大伙也都起來吧！青竹去喊書墨進來。”越文伸著一邊扶起老人，一邊吩咐道。
“雲鵬你這是要自己養著？”魯良不太放心的問道。
“是，家里還有些田地。”越文應道。
“唉！雲鵬你這心也太好了！這一百多人養著還好，萬一人越來越多”韓瀟難得嘆氣。
“越大人！小民是不是給大人添麻煩了？要不我們就”曹大山爺爺听了慌忙道。
“無事！我剛才說了不會讓你們餓著肚子，信我便是。”越文打斷曹爺爺的話說道。
“越大人”
曹大山一眾人，低低的喊著。
書墨研好磨，越文提筆很快寫了一封信給曹大山爺爺。
“老人家你把信收好，上面有地址，到了京城之後你便送上門去，其後自有人為你們安排。”
“越大人”
曹大山爺爺顫抖著手接過信，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剛剛教你們背了，你們現在最好把地址背熟。”越文再次叮囑道。
“好！好！小民們馬上背熟，大伙听好了一定要牢記。”曹大山爺爺激動的說道。
越文他們出了山洞坐在火堆邊。
書墨、青竹、松柏趕緊遞上茶水，韓瀟接過茶杯嚷道。
“哎呀餓死了！快給我烤肉，本來以為出來會舒心一下，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還真是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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