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裴清儉的腦子里一直回蕩著那雙熟悉的眼楮,揮之不去
在事發前的一晚,他得到消息後就匆匆忙忙出門去尋求幫助。
卻不想凌晨回家,發現家里又被盜,還好藏在牆磚里的銀票未被發現。
這兩年家里接連被盜,很是令人憤怒!但又找不到線索,只能吃啞巴虧。
他剛剛把亂糟糟的一片的家安撫好,不曾想京兆府尹突然帶人上門,並拿出證據當即抄了家。
事情發展的太快,他完全沒有做好準備。
但是,他在牢里被審問時,就清楚如果說出其他人,他一家老小恐怕就出不了京城。
所以,只能扛下所有罪責,這樣起碼命還在。
今天是他們出了京城的第四天。
他們離開京城地界的第一天,身上的枷鎖已讓他差點去了半條命。
只好拿出銀子賄賂官差,讓他們取下男子身上的枷鎖,但腳鏈卻不能取下。
這四天走得腳都磨出了血,一家老少的身體也逐漸虛弱。
但,最讓他震驚的是那雙眼楮,太像了!
眼楮里的清冷、不羈、不屑完全一樣!
這怎麼可能?有十年了吧!
如果她真的活著,早就找上門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動聲色?這不是她的性格。
可那雙眼楮和她的母親離世之前一模一樣。
她的母親林巧兒,以前他也是真心喜歡。
她溫婉、大氣、漂亮,他上門多次求娶才得以成功。
但是,自從她知道自己與表妹的事情,並且還有一個孩子就開始冷淡他。
他多次解釋這並不是他主動,是事出有因。
表妹王氏與他一同長大,算是青梅竹馬。雖然,他知道王氏自小就對他有意,可他對王氏卻無心。
那次是因為喝醉了酒便有了荒唐事。
事後王氏哭著讓他娶她,還鬧到家母那里。可他怎麼可能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自是不同意,家母也不同意,便安撫她待自己有了成就再娶她入門。
所以和王氏就這樣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系。
可她驕傲的性格根本不听,對他更是冷漠。
他一氣之下,干脆把表妹迎進家來成了姨娘。
但自此後,林巧兒的身體便越來越差直至離世。而她生的女兒裴秋,也由她的外祖父接去撫養。
女兒裴秋從小長得冰雪可愛,聰明伶俐,他也很是喜歡。
但是,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後就變了,變得沉默寡言。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她看他的眼神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令人忍受不了。
所以,她的外祖父提出要接她去住的時候,他就爽快的答應了。
直到她外祖父去世,他好心把她接回來,本想給她找一個好人家,那可是自己的上司。
結果,她的反應卻是如此的大逆不道!她居然拿著木棒像是要打他和她的祖母,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思索再三,確實如家母所說,這個女兒早已離心,養不熟了。
她這些年,在她外祖父那里學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每次接她回來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冷淡至極!
這樣的女兒不會想著父親,不會想著這個家,留她在身邊反而要壞事
所以,他听從了家母的話任家母處置。
過後,他听家母說把她送了人。但是,听說她從船上跳進河里,他們打撈無果應是遭難了。
時間久了,這事也就慢慢從他的腦海里漸漸淡去,直至無影。
若不是離京那天他見到了那個人,那雙眼楮,他早已把她母女倆忘記。
可面貌相似的有,眼楮相似的不太可能有!
那炯炯有神的大眼楮,那眼楮里不經意透露出的神情,是那樣的一致。
她以前也愛好穿男裝,是她嗎?
裴清儉越想越覺得像,忍不住起身去了魏氏住的房間。
他們一家為了不宿在柴房,能在驛站住上房間,這兩間可是給了官差銀子才住上。
現在家里的男子擠在一間,女眷在另一間。
如今吃飯、住宿都要使銀子,再這樣下去他身上藏著的銀子,恐怕用不到陽城。
這要到了陽城,又該怎麼辦?裴清儉氣悶的想著。
裴清儉剛走到魏氏住的房間門口,就听到里面又是哭聲,又是罵聲嘈雜的很。
而守在門口的官差見了他,臉上則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裴清儉趕緊給官差稟報要進去看他的家母,守著的官差才點了下頭。
裴清儉進去一看,原來是他的兩個孫子、孫女病了,而兩個姨娘在求家母拿銀子給她們看病。
但家母說,她們身上都藏有銀子,她們自個都不心疼自個的孩子,不拿出來用反而在這里哭鬧,成何體統?
裴清儉听了只覺頭痛欲裂,家里好的時都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
可現在這一群婦人!一個個的,簡直不可理喻!
裴清儉再看了一眼他的掌上裴明雪,她默默的待在一旁,完全沒有上前勸架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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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裴清儉忍不住大怒,讓她們自個管自個的孩子。
他還不知道嗎?哪一個身上沒藏有銀兩?
這幾天,卻沒見一個人拿出來用還是在他的銀子。
這個家,還真是令人失望!
裴清儉第一次覺得,他努力經營了大半輩子的這個家,令人失望至極!
怎麼會是這樣?
每個人都是如此的自私?難道真的只能是同富貴?
他讓他們衣食無憂,現在也只是被流放而已!只要命還在,大家同心同德,日子還怕過不下去嗎?
況且,他還留有後路,因為京城的人見他擔下了罪責,是不會不管他,只是時間問題。
不然,他們身上的銀子早就被搜空了!誰還藏得了?
裴清儉氣惱的拉著魏氏出了房間,離官差稍微遠一點的地方讓魏氏坐下。
魏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裴清儉,問怎麼回事兒?
裴清儉把他看到的給魏氏講了。
“不可能,當初王氏可是叫的人伢子”魏氏听了斷然否認道。
“母親剛才說什麼?叫的是人伢子?而不是把她送人?”裴清儉見魏氏一下住了口,急忙問道。
“行吧!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說我都把這事忘了。對,當初是王氏去叫的人,說那個人伢子本事大,她再凶也凶不過人伢子吧!不過後來听說她跳了河,她又不會游水,那大河可不是”魏氏無所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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