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
今日,越文剛給皇子們授完課,就有太監前來說皇上召見,越文趕緊整理好衣冠隨太監前往勤政殿。
皇上和以前見過一樣,正在伏案疾書,太子在下首也是如此。
越文等了會,皇上抬頭示意他坐下。
皇上說,以往翰林院原本有為他整理、詳正這些奏折之責。可因無人有此才能,所以上報的奏折堆積如山,且大多無甚緊要。所以,令越文從現在起到勤政殿幫忙整理奏折,然後在給其批閱。
越文听了心里大吃一驚,隨即面色如常謝恩,表示一定盡心竭力為皇上分憂。
太子也面帶微笑的說,越大人恐怕要辛苦了,隨即讓太監擺上案桌,一堆奏折也擺在了書上。
越文……如此著急嗎?
既然皇上和太子信任,他做便是。隨即靜下心來,開始在勤政殿的下首翻閱起各類奏折。
越文原本以為,這些奏折怎麼也會經過內閣們的檢查、篩選。看了幾十本才發現根本不是,大多是各種請安折或常規地方上報奏折,簡直是廢話。
越文有些震驚,快速的看完書案上堆積的奏折。心里暗道,很好!這堆奏折基本沒用。
越文把這些奏折整理後放置一旁,做上標記。抬頭才發現皇上和太子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越大人的效率很快。”太子率先說道。
“謝太子殿下,微臣愧不敢當。”越文躬身說道。
“越愛卿,這麼多的奏折你不到一個時辰全部整理完,可有發現?”皇上看著越文問道。
“回皇上,恕微臣直言,這類奏折不該出現在皇上的案頭,讓皇上勞心勞力。”越文小心的說道。
“好!越愛卿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好。今日突然召你,辛苦越愛聊了,賞!”皇上大手一揮說道。
越文謝恩,帶著一堆賞賜回家。
看著越文又帶著賞賜回來,最高興的莫過于李管家,不用裴秋吩咐,所有布料就作主安排上了,給主子們做成衣服。
而筆墨紙硯給少爺們,其余的該入庫的就入庫。
裴秋看著李管家高興的忙碌著,心里直樂。
這些賞賜和以前一樣,看著是很多,要說價值很高的沒有,都是些非常實用的,這樣挺好!反正他們家,也不喜歡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嗯!都是實用派。
“文兒,你可知其用意?”裴秋看李管家他們出去後問道。
“阿娘,今兒召見也出乎我的意料,他們似乎無人可用。”越文沉吟一下說道。
“所以,他們也迫切的想有自己人?”裴秋想了一下問道。
“是,阿娘!我在那兒看了近一個時辰,可沒有一本是有用的。”越文有些無語的說道。
“他們被架空?嘖嘖!還真是……”裴秋有些戲謔的說道。
越文……有些想笑,阿娘對皇家是真的沒有一點敬畏之心。
“是,阿娘。”越文無奈的應道。
“伴君如伴虎,最是無情也是帝王家,文兒可知?”裴秋正了正神情說道。
“阿娘!我知,我會小心行事。”越文鄭重的說道。
“不管什麼時候,自身的安全是第一。文兒,應知阿娘所想。”裴秋也鄭重的說道。
“是,阿娘!文兒會牢記阿娘的話。”越文點頭應道。
“阿娘、大哥,我可以進來嗎?”冬兒在書房外面喊道。
“進來吧!”裴秋應道。
“大哥,你這算是真正入朝了?”冬兒進來一臉擔憂的問道。
“嗯!算是。”越文點頭應道。
“阿娘!”冬兒有些慌的喊了一聲。
“冬兒莫怕,你大哥遲早都會踏入,只是時間問題。”裴秋安慰道。
“可這也太快了,大哥還沒有什麼根基。”冬兒快速說道。
“嗯!你大哥也是始料未及,我們也一樣。但事情來了面對便是,瞻前顧後終是不成,以後我們更加小心就是。”裴秋勸慰道。
“好的阿娘,大哥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冬兒貼心的說道。
“嗯!多謝我家冬兒。”越文笑著應道。
有家人堅定的站在他旁邊,為他憂,為他高興,越文心里充滿了斗志,且豪情滿滿。
越文心里非常清楚,皇上、太子也不過是把他當作刀,也在試著磨礪這把刀,如這把刀鋒利了,可以為他們大力所用。如不成,他們也不會損失什麼,不過丟掉這把刀而已。
所以,就要看這把刀如何在夾縫中生存,斬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來。
裴秋看著越文、冬兒他們出了書房,陷入了沉思。
自從她來到這里,從一開始忙著掙錢改善生活,到如今已是衣食無憂。
而幾個孩子都非常優秀,文兒更是其中之最,看著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自己看在眼里,心疼又欣慰。
可文兒再優秀,雙拳也難敵四手,入了朝堂她根本幫不上忙。所謂明箭易躲暗箭難防,這不是在戰場上可以刀光霍霍,直搗黃龍,但也更甚戰場。
權力、謀略、人心、關系、金錢……環環相連。在這些網中,她好像什麼都不佔,如何幫文兒?
裴秋眉頭深鎖,如一尊菩薩一樣端坐著。心里驀然一動,不對?有一樣的,金錢!可以用它來培養自己的勢力,對……
裴秋立即提筆疾書。
孔府∼
孔喬書房,項雲不停的走來走去。
“坐下,頭都被你轉暈了。”孔喬指著椅子說道。
“我剛回家就被祖父訓了一頓,只能到你這里來。那小子到了上面的身邊做事,誰也沒有想到。”項雲煩悶的說道。
“嗯!誰會想到?還以為他怎麼也會在國子監磨上幾年。看來,上面也真的有些……”孔喬扣了扣桌子說道。
“對,祖父也是這樣說。哼!可這又能怎樣,想以此來威脅我們?”項雲不屑的說道。
“威脅?他們有此想法也不足為怪。只是,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沒有我們幫襯,他們坐著也難。”孔喬喝了口茶,輕蔑的說道。
“想起就來氣,整個古梁國,如果沒有我們立著,他們在里面坐著哪能如此舒坦。”項雲停下腳步說道。
“呵!他們自然覺得自個才是最尊貴的,只是他們忘了,這尊貴是誰給的?”孔喬冷笑著說道。
“哼!想用那小子試試水,妄想!”項雲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後說道。
“嗯!這很明顯是,他們就是這樣打算的,但願那小子懂事,明白其想法。”孔喬點頭說道。
“你覺得那小子會懂事?接觸了這麼久,可見他有專門約我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