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
自從,昨日太子殿下給了賞賜。今早一進宮,越文看到打量自己的人果然越來越多。
越文昨晚和裴秋談了下自己的擔憂,裴秋也贊同他的想法。但對他說,既然事情已經來了,坦然接著便是。不能低調發育,就全力提升自己的實力。任何事情無外乎實力,終日思不如學。實力夠了,事情就迎刃而解。
而且你在明,阿娘在暗。文兒!放心往前走。
越文想著阿娘的話,不自覺的挺了挺背。
阿娘總是這樣,給予自己無盡的力量。阿娘說起皇權,也總是那樣淡淡的,阿娘說他們也只是人。
是啊!他們也只是人……
越文照常先去翰林院應卯,然後往國子監走去。路上踫見一些宮人,宮人不像以往那樣漫不經心,也紛紛對越文恭敬的行起禮來。
越文和往常一樣,面色溫和的點了點頭。到了國子監門口,侍衛們也朝越文行禮問好。
得了賞賜是不一樣!越文有些無奈的想著。
進了教學室,沒一會三位皇子就到了,紛紛對越文行禮,越文照常一一回禮。
越文看了一眼三位研墨的宮人,等他們給皇子們準備好筆墨就可以開講。
“越大人。”
越文听到門口傳來陌生的聲音,抬頭一看並不認識,但看他的穿著,這是……連忙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九哥!你怎麼來了?”十一皇子奇怪的問道。
“九哥。”
“九皇叔。”
十二皇子和皇太孫也站了起來,行禮招呼道。
“今日無事,所以到你們這兒來,也來听听越大人講課。不知越大人是否應允?”九皇子背著手神色淡然的說道。
越文∼你是皇子,這里是國子監,我不允許可能嗎?
越文面色不顯,神色恭敬的說道:“九皇子折煞下官!九皇子能來甚是榮幸,九皇子請坐。如下官講得有不妥之處,還請九皇子不吝指正。”
“嗯!有意思。”九皇子點頭應了一聲,便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
越文看了眼坐著的四位皇子,沉吟了一下。臨時改變一些要講的課文,然後由輕入重的緩緩講解起來……
九皇子一直安靜的坐著,雖然沒有加入三位小皇子的討論,但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屑。
皇家之人確實不容小覷,九皇子也不過十五歲,卻能做到不動聲色,面色始終如常……越文心里贊道。
下課時間到了,越文停下了講解,正準備給皇子們行禮。
“越大人授課都是這樣?不用看書本嗎?”九皇子站了起來說道。
“回九皇子,下官備課時便熟記于心。”越文恭敬的答道。
“這樣?越大人倒是用心。”九皇子點頭說道。
“下官謝九皇子謬贊。”越文神色自若的應道。
看著九皇子帶著皇子們離開,越文才坐了下來。在腦海里復盤了一下剛剛所講的內容,沒有發現講得有什麼不妥。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教學室。
剛走到院子,便看到有幾個太監捧著東西前來。
“越大人,賞賜到……”
越文跪下接受賞賜。
這次,是十一皇子的生母榮嬪和十二皇子的生母齊嬪所賜。
越文帶著,四個手捧賞賜的小太監回到了翰林院。自然,又引起院里的一陣嘩然。
這次,衛大人趕得及時,小太監還沒出院門就踫到了,拉著越文就往殷大人的書房走。
“大人快看!越大人又得賞賜!”衛大人進入書房就急忙的說道。
“當真?”殷大人一下站了起來,對著越文問道。
“回殷大人,當真。”越文行禮恭敬的應道。
“唉!說了不用多禮,快坐下怎麼回事?”殷大人輕嘆一聲說道。
越文簡單的說了是榮嬪和齊嬪所賜。
嬪妃所賜,一般都是些布料、首飾、脂粉之類……作為朝中老人,殷大人自然知道,但還是為越文高興。
“越大人!想必你也看出,咱們翰林院如今勢微。”衛大人突然說道。
越文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衛大人和殷大人是要把他當自己人了?
“下官不太明白,還請衛大人賜教。”越文神色不顯恭敬的說道。
“呵呵!夠機警。越大人如此,我自然明白。如今朝中派系不用我多講,越大人來了翰林院有些時日自然知道。當初讓越大人去給小皇子講學,雖是不得己為之,但也確實希望你能留在國子監。自從嚴大人走後,就沒人護住翰林院,有的不堪在此荒廢也紛紛調離。而我這個大學士也沒什麼作用,只能在這里修修文史。”殷大人有些無奈的笑道。
“殷大人!你已經盡力了。”衛大人對著,有些不甚唏噓的殷大人說道。
越文听到殷大人說起嚴大人時,心里一驚!殷大人說的嚴大人,是自己的先生嗎?
“敢問殷大人,你剛才說的嚴大人是?”越文想了下直接問道。
“唉!當然是以前的戶部尚書嚴老先生。”殷大人嘆了口氣回答道。
“如今,也不知嚴老在何處?”衛先生也嘆息的說道。
“嚴老先生曾經力排眾議多次上書,不能全由權貴掌控……”殷大人有些感傷的說道。
“因此,而得罪了……”衛大人神情頹廢的說道。
越文听到此處全然明白了,為何嚴先生心灰意冷躲到邊城……
“殷大人!衛大人!其實下官是嚴先生的學生。”越文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
“啊!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
殷大人和衛大人同時驚訝的問道。
“下官是嚴先生的學生。”越文神色坦然再次應道。
殷大人認真的看著越文,突然抓住越文的肩膀手輕微的抖著問道:“當真?”
“當真。”越文看著殷大人的眼楮肯定的說道。
“哈哈哈!嚴老你培養出了好學生啊!好學生……”殷大人高興的喜極而泣。
衛大人也抹著眼淚,扶著殷大人勸慰道:“大人!這下你可放心了。”
越文看著頭發花白的殷大人不停的抹著眼淚,一旁的衛大人亦是如此,也不勝唏噓起來。
“好了好了!我無事!只是太高興了,好孩子快坐下。”殷大人抹干淚坐了下來對越文說道。
“是,下官……”越文剛回答便對殷大人打斷。
“以後私下不用這樣了,我和你先生呀可是老友!可惜我無用,你先生出京後我便尋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