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
越文第一天上值,就被鄧侍書故意沖撞且未成,而鄧侍書又被越文不留情面的揭穿後,這段時間翰林院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鄧侍書自沖撞未成後,現在每次看見越文總會下意識的避開,其他侍書看見越文倒是會更加有禮。
而孔喬和項雲,像是不知那日所發生的事情,看見越文依舊是不咸不淡的打招呼。他倆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總是形影不離。
越文,也從來沒看見他倆晌午在飯廳吃飯。大學士殷大人和二位侍讀大人,二位侍講大人晌午也從來不在飯廳吃飯。
越文,雖然有些好奇他們晌午會在何處吃飯?但是這似乎和他沒有什麼關系。所以覺得也沒什麼,他們不來也好大家更放松一些。
今天清晨,越文和往常一樣走進翰林院,徑直往自己的案桌走去。剛剛走到案桌前,越文就發現了不對,案桌子上的文檔被人動過,擺放的方式被徹底打亂。
自從第一天晌午,與鄧侍書發生了沖撞事件後。越文下午就刻意的把案桌上的文檔,有意放成只有自己才能發現的不同,以便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就是,上面一本文檔放在第二本時,第二本一側會留出大約一根針粗的距離而以此類推。這樣一摞文檔,看著會有一點傾斜。但是,是有規律的且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因為,每個人的書案上都會放著幾大摞文檔,而查閱校正又是大家的工作。所以,文檔一般都是這個樣子不可能太整齊。
越文熟知,自己擺放的距離且又是有心為之。所以,看一眼就知道自己留的距離已全部被打亂。
越文心中一緊,不動聲色的立退後兩步,對旁邊位置的丁侍書說道:“丁侍書,你們有誰給我打掃書案了嗎?”
“啊!沒有呀越大人。越大人吩咐過我們不用給你打掃書案,所以我並沒有打掃過。”丁侍書連忙站了起來說道。
“你們都沒有嗎?”越文對著已經到了的幾個侍書,問道。
“是的,越大人。我們也都是剛到。”幾個侍書同時點頭說道。
“出去叫侍衛,有人故意破壞皇家典籍。”越文沉聲說道。
“啊!是越大人。”
丁侍書很是驚訝,但也不敢怠慢,立即奔出去叫侍衛。很快幾名侍衛趕來,越文指著案桌上的典籍讓他們查看。
侍衛翻開一看,好幾本典籍都被墨汁浸染,這分明就是故意為之。大家見了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顯然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侍衛連忙說會上報,因為翰林院是他們值守出了問題,最先被處罰的可是他們。
這時,殷大學士和衛侍讀走了進來。
“且慢,讓本官看看。”殷大學士說道。
眾人見了他倆進來連忙施禮。
“不多用禮,先拿給我看。”殷大學士說道。
侍衛把手里的幾本典籍遞給殷大學士。
殷大人翻了翻,這明顯是被人故意潑墨損壞,對侍衛說道:“你們先出去,我來處理。”
殷大人看了眼越文,見越文氣定神閑的站立一旁並未多言,沉聲說道:“今天是誰最先到?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幾個侍書面面相覷,都表示自己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也是同時到的。
“越大人是幾時到的?”衛大人突然問道。
“回衛大人,下官比他們晚到一會。”越文拱手行禮說道。
“你一來就發現典籍被破壞?”殷大人看著越文問道。
“是,殷大人。”越文拱手應道。
衛大人看了看,發現案桌前的椅子還緊靠著書案並沒有拉開,說明越文到了案桌前並未坐下。
“你到了還未坐下?”衛大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是,衛大人。”越文拱手行禮應道。
“你並未拿起文檔就知文檔被損壞?”殷大人也好奇的問道。
“是,殷大人。”越文依舊有禮的應道。
殷大人和衛大人不由得對視一視。
“那你是怎麼知道典籍被損壞?”殷大人問道。
“回殷大人,讀書人都愛惜書籍且都有自己擺放的習慣,下官亦是如此。”越文按住心中的不耐,神色自若的應道。
越文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哪個讀書人敢說自己不愛惜書籍,會把書籍隨意擺放。
“你既未看,典籍只是擺放的不一樣,怎知是被損壞?”衛大人繼續問道。
“回衛大人,下官問過侍書們,他們都不曾動過下官書案。而這里的奴僕未經允許,是不準隨意進來打掃。”越文平靜的應道。
“好!你發現得很是及時,這幾本文檔本官先拿去調查,稍後再做處理。”殷大人看了一眼越文,點頭說道。
看著兩位大人出去,眾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越大人,下官去叫侍衛時剛好踫見殷大人和衛大人。”丁侍衛上前對越文說道。
“無妨,這樣很好本就要稟報大人。”越文拉開椅子坐下,說道。
“越大人,殷大人他們知道了會找出損壞之人。”廣侍書也上來說道。
有了兩人開頭,其他幾個侍書也紛紛上前對越文安慰道。
剛剛這事,如果不是越文一早發現端倪,且處理及時,說不定他們也會被連帶。損壞皇家典籍是要獲罪的,他們這些侍書自然知道這事的嚴重性。
如果這事落在他們頭上,他們可沒有越文這樣的決斷和勇氣。只能自己成替罪羊,這樣一想一下心有戚戚。
所以,看到越文果斷又機智的處理這一幕,對越文是真的佩服起來。
越文謝過大家的好意,隨意拿起一本書在手上,腦子里卻飛快的轉動起來。
呵呵!自己作為受害人倒是被詢問了半天∼
而殷大人和衛大人,看到如此珍貴的典籍被損壞,卻沒有露出震驚的表情?難道給我的這些典籍並不是皇家典籍?
而且殷大人和衛大人,對此事的態度也比較敷衍,他們似乎更關心自己是如何發現的∼
到底是誰一再的針對自己?
這次是典籍,那下次呢?
殷大人和衛大人的態度有些奇怪,難道他們事先知道此事?如果是這樣,自己倒真有些四面楚歌∼
孔喬和項雲,到現在都還沒來,大家都是翰林院的,他倆在忙些什麼?
孔喬,項雲,殷大人,衛大人……
越文陷入了沉思,在心里把他們串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