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行!
越文看見,阿娘對他招手,走了過去。
阿娘拿起一旁的小板凳,示意他坐下。
“阿娘傷了腦袋之後,有些事情記不得。你是家里的大哥,你給我講講,可好。”裴秋說道
越文有些震驚的抬起頭,看著阿娘。
“阿娘,你的頭是不是還很痛?”越文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事。已經好了,不痛了,你跟我講講你所知道的。”看著眼楮里,有震驚和心痛的越文,好純淨的孩子!裴秋連忙安慰。
從越文,斷斷續續的敘述里。
裴秋終于知道,自己穿到的這個地方叫古粱國。
是一個,自己所不知道的架空朝代。
而現在,他們住的這個村子叫桃花村。
越文一家原本在北方,因為雪災,跟著災民一路往南方遷徙。
路途中,他們的娘親沒熬住便去了。
他們爹一個人,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駕著驢車來到這里,終于安家落戶。
越文他們的爹是童生,娘親經營著兩個小鋪子,家境還算殷實。
可惜,抵不過天災和長途跋涉。
到了這里,身上銀錢所剩無幾。
原主是他們的爹,去抓藥的時候順道買過來的。
買回來的時候,也是病得很厲害。
說身上還有鞭傷,也是躺了好多天才能下地。
等以前這副,身體的主人恢復的差不多得時候,他們的爹爹也終是去了。
沒有這副身體的記憶,裴秋猜測。
他們的爹可能,也是知道自己所剩時間不多,才把她買下來。
是為了照顧,三個年幼的孩子。
至于,他們的爹為何,當時會買上一個重病的“自己”。
裴秋現在沒有答案。
昨晚給孩子們,洗澡的時候。發現他們雖然很瘦,但身上並沒有傷痕。
說明這原主,並不是一個暴躁的人。
看孩子們的表現,只能說,這原主性情比較冷漠。
而且原主,是因為砍柴摔倒,才會滾到小溪里。
要知道村里的孩子,幾歲都會去砍柴撿柴。
這樣想想,這原主還算不錯,也並沒有丟下孩子。
缸里的也是大米和白面,並不是所謂的糙米和黑面。
說明原主,在吃食上比較講究。
只是不知道,櫃子里的錢,是原主自己掙的,還是他們爹留下來的。
想到這里裴秋,就嘆了口氣,唯一高興又巧合的是,這具身體也叫裴秋。
“也就是說,是村里人把我抬了回來。找來郎中給我看病的,是秦村長。”裴秋問道。
“是的,阿娘。”越文點頭應道。
“那診費和藥錢是村長幫忙給的?”
“嗯!十五文,村長說等你醒了再給他。”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叫你文兒,還有冬兒,武兒。”
“阿娘。”越文听了,低低地叫了聲。
好久沒有听到,有人叫他小名文兒了。
越文看著阿娘,眼楮里的孺慕之情,溢于言表。
阿娘自從,受傷醒過來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變了。
眼楮里有光,顯得神采奕奕的;阿娘的聲音也更好听,溫和又有磁性;阿娘好像也更高大挺拔了,感覺更有力量。
阿娘跟他們說話,總是蹲下來,眼楮柔和的看著他們。
阿娘還會做好吃的呢,還和大家一起吃。
越文喜歡這樣的阿娘,因為喜歡,所以更加忐忑。
“冬兒,武兒,你倆過來。”裴秋招手喊道。
听到阿娘,叫他們冬兒武兒。在院子的一旁坐了好久,一直悄悄的,盯著他們說話的冬兒,武兒。
瞬間抬起頭,手牽手,眼楮亮晶晶的走了過來。
裴秋一手一個,把他們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聲說道:“文兒,冬兒,武兒。以後你們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需要的,要主動跟阿娘說,好嗎?而且,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一定要說出來,這叫溝通。”
三兄妹點了點頭。
“還有在外面,無論發生了什麼,無論有什麼事兒。記住,阿娘在,別怕。”裴秋摟了摟手中抱著的冬兒,武兒再次說道。
越文看著,面前的阿娘,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自從逃荒以來,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累,招了多少的白眼和驅逐。
越文雖小,也知世態炎涼。
在這個村子,能安定下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爹爹是童生。
爹爹答應過村長,會教村里的孩子讀書識字。
買了這個院子後,爹爹把驢車賣掉了。
可爹爹一路上,為了護助他們三兄妹,棍棒從不離手。
而且晚上,都是宿在驢車外面。
到了這里之後,爹爹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
可是爹爹,請了村里的人還和他們一起干活。把院子的圍牆加高,把屋子的茅草頂也重新鋪過。
當時看著病怏怏的爹爹,自己勸爹爹,不要這麼急的干活。
但現在似乎明白了,爹爹當時為何這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