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甦沫眼底的狐疑，阮卉唇角輕嘲更濃。</br>十多分鐘後，兩人乘電梯上樓。</br>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嗆鼻子的辣椒味。</br>阮卉這里是開放式廚房。</br>油煙機其實給力，一般的油煙倒也不至于，但陸滄是個奇葩，不知道放了多少辣椒，這個嗆鼻子的味道，壓也壓不住。</br>再看他本人，一手拿著炒勺，一手拿著鍋蓋擋在臉前。</br>不像是炒菜的，倒像是打戰的。</br>看到甦沫，也顧不上跟她打招呼，咧嘴笑，繼續專注炒菜。</br>見狀，甦沫嘴角抽了抽，“確定這菜能吃？”</br>阮卉微笑，“放心，肯定是熟的。”</br>事實證明，熟，僅限于能吃。</br>不會中毒。</br>但具體味道如何，嗯，挺迷的……</br>賣相，嗯，更迷……</br>過了約莫半小時，三人在煙霧縹緲的環境中坐在餐桌前。</br>窗戶和抽油煙機都開著。</br>兩種風聲交雜嗡嗡作響。</br>甦沫雙手抱胸靠在座椅里，對面前這幾道烏漆嘛黑的菜沒半點**。</br>陸滄挺客氣，用公筷給她夾菜，“沫沫，你嘗嘗，保證味道不錯。”</br>甦沫垂眸掃了眼陸滄放到她碗里的東西，已經糊了，奇形怪狀的一塊，嘴角輕扯了下，“這是？”</br>不怪她問，確實瞧不出是什麼食材。</br>陸滄說，“牛排。”</br>甦沫，“……”</br>見甦沫臉色不算好看，陸滄忙補了句，“這叫外焦里嫩。”</br>甦沫，“……”</br>這個外焦里嫩法，甦沫活了三十多年，著實是第一次見到。</br>瞧見甦沫不給面子，依舊不動筷子，陸滄抬手半握成拳狀，在嘴前輕咳了兩聲，“咳咳。”</br>甦沫抬眼看他。</br>陸滄給甦沫使眼色。</br>兩人對視，甦沫秒懂。</br>這是逼迫她吃，道德綁架，然後讓她昧著良心在阮卉面前夸她。</br>甦沫深吸一口氣，在陸滄期盼的眼神中，挑動紅唇，“四師兄。”</br>陸滄，“味道真的不錯。”</br>甦沫，“我真的吃不下。”</br>陸滄，“……”</br>甦沫話音落，坐在她身側的阮卉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吃進嘴里。</br>下一秒，就在甦沫以為她會愛沖鋒，不顧死活的時候，阮卉起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垃圾桶前全吐了出去。</br>甦沫，“……”</br>陸滄，“……”</br>最終結果，三人點的外賣。</br>很樸實無華的外賣。</br>餓極了，直接點的西紅柿牛肉面。</br>一碗面吃完，陸滄像個小媳婦一樣去收拾廚房，甦沫和阮卉坐在沙發上聊天。</br>甦沫這一路開車累夠嗆，人懶懶散散伏在沙發扶手上，用僅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問，“你們倆什麼情況？和好了？”</br>阮卉搖搖頭，“沒有。”</br>甦沫挑眉，“那這是？”</br>阮卉道，“他說，他以朋友的身份陪我打完這場官司就走。”</br>甦沫輕笑，“自欺欺人。”</br>阮卉抿抿唇，不置可否。</br>可不是自欺欺人嘛。</br>朋友身份。</br>兩人都愛成那樣了，還朋友身份呢。</br>太假了。</br>不過人嘛，總是喜歡做一些掩耳盜鈴的事。</br>總覺得捂住耳朵，自己听不到鈴鐺響，那就權當這個鈴鐺沒響。</br>晚上，甦沫沒住阮卉這里。</br>一共就兩室一廳，她再住下來，太擁擠了。</br>她在附近找了個酒店。</br>陸滄開車送她去的，阮卉的律師剛好找她有事。</br>路上，陸滄喋喋不休地說蓉城的事。</br>說甦承德身上背著好幾個命案，被判了死刑。</br>還說甦念，因為接受不了甦承德是這樣的父親，心理出現了問題，現在在做心理治療。</br>又說段紅那個姘頭，段紅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回了老家。</br>……</br>事情挺多，雜七雜八的。</br>最後說到了秦琛，陸滄用余光瞄她，看她臉色，清了清嗓子，“你這幾天跟大師兄聯系了嗎？”</br>甦沫早猜到了他會問這個，坦然回應，“沒。”</br>陸滄，“一次都沒？”</br>甦沫，“嗯。”</br>陸滄，“大師兄也沒主動跟你聯系？”</br>甦沫偏頭看著他輕笑，“你說呢？”</br>陸滄噎住。</br>車抵達酒店，陸滄說要送她上去，甦沫沒讓，自己拎了行李箱進酒店。</br>看著她的背影，陸滄掏出手機給她拍了張照片，轉手發給了秦琛，附加信息︰小師妹看起來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