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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間,百里玄知道他們師徒三人的到來,耽誤了村子里收割的大好時節。
豐收可是關乎著生計的大事,耽誤不得。
最後,在他的百般勸說下,付村長和藍老爺子終是拍板,按原定計劃開始收割。
至于安置百里玄三人的任務,則被藍老爺子交給了慕青顏。
可不知道出于什麼考慮,本欲跟著下田去的懶懶,在百里玄的賣慘下,被大喇喇的留了下來,美其名曰讓她幫著招待客人。
被留下的懶懶:“……”
這樣不講理的客人,還好只來了一個。
若是多來幾個,她還不得頭疼死?她有點子後悔惹他了!
唯小人!難養矣!
這什麼第一公子,真真是個小家子氣的小人!
哼!
此仇不報,她就不是懶懶!
兩人的梁子,從這一刻正式結下。
當真小人遇到真小人,真是誰都看不慣誰。
即便後來兩人亦師亦友的處成了忘年交,卻依然逃不過耍貧斗嘴的日常。
當然啦,對于百里玄三人是否包藏禍心這事,懶懶根本就不用多做考慮。
這麼點識人的本事都沒有的話,她在錦鯉池的兩百多年豈不是真的在虛度光陰。
被慕青顏安置在一旁的懶懶,一邊百無聊賴的往嘴里塞著草莓,一邊豎起耳朵來,專心“吃瓜”。
師兄妹倆,一個是不以為然,另一個則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由著小家伙正大光明的偷听。
小丫頭被留下來本就委屈,再不滿足滿足她的好奇心,也太不人道了。
“青顏,寧隼那邊,你真的想好了?”百里玄收起面對懶懶時的吊兒郎當,一臉擔心的問道。
私心里,他是真的不希望青顏母女再與皇家扯上關系。
養著寧隼,得承擔多大的風險,青顏肯定想到過。
奈何這丫頭心太軟,終是忍不下心來。
慕青顏笑著點頭,應道:“師兄,你也算是打小看著我長大的,我的性子你還能不了解?慕天明的女兒,自然是說一不二的!”
百里玄也顧不得給她分析利弊,直擊要害的問,“那他是如何想的?”
“隼兒現在只是我慕青顏的兒子!與曾經的那個身份半分關系沒有。可因為種種原因,他必須在某一天到來時,擁有振臂一呼的能力。”
“這也是我擾你清靜,讓你不遠千里趕過來的原因!”
“不論是看在父王的面子,還是看在我的面子,這個學生你不得不收。即便你不收他為徒,也得親自教導他!”
“別說我這個當師妹的不貼心,這些日子可沒閑著,早就幫你提前物色了好幾個苗子。你有時間出些題來考教一番,結果必然讓你滿意!”慕青顏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給百里玄畫的餅是又大又圓!
百里玄看著侃侃而談的慕青顏,好似時光回到了少艾時。
他依稀記得,那時候的慕青顏就是個小話嘮。
自從老王爺去世後,他再也未曾听到她笑過,就連笑顏也沒見過幾次。
最後一次看她笑,還是他帶著百里策和百里略趁著天黑離開軍營時,夫妻倆瞞著一眾將士奔赴十里,為他們送行。
本來都跟著兩人回轉的他,終是在看到慕青顏臉上真心的笑後,策馬揚鞭而去。
那個笑里,是滿滿的祝福和期盼。
罷了罷了,就留我給你們收尸吧!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這世上,總得有人念著你們。
清明時節,沒人祭拜,多少有點淒涼。
後來,慕青顏死遁的消息,也是第一個傳給他的。
依稀記得,死訊和慕青顏的書信,是前後腳送到的。
大喜大悲之下,他竟一夜白頭。
該說不說,滿頭白發,倒讓他身上多了幾分讀書人清風朗月的勁兒。
還記得,老王爺曾無數次當著將士們的面說過。
他說,這軍師滿身的匪氣,若非老夫看著他長大,高低以為他那第一公子的名頭是花銀子買回來的。
然後,就是將士們的哄堂大笑。
真想讓他看一看、讓他們都看了一看。
他如今的模樣,看誰還敢說他一個破名頭,還得花銀錢買來?
可惜……他們見不到了啊!
看著久違的笑顏,百里玄無聲的笑了。
罷了罷了,這輩子他算是栽在慕家人手里。
左右孑然一身,倒不如隨心、隨性、隨遇而安!
“青顏啊!我這輩子還是賣給慕家算了!左右我也不事生產、賺不到大錢,以後有你一口肉吃,可別忘了給我這個師兄送塊腿哈!”
“年紀大嘍∼吃一個腿少一個腿嘍!”
慕青顏知道百里玄這是妥協了。
因為在乎她,而對寧家人做出的妥協。
依著她對以前的百里玄的認知,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寧家人。
放在以前,慕甄瑤他都不見得會待見。
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不願意點破。
因為,有些人的心,始終如一!
“想吃腿?那你得哄好那個小家伙。”慕青顏朝著懶懶的方向努了努嘴。
就差直白的告訴百里玄,誰是村子里的大小王。
奈何,某人吧,平日里的聰明勁兒全丟來的路上了。
好賴話,愣是半點听不出來。
百里玄當然不信!
怎麼的,這丫頭能打獵還是怎麼的?
他吃個腿還得看她臉色不成?
若是這麼點大的小丫頭都能打獵,那山上的獵物他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是他妄自菲薄,就他那身手,敵人的腦袋能擰下來幾個,那山上的兔子可能都抓不回來一只。
特別是荒年後,那兔子變得更是鬼精靈。
別說抓了,連面都見不著。
說出來別不信,來的路上,他可是一點葷腥沒沾過。
他打獵都不行,細胳膊細腿的小丫頭行?
蒙誰呢!
可本著疼愛師妹的意思,自然是慕青顏怎麼說他怎麼應。
那臉上的敷衍,很是明目張膽。
懶懶想看不著都難。
一旁的慕青顏只能看的干著急。
師兄哪里有懶懶重要!
她默默給自家嘴欠的師兄點了根蠟燭。
罪過∼罪過啊∼都是嘴欠惹的禍。
然後,接下來的三五天時間里,莫說藍家餐桌上,就是整個村子里,家家戶戶的餐桌上,再也見過葷腥。
甚至,村子里連葷腥的味兒都聞不著。
平日里,那落溪河里徒手都能抓上來的魚,那幾日連個影都見不著,更遑論山上的動物。
平日里,村子的葷腥都是從藍家用很少的銀錢買來的。
而藍家的動物,大部分都是虎爹虎娘每日清晨,送貨上門來的。
可那幾日里,虎爹虎娘的吼聲他們都听不著。
整個落溪一村,陷入詭異的氣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