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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殿！
看到滿殿宇的書香墨寶，心里頗為歡喜。
不自覺，走近，一瞻真跡。
明德學院四位大儒，名聲顯赫，早年，都曾入仕，官位頗高。
後來，他們厭倦的官場的傾軋與爭斗，選擇退下了，安心教書育人，探究學問。
不過，他們並未選擇隱入山林，而選擇，大隱隱于市！
蕭玄的到來，讓四人頗為驚訝與無奈。
驚訝，自然是因為，對方的身份，不僅僅是皇子，還是沒有修煉天賦的皇子。
他們也有耳聞，蕭玄文治天賦不弱，許多政見流傳出來，他們也有所耳聞。
對之，頗為歡喜與認同。
無奈，自然是想到，對方可能也抱著與蕭天行相同的目的。
這，無疑讓他們厭煩。
但，形勢比人強，礙于其身份，他們不得不見。
這一次，程天陽再次被推了出來。
理由嘛，一事不勞二主！
當然，另外三位，也做出了補償，讓程天陽不能拒絕。
“學生，拜見先生！”
見到程天陽，蕭玄行了學生之禮。
程天陽並未拒絕，坦然受了。
稍稍寒暄之後，直奔主題。
“明人不說暗話，若是十三皇子也是為了宴會之事，你可以回去了。”
“剛剛，七皇子已經來過，目的相同，同樣被我們拒絕了！”
面對程天陽的不客氣，蕭玄並不意外，也不惱，不緊不慢的說道:
“不知先生學問做的如何了？”
嗯？
程天陽有些懵，被蕭玄的不按套出牌，給整蒙了。
跟我討論學問，你覺得，你夠格嗎？
看到對方眼中的鄙夷不屑，蕭玄知道，對方心中所想。
“那，不知先生，想讓你的學生做什麼學問呢？”
再次發問，程天陽臉色已經變得陰沉。
若不是顧及對方的皇子身份，他都要破口大罵了！
怎麼的，這是要教怎麼做學問嗎？
不自量力！
“哼！”
程天陽冷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道:“怎麼做學問，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皇子懷懷了！”
“好走不送！”
程天陽火氣上來，就要拂袖而去。
蕭玄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微微一笑道:“心浮氣躁，可不是做學問的樣子。”
“雖然，我年少，但也知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更有一句，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先賢之言，先生忘了嗎？”
話音未落，程天陽停下了腳步。
他滿目驚愕的看向蕭玄，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心境！
道理，他自然清楚！
只是，很多時候，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這就是，知易行難！
“先生請坐！”
蕭玄微笑著，延請程天陽入座。
“看茶！”
一聲生硬的吩咐，雖然展露了最後的倔強，卻也說明，蕭玄的話，入了他的眼。
一個儒生，端上兩杯茶。
信陽毛尖！
蕭玄抿了一口，入口微苦，入腹回甘。
“好茶！”
“呵呵，怎麼，你也懂茶？”
程天陽面子上，還是有些過不去，出言挑釁。
蕭玄淡淡一笑，道:
“我好茶，但不懂茶！”
“只是感覺，這茶，好似人生。”
“先苦後甜！”
“能屈能伸，可沉可浮！”
“更是歷經晾曬，翻炒等，諸多苦難，才能成品！”
“所以，喝茶，就好像品味人生。”
听了這番言辭，程天陽對蕭玄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改觀。
年紀輕輕，有如此見地，頗為不易。
比剛才的草包，強了不知多少倍。
只可惜啊，沒有武道天賦。
“先生見笑了，學生的淺薄之言，有污聰耳。”
程天陽心里頗為受用，但，表面上，卻依舊端著架子。
“說說吧，你的學問之道，是什麼意思？”
“我學院的治學之道，難道，有什麼問題？”
“今日，你要是不說出一個子丑寅卯來，老夫可是不答應！”
听這話，一旁黃鐘一臉驕傲，與有榮焉。
對于蕭玄的才能，再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程天陽，他知道，聖龍帝國名聲在外的大儒！
就算是，皇帝見了，也要給三分顏面。
如今，他卻向蕭玄詢問，這可就了不得了。
馬壟雖然是一介武夫，但知道文人圈的程天陽，名聲赫赫的大儒！
看到自家主子這麼厲害，幾句話，把這個大儒鎮住，心里別提多高興了。
這，更堅定了他跟隨蕭玄的決心！
“先生問了，學生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玄淡淡一笑，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做學問麼，我是不懂，但，不外乎多學，多看，多思！”
“多學！明德學院內的書籍，汗牛充棟，幾位大儒，更是學富五車！”
“這一點，諸多學子，只要用功，必有成就！”
“多看！即行萬里路！”
“而明德學院，幾乎是封閉式教學與治學，他們怎知，外界的風景？”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倘若不親自攀登，站立山頂，那般豪情壯志，如何做到，身臨其境？”
“至于多思！自然不是根據書本的知識，空泛的去思考，去想象。”
“而是以書本知識為基礎，以實踐為依據，有理有據的反思，推敲。”
“從而，撥亂反正，推陳出新！”
緩了緩，看到對待听了進去，繼續道:
“想必，幾位先生已經有所察覺。”
“這些學生，天資卓越，好學，勤學，但，做學問的能力，差強人意！”
言盡于此，蕭玄看向對方。
就見，程天陽滿目驚愕，竟然，一時失語。
他被蕭玄的話，徹底震驚了！
不僅僅是因為，前面講的道理，後邊的推測，更是精準至極。
這段時日，他們一幫人，正為此事發愁！
正如蕭玄所言，學院里的學生，天賦方面，無可挑剔。
畢竟，都是他們精挑細選出來的。
前期的學習，效果也很好，讓他們很滿意。
甚至，有看到了衣缽傳人一般的欣慰。
但是，當讓他們做學問時問題出現了。
這幫學生，沒有拿出讓他們滿意的東西！
這樣的結果，是他們不能接受的！
但，從人才的篩選，到培養，全程。他們都感覺沒有任何問題。
如今，蕭玄一個外人，點破了他們的困局。
這，讓程天陽看到了希望。
“如之奈何？”
看著老先生激動的神情，蕭玄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簡單！先入世，再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