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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啦？”
見他這反應，文念不由笑了，“咋這麼大反應？”
微微蹲下身用一種別騙我的眼神看著眼前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事蠻著媽？”
“沒……沒有。”
家升被母親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忙轉開視線，伸手去抓柴。
“行了，水已經熱了，別再添柴。”
見孩子這樣，文念了然的拍拍他瘦小的肩，“快去準備下，帶著弟弟洗漱，媽給你們把水送豬圈屋去。”
嗯，你沒看錯，他們家洗澡在豬圈屋里，兩個豬圈中間有條狹窄走廊，走廊盡頭就是內廁。
這里洗澡水可以順著蹲坑，流進外面的茅坑，這是鄉下人家最好的如廁條件了。
文念身體康復後看到這環境，都不由暗自慶幸呢。
“那，媽辛苦了。”
孩子也沒矯情，適應著起身拍拍身上的柴草灰塵，“媽，開始別打太滿，先打半桶水進去，然後用盆子端。”
“听升兒的。”
面對孩子充滿關切的交待，文念絲毫沒覺得不耐煩，而是順從的答應著，“行了，快去吧。”
……
“哥哥，你問媽了嗎？”
晚上睡在床上，家慶小聲問，“媽怎麼說？”
“媽說要拿錢做新的買賣，不會存銀行。”
家升抬手拍拍弟弟，“別擔心，咱媽已經不是那個只有娘家和渣男的媽了。”
家慶︰“嗯，那媽有說過會給你零花錢嗎？”
“沒呢。”
家升深吸口氣道，“咱幾個都太小，媽即便要給也不會給太多，別想了，快睡吧，今天都累了。”
“啟動資金的事，哥自己會想辦法。”
“哦。”
家慶應了聲，安靜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道，“哥，明年猴票要出來了吧？咱們在這之前要想辦法多攢錢。”
“放心，我記得呢。”
家升應著，“不過也無需買太多。”
“那東西之所以升值快，一是人們的炒作，二也是它確實數量不多。”
“若流在市面的太多，它就不那麼值錢了。”
“這個我懂。”
家慶點頭，“哥，你也早點睡吧，我再想想這兩年還有啥可快速積累財富的。”
“行了，你個小家伙，哪來那麼多心思。”
家升側身，替弟弟掖掖被角，“快睡，這輩子咱們有的是機會，無需你浪費休息時間去想。”
“現在已經很好了。”
家慶並沒立即入睡，而是小聲嘀咕，“上輩子這時候，咱們還不知在哪家柴垛里瑟瑟發抖呢。”
說到這個，小家伙聲音就不自覺哽了哽︰“哥，謝謝你回來得及時，把咱媽的命保住了。”
弟弟的話讓家升眼楮再次一熱。
室內安靜了好一陣，他才輕笑道︰“行了，都過去了。”
“這輩子咱們就活出個人樣，讓那群畜生再也不敢輕易招惹。”
猶豫了下他又低聲叮囑︰“對了，在媽面前還是要注意些，我總感覺媽知道了些什麼。”
“怎麼說？”
這話讓家慶一激靈，翻過身面對著兄長，“你怎麼這麼說？”
家升把洗漱前在灶房里與母親的對話以及母親當時的表情給弟弟描述了一番。
最後道︰“我當時頭皮發麻，總感覺媽能看進我心里，知道我的想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