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姑娘,這是我家母雞今早剛下的雞蛋,你不要嫌棄,來來來…”
“哎呀,顧姑娘,這個魚是我家小子出海逮的,拿好這個拿好。”
雞蛋在這個時候可是“硬通貨”,換什麼都可以的。
一大娘將一串風干的帶魚不由分說的塞到顧楠手里,再看她懷里抱著一堆已經兜不住了的特產和這附近街坊四鄰的心意。
她在這里的一段時間給他們免費診治,甚至自己掏錢買一些藥材給沒錢治病的人家用。
顧楠站在路口,平靜的抬頭看向這小小的村子。
村里人都來送她了,無論老人還是小孩兒個個皮膚黝黑,身上滿是補丁的衣服看起來仿佛總是帶著一層灰塵,看起來每個人都有些髒兮兮的。
“送到這里就可以了,大家都回吧。”
顧楠身上的風衣干淨整潔,她朝人們點了點頭,轉身走上了低矮的驢車。
顧楠拿起一個小扁擔戳了戳小毛驢,驢子回頭瞅了一眼,甩了甩尾巴,開始往前悠悠的走起來。
村里頭幾乎沒人讀過書,不會說什麼送別的話,只是悶聲站在那用一雙雙被土地染黃的眼楮,看著驢車遠去。
直到消失在路盡頭……
天空積攢著烏雲,黑壓壓的雲層讓天上的海鷗不安的亂飛,一艘輪船緩緩停在了碼頭,一節棧橋架在陸地上,船上疲憊的旅客終于踏上了這片海岸。
當輪船另一處的棧橋架到碼頭上的時候,一道閃電劃破烏雲,碼頭另一側的棧橋下面站滿了穿著黑色風衣的洋人。
邁克爾和他們的隊員們抱怨著天氣懶散的站在一起,而另一邊卻像神經病一樣已經在這里站了一個上午。
他們排成兩排,看向那棧橋上一瘸一拐走下來僂著腰的身影,遠處棧橋上的旅客們忍不住看向他,因為這好像是一位很厲害的人物。
“叮。”
那個人拄著的拐杖先觸擊到了地面,停頓了一下,才顫巍巍的踏上這片早已期待許久的土地。
一雙干老的手握著拐杖,杖頂一只金色浮雕白頭鷹栩栩如生。
那白頭鷹眼楮中的紅寶石好似發著血紅的光,他停下來抬手扶了扶帽子,露出一雙血紅的眼楮,蒼白且兩排的下屬彎腰低著頭不敢看向他。
“她在這個城市。”
一個帶頭的藍眼楮杏發男子對他俯身說道“閣下的猜測真準,她的確在這里了。”
原來這個瘸子就是格羅家族掌權者,杏發男是他派來駐扎在上海的接頭人員,看來他也不過如此。
……
漢尼斯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頭看向他,然後伸出老人一樣的手點了點鼻子陰笑說道“我在這里聞到了永生的氣息。”
邁克爾看到他嘴里的牙齒時想起來什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漢尼斯滿嘴都是和野獸一樣尖利的牙齒,上面殘留的有血和肉絲。
這時漢尼斯帶來的管家羅恩指揮著兩個僕從將一個油布口袋從輪船上搬下來,口袋的拉鏈處一滴一滴的血掉落在碼頭上。
他看著被僕從搬走的袋子喉結涌動了一下,再次看向漢尼斯的時候眼神里多了些恐懼。
“三天的時間,你們來布置,給我找到並抓住她!”
邁克爾恍惚想起了什麼,彎腰點頭應下“先生,我和我的團隊保證完成您交代的任務。”
“不…咳咳…咳!!”漢尼斯剛開口就一陣猛烈的咳,那胸腔里的里的轟鳴聲仿佛一個垂死的老人。
可邁克爾卻听說他才三十多歲而已…
漢尼斯的管家用方巾給他擦拭嘴角的鮮血,一邊傳達他的話“不要出任何差錯。”
漢尼斯那嗜血的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邁克爾不敢與之對視,沉默的點了點頭。
漢尼斯摸了摸沙啞的喉嚨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等漢尼斯坐上汽車離開後,邁克爾的下屬走到他身邊說道“老大,我剛剛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很不對勁。”
“嗯。”邁克爾等待他的下一句,下屬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生氣,便訕訕說道“他身上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但我並不覺得這個病癆鬼還會有興趣做那種事。”
拄著拐杖走兩步就要咳出血的家伙,肺里的聲音跟老舊的風車一樣糟糕,還會敢去做那些事?
真相恐怕會讓他們這些老佣兵都會不寒而栗,這個家伙恐怕已經把自己煉成了怪物。
嗚————
遠處的輪船拉起了入港的汽笛聲,不過一會兒,又一群洋人滿臉笑容的踏上了這片土地。
邁克爾帶著手下先來到了漁港碼頭,整個露天碼頭上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海魚腥味,海鷗大膽的在碼頭邊緣的石階上啄食著那些漁民都不要的東西。
兩個搬著網兜的漁民瞅了瞅他們,邁克爾斜眼看過去,目光還沒接觸漁夫便低頭轉移了視線,不敢再袿虳黍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