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大…大…大哥。”
“別吵。”
“不是,大哥……”一個左眼有些朝外的胖子推了推前面趴在崖壁上的人,晃的他不耐煩的取下望遠鏡轉頭吼道“你又咋了!不是剛吃過飯沒多久嗎!”
“不是…哥,那是啥啊?”
他指著朝北的一條道路上的東西,這家伙雖然眼有些歪,但眼神兒還是不錯的。
趙得財趕緊拿著磨的發光的單孔望遠鏡看向那里,透過有些磨損的鏡片看到一輛有些奇怪的車子正載著三個不知道什麼樣子的人過來。
“是車,好像洋人的新玩意兒!”
“哎,大…大哥,那好像是仨女的哎?”
“這特碼你都看得見?!”
趙得財放下望遠鏡一看就瞧見一個芝麻點點大的東西在路上跑,一旁的胖子一只眼歪著,另一只眼楮瞪的跟牛鈴鐺似的。
等車子來近了些,趙得財再用望遠鏡看了看後,轉身就抽了他一巴掌。
“哈哈哈,你小子真屬老鷹的啊!”
“快拿上家伙。”
說罷直接從崖壁的大石頭上跳了下來,小跑到不遠處的老樹下。
“石頭走走走!今天發大財了!”
小心的將望遠鏡收進包里,提起靠在樹上的老火銃就朝山下跑,鄧石頭斜著眼愣了幾秒才跑到樹那扛起一個大閘刀跟了上去。
“大哥,等等咱啊!”
現在的路況顧楠三人總算是體會到了,沿路找著找著就會踫上個岔路口,要是瞎走就又順著山路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摩托車里的燃油只捎了兩桶而已,現在只剩下半桶有余,若是找不到加油的地方,那就只好拋棄這輛車了。
連續幾天的風餐露宿使得三人都顯得灰撲撲的,不過貌似也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往日這段路讓顧楠來走也至少要半個月的時間。
正常人更是不可能了,沒個半年是到不得地方,並且說不定在路上就被劫匪搶的一干二淨。
“嗡嗡嗡——”
“吱——”
前面是一道不算高的峽谷出口,兩旁的崖壁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前面的路口卻是被一節樹干擋住了去路。
顧楠無語的看著那節還沒小腿高的的樹干,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又是劫道的?
一個穿著布馬甲,下身套著麻布褲子的漢子從路口旁的樹後竄了出來,拿著一桿火槍指著她們。
“呔!打打…打劫!”
他這半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美女,唇紅齒白冷艷動人的各有千秋,尤其是眼前那個扎著馬尾的女摩托車騎手。
後面和她身側坐著的也是頂尖的美女,“大…大哥!你咋不等等俺啊。”
當他一瞅見顧楠時便呆愣在那了,手里的閘刀當啷的掉在地上時才驚醒這倆劫匪。
“我說,你們可都是商量好的,怎麼每隔個幾十里就來劫道的?”
顧楠已經下車走向了他們,瞧見鄧石頭閘刀上的血污時眉頭挑了挑,然後在兩人眼皮子地下踢向了那根廢了好大勁兒才搬下來的攔路木樁。
“砰!!”
小腿那麼高的樹干被掀飛起來,撞在一旁的石壁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等顧楠拍拍腿上的土灰回頭看向他們的時候,趙得財和鄧石頭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嗆。”
趙得財感覺手里的火槍一輕,低頭一看才瞧見槍管子斜著被削掉了一大截,再看到這女子手擺了擺風衣的腰間貌似掛著一根像寶劍一樣的東西,頓時明白踫到不只是硬茬子了,立馬對著顧楠‘啪嘰’跪了下去,不停的磕頭。
“女俠饒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家中實在是揭不開鍋了才出來干這營生啊……”
“行了行了,這一路已經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顧楠轉頭看了看道路四周,往這邊走的路越來越野了,像是沒人走過似的,這一對兒擱這劫道也是個新奇人。
“那刀上的血是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了。”
鄧石頭傻愣著看見結結巴巴的石頭說道“那是我…我殺…殺…殺……”
顧楠听見後便已經拔出了無格,趙得財慌忙攔在了前面喊道“女俠!女俠那不是人血是豬的啊!我們爹是老連縣里的屠戶!”
說罷又磕起了頭,只不過更加用力了,地上都有了點點血印。
“別磕了,你倆不配,過來給我說說往南京的路怎麼走。”
趙得財一听立馬跪著爬了過來,哪怕是地上的石子磨破了腿也不敢吭聲,只會 著臉面朝顧楠賠笑,讓顧楠看的一陣不舒服。
現在的人怎麼都這樣,為了活著真是………
唉……
“女俠,去南京得去西北邊兒兩百里的山後,順著大道上走,要不然走這小路一路上都是干我們這行的。”
有些微涼的風吹至路口,顧楠身穿的風衣也隨著動了起來,看著遠處綿延不絕的小路和叉口嘆了口氣。
“好吧,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哎,您放心吧,俺從前遇到過從南京來的人,從此地到南京也就六七天的時間。”
面前的人兒停了一瞬,然後一擺風衣走了回去,快到摩托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表情詭異的緩緩將頭轉了過來。
“你姓趙他姓鄧,你們如何一個爹的?”
趙得財一听看了眼傻乎乎的鄧石頭,唉聲嘆氣的說道“早些年石頭他爹娘走的早,剩下一個老婆婆看著長大,等老人走了後四下無親也就將石頭過繼給了我家。”
跨上摩托車後抬眼看了下他們二人縫了又補的麻布衣服。
“哦,這般。”
沿路听得都麻木了,無一不是各種的悲慘,在這個年代看似平淡的生活殘酷的很。
“嗡嗡……”
一道煙塵再次順著道路西南而下,白玉回頭看了一眼那夕陽下還在山包包上的兩個身影,一胖一瘦的還是那麼顯眼。
白玉問道“之前遇到劫道都沒個好人的,你怎麼知道他們手上沒有人命?”
“他們沒有殺氣,連一絲都沒有。”
白玉一听這封建迷信般的回答就不忒了“什麼殺氣?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呵…
顧楠輕輕笑了起來,白玉仿佛感覺到了,勒緊了前方人兒的細腰,偏了偏頭看向她的側臉生氣的說道“你笑什麼!”
她話音剛落,突然感覺渾身被寒氣所籠罩,被凍的猛的打了個寒顫,心髒被捏做了一團。
身前的人兒仿佛是抱著一只上古凶獸一樣可怕。
“留過洋的學生,現在曉得了吧?”
那股恐怖的氣息戛然而止,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就消失了,而一旁坐著的劉曉仙輕瞥秀眉看向她問道“玉兒你這是怎麼了,怎的滿頭都是汗?”
她摸了摸額頭才發現這一會兒便大汗淋灕的,顧楠回頭瞅了瞅再次輕笑了起來,白玉想破了腦袋也搞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某種心理暗示嗎?
她看向顧楠,眼前的人總有股熟悉的感覺,但還是記不起來到底是誰,小時候總是夢到的人都是她的臉。
又或者真的是……
白玉嚴肅起小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嗯,一定是,世界上就沒有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
白玉又回想起那一個個夢見的畫面,有時是一整個片段,就像是在看一場電影一般,只不過是在天空中看到顧楠穿著一身十分帥氣的盔甲,手提一桿長矛大殺四方。
最初小時候的白玉還會被嚇壞掉,因為那戰場的畫面太過殘暴,各種殘肢碎骨更甚者拖著半個身體撕咬敵人,之後父母讓她學了醫,也就漸漸接受了那些。
有時她會看到一身白衣帶著斗笠的顧楠游走在街道上,行走的速度比街上最漫不經心的人還要慢些,背著一個比她還高的竹簍,到處搜羅著什麼然後裝進竹簍里。
她當是看不懂的,可總覺得有些用處。
貌似從父親和母親將她帶到天津後,便不再做那夢境了,而後又跟著一位英國來的老師學了許久才知道常人夢境也只是自己經常看到的東西才回夢見。
而她卻是夢到的從未來過也從未見過的畫面和人,再者並沒有並且一直像在空中一路飛行看到的一樣,老師他也深感奇妙,根據白玉的描述記在了一本筆記上。
而她卻不知的是,這本筆記在他老師回到英國後又流入了其他人手里。
一座豪華的酒店里,一位身穿貴族服飾臉色蒼白的英國人正翻看著手里發黃的筆記本,看到管家已經將紅酒放在了身旁的圓桌上于是伸手去拿,當看到那名教授畫出的圖時手停了下來,他仿佛想起了什麼。
“羅恩,你去把杰夫他們叫過來。”
“是,先生。”
樓下的杰夫和幾個人在喝酒,他正朝那些同伴講述著在華夏遭受的經歷,正談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卻被管家喊了上去。
“咚咚咚”
“進。”
杰夫瞅了瞅屋子里這位叫漢尼斯的奇怪的雇主,他們這群剛從華夏回來卻任務失敗了的人本該不再受重用的。
可這位不知道哪門子的貴族居然舍得花了大價錢雇佣他們,還讓他們住在自己名下價值不菲的酒店。
“咳咳,boss,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來。”
杰夫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過去,他看到漢尼斯正看著一本書,而書里夾著一張畫像,那畫像怎麼看著有點熟悉……
“fake!!”
“噗通!”
杰夫驚嚇的摔倒在沙發後面,還踫倒了一副華夏的古代盔甲,漢尼斯听到後轉頭看向他問道“你們這次去了遇到的可是這個女人?”
“是是是,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她,就是她殺了我們好幾個隊員。”
漢尼斯看著畫中那人點了點頭,然後露出詭異的笑容,他狂熱的看著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是她了,就是她了,一定是她了!
漢尼斯激動的走到書架旁來回翻動著,書架上好多古籍,但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翻到一本發黃了的書本。
“古…古只…之有雲長生者,吾不信也,但見…史記載無誤,長生之人確存于世,行與世間……”
他讀的很生疏,但是還能念的出來,有些地方不知覺的便用英語說了出來,遠處的杰夫听不大懂,只感覺這家伙像是在讀那些神神叨叨的咒語。
“哈哈哈哈哈!!”
杰夫喝了口桌子上的紅酒,突然听到這詭異的笑聲嚇得趕緊放了回去,回頭就看到漢尼斯如同癲癇一樣躲著腳,激動的說著什麼,那瘋癲的笑容讓他都害怕起來。
“b…boss,您這是怎麼了?”
漢尼斯忽然有些腳軟無力,趕緊扶住一旁的書架,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這個時候一旁像是沒事人一樣的管家才跑了過來,趕緊扶住虛弱的漢尼斯將他帶到沙發坐下。
“去,杰夫…你們去……”
“去…去哪?”杰夫听得一頭霧水,這樣神神叨叨的雇主從來沒見過,他做的向來都是殺人越貨的生意。
“去給我把那個女人帶來,咳咳咳…”漢尼斯捂住嘴然後看了看手心里的血污,他搖了搖頭扶著沙發站了起來說道“不……不行,等不了了,我要自己去找她。”
“什麼?先生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杰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現在有些後悔接漢尼斯的活兒了。
忽然漢尼斯緊緊的盯住他的眼楮說道“我父親說我活不到四十歲。”
杰夫被這瘋子有些嚇到了,後退兩步後問道“呃……然後呢先生?”
“可現在我不僅僅想要健康。”
“我還要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