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鬼的上下兩千年清末!
“高,高人,大…大俠救命啊!”
一旁的六子嚇得滾下馬車,躲在顧楠身後。
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將無格從巨狼的心髒里抽出,然後把目光重新放到草叢里。
“嗚嗚…”
一陣低嚎從林子里傳來,車隊附近的狼听見後迅速的撤了下來。
管家順著顧楠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從盡頭那樹林里走出一只比剛才那小些的獨眼狼。
一只眼像是被劈了一刀,另一只眼正幽幽的看著他們。
六子探出頭來看向這頭狼,瞧見它那打量著眾人的眼神便開口道“這畜牲怎麼跟成精了一樣。”
話剛說完,那狼便瞅向了他,嚇得他一個激靈,趕緊縮到顧楠身後。
而那狼始終站在三四十米遠的地方,顧楠想來是打不到它。
她剛動了一步,那匹狼就後退了一步,周圍叢林里也散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呵,看來它就是頭狼了。”
掂了掂手中的石頭,顧楠低頭四處巡了一下,似乎周圍一塊大點的石子都沒有。
鋪路用的石子都是小塊的,這樣減震也能在車輛陷入泥坑時填充石子讓馬車出來。
“那,那個…大俠。”
顧楠回頭看到身後畏畏縮縮的伙計似乎想說什麼,只見他從兜里掏了掏,拿出一版用布包好的飛鏢來。
顧楠接過後打開一看,原來是柳葉狀的飛鏢,打造的也算是不錯。
“嘿,你怎麼還有這東西?”
六子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額…小的也是在京城跟著一位師傅練過一陣子的。
這不,沒學會可就走了。”
天上的月亮再次被雲層遮住,四周一下子變得暗了些。
“哦,不錯,倒也順手。”
話音剛落顧楠突然轉身揮了一下手,那狼王心頭一跳趕緊就地滾了一下。
“嚓!”
一只柳葉狀的飛鏢無聲無息的釘在了身後的一顆樹上,那樹干上的飛鏢足足進去了一半有余!
“嗷嗚……”
叢林一下子騷亂起來,一道道黑影從中竄出撲向那斗笠人。
“吼!”
“ 嚓!呲——”
前面的人影被突如其來的狼群糾纏,六子連滾帶爬的躥回馬車。
突然一顆黑影從那邊飛了過來砸到了正在爬車的六子。
“啊!羅叔我要被吃了!”
他感到屁股上被一口利牙咬了個結實,原本才對著馬車剛抬起一只腳的六子直接蹦了進去。
“六子,你怎麼樣了。”
“闢股……”
那管家順著他說的看了過去,卻見一顆狼頭正猙獰的咬在那里。
小心的掰開狼頭後看了看脖子上那平滑的切口,這中年管家愣了一下才看向那道身影。
“呼……”
“不來了嗎?”
顧楠甩掉無格上的狼血,抬眼掃了一圈。
四周草叢里的身影都害怕的退縮了一下,而那獨眼的狼王卻眯起了眼楮退了一步。
“唉,可惜有你這帶頭的不敢沖,不然就一起處理得了。”
她跨過前面的尸體,周圍竟躺著十幾條狼,僅僅不到十息就殺了個精光。
剛才身上濺了不少狼血,狼身上那難聞的味道染了上來,這讓顧楠皺起了好看的眉毛。
我可沒帶多少衣服。
“不行,不能留著你們……不然來往的路人就得遭殃了。”
狼王看著那道身影準備逃跑,可剛準備逃走就感到胸口一陣難受。
低頭一看竟是一把飛刀插在那里!
什麼時候…
它驚慌的抬頭,卻瞧見顧楠已經到了它的身前。
“留不得你了,還是安息吧。”
一劍刺入狼王的心髒,那綠幽幽的眼楮看見斗笠下顧楠的臉似乎想起了什麼,嗷嗚了一聲,然後沒了生息。
顧楠提著無格突然沖向身側的草叢,里面藏匿的幾只狼趕緊逃竄。
不久樹林里接連傳出野狼的慘叫和哀嚎,石子路上留下了一堆狼尸和馬車隊伍。
裝死已久的馬匹這會兒才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管家看了看兩側樹林里已經散去的狼群,終于松了一口氣。
該處理傷口的處理傷口,該換崗的換崗,車上的人們忙碌了好一陣子後終于疲憊上來了。
拉緊窗簾和馬車的木門,沒過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等人們醒來後才發現外面全是死狼。
“我滴媽啊……”
地上的野狼大多身上找不到明顯的傷口,一漢子大膽的掀開一看才發現幾乎所有都是一劍捅穿了心髒。
“這,這都是誰干的?”
車隊這次一共死了四人,一個是最前面的馬車夫老田,然後就是中間的一輛車上的兩個漢子不幸被拉了下去,沒了蹤影。
拉人的馬車上趕緊點查人數,末尾的一輛車上點了點人數後才發現又少了人。
車上的一婦女突然想起後指向那個一米多高的背包。
“噢!我想起來了,昨晚那個怪人出去後就沒了動靜,不會是他吧?”
“不會,這麼多的狼就是京城武相府的,想來也得被叼走了吧?”
那管家看著這麼多的狼尸,先打發人手給剝皮放到車頂晾曬。
“哎?羅叔,那個高人去哪了?”
六子忙完後詢問起那個管家,中年管家想了一下後說道“我記得,最後好像是追上去了,現在也該回來了吧?”
“對了,你一會兒去庫里的拿出二十兩銀子來,咱們得好好謝謝這位高人。”
“嚓…”
樹叢動了起來,嚇得正在干活的人們連忙跑到車後。
只見一頂斗笠漸漸的從樹叢中冒了出來,那身上卻已經一干二淨。
“啊,是昨晚沖出去的那個。”
管家趕緊帶著六子小跑過來,在馬車外面帶過的人也圍了上來。
“多謝這位少俠出手相助,在下南地洪山商行的管家羅祥。”
說著,他從一旁的六子手里接過托盤,拉開紅布上面擺放著三十兩現銀。
“多謝少俠,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還請閣下收下。”
顧楠從管家身旁那里看了過去,瞧見坐在馬車旁哭的兩個婦女和幾個孩子。
“她們的家人遇難了,我就不要了,且把銀子散給她們吧。”
說完便繞過他們走到那頭狼身旁,這狼管家沒敢讓他們動。
“唉,你若老實呆在那山中也不會這樣了……”
她看著狼王僅剩的那只眼楮,暗淡的狼眼和二十多年前的那個頭一模一樣。
那日在山上采藥後準備回家的顧楠在小路上遇到了一匹母狼。
那是一匹渾身是血的母狼,嘴里還叼著一只沒多大的小狼崽。
顧楠停了下來好奇她要做什麼,那母狼盯著背著藥筐的顧楠看了許久後,將狼崽小心翼翼的放到她的腳下。
“嗚嗚”
狼崽子發出不願意的哼唧,想要回到母狼身邊,可她堅持的叼回顧楠都腳下。
“嗚……”
母狼來的方向傳來人的追趕聲,她繼續向前跑,途中不舍的回頭看了幾眼顧楠。
看著腳下嗚嗚亂叫的小狼崽,顧楠拎著後頸把它放在面前。
“這是托就付給我了,也不怕我吃了你這個小家伙?”
她伸手捏了捏小狼的鼻子,可那小家伙一口餃住了她的手指。
顧楠一下子愣住了,感受到手指上吸允的感覺後,抽出手指刮了它的鼻子一下。
“你這小家伙,以後就跟著我過活好了,雖然還可能挨餓……”
將它丟進藥筐,無視身後跳過去的幾名獵戶,就這麼悠悠的朝家走去。
顧楠住的地方只是一個村莊,村里人大多都是靠山養活的獵戶,偶爾也會有商販路過。
養了一段時日後,小狼漸漸大了起來,後來竟偷了一家人養的雞吃了惹出了麻煩。
在賠了錢後,那戶人家也就不再抱怨,可臨走時他家經常打獵的漢子看出了點什麼。
“嘶……你家這不像是狗啊,咋這麼像山里頭的狼呢?”
顧楠一听,瞅了瞅滿臉委屈的小狼,然後趕緊打圓場。
“是山下撿的野狗,只是有些凶罷。”
那人不再過度追問,只是撇了一眼小狼尾巴後拿著錢走了。
人剛走,這邊顧楠就拎住了小狼的耳朵。
“你張本事了?居然去抓別人養的家雞?真是讓我頭疼!”
“今後不準再抓雞了,至少不準抓村里的雞,听到沒有!”
小狼抱著耳朵委屈巴巴的看著她,伸頭舔了舔她的手。
“嗚嗚…”
“唉,今日又得去采些藥材拿去賣了,總是這樣采藥好麻煩……”
狼和平時的土狗還是有差別的,例如那些狗遇見它後總是故意繞的遠遠的。
雖然大多狗知道這也是村里一戶人家養的“狗”,但它們先天的能感覺到狼的氣息。
兩年後的一天村里來了個小偷,把一戶人家祖傳的銀鐲子給偷跑了,結果被干完活回來的主人給看到了,于是就在村里追來追去。
那小偷也是靈活,翻了幾家的院子後便甩開了他們。
可就當他準備休息一會兒時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一陣溫熱的呼吸。
“有狗!”
拔出身上備著的小刀朝身後劃了過去,結果傷到了小狼的眼楮。
“嗷!”
“吼!”
沉寂多年的凶性怦然勃發,它一下子撲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用力一甩頭竟帶下了一根手指。
“啊!!”
他慌忙的一腳將小狼踢到一邊,然後捂住手就朝外跑去。
剛到門口,一道身影突然從身後跳了過來,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用力的撕扯。
听見動靜的人們趕緊拎著木掀跑了過來,以為是誰家的狗抓住了小偷。
可看到的卻是在顧楠家門口撕扯著死去尸體的小狼。
那狼頭抬起看向人們時,泛著凶光的一只眼和滿嘴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