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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那惹人厭的紅衣小鬼借助樹林復雜地勢東躲西藏讓自己遲遲追趕不上,灰衣老人終于是失去耐心。
灰衣老人怒吼一聲,腳下一座巨大的七芒星陣突兀浮現,其上的七角分別對應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七色。
此時在那橙色星角之上,一頭高達五米的的灰熊之影人立而起,發出一聲震撼山林的咆哮,與此同時老人雙腳之上突然亮起濃郁的灰色光芒。
“看我橙魄戰技,蠻熊撼山步!”
灰衣老人話音一落,抬腳往地面重重一跺,只听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地上突兀多出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坑。
而灰衣老人的身影卻是如炮彈般沖天而起,越過應子魚後穩穩地落在其面前不遠處,阻住他所有去路。
應子魚心下一凜,腳步頓止。
“哈哈哈!你這小螞蟻再跑啊!”
灰衣老人猖狂大笑,隨即目光一狠,再度大吼一聲︰“看我蠻熊撼山步!”
應子魚只听轟隆一聲巨響,以那灰衣老人為中心,其腳下方圓十米內的土地瞬間炸開,一時間塵土飛揚,亂石飛濺。
而應子魚剛好站里離灰衣老人十米左右的位置。
應子魚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自腳底入侵,順著自己的雙腿一個勁的往上沖,整個人直接被震飛出去,攔腰撞在一棵大樹上。
“嘶!”應子魚背靠著大樹無力地坐在地上,嘴角已經溢出一絲鮮血,雙腿也是一陣發麻且隱隱作痛。
剛才自己若是站得離那灰衣老人再近幾步,這雙腿怕是得廢了。
“你再跑啊!哈哈哈!”
灰衣老人見應子魚癱坐在地似是失去了行動能力,在距離應子魚數米外的一個小土包居高臨下地站著,口中發出的狂笑聲難听至極。
“你真以為那女娃娃跑得了?”灰衣老人一臉戲謔地看著應子魚。
應子魚聞言回想起自己窺听那兩偵查兵談話時他們似是有提到什麼第一第二小隊,瞬間反應過來。
腦中突然有了算計,應子魚左手不著痕跡的抓過一塊石頭藏到身後,手指飛快舞動起來。
為了掩飾身後動作不被察覺,應子魚面上又是隨意笑道︰“難怪敢優哉游哉地與我在這里耗著,原來是另有同伙!”
看著應子魚此時此刻還能如此淡然,灰衣老人頓時感覺不自在起來︰“你如今為我掌中玩物,怎麼還能這般笑談?我不要你笑,我要看你哭!”
灰衣老人陰測測地說著,開始一步步朝著應子魚靠近,那如喪尸般的臉上露出病態的笑容︰“你先是對我言語嘲諷,後又將我如猴兒般連番戲耍。如今我要你在死之前經歷一番生不如死的折磨!”
言罷,灰衣老人已經來到應子魚五步之內。
“?你可認得這把弓?”
應子魚指了指身邊的漆黑長弓,強自鎮定地說道。
“那王大個子的嘛!那家伙平時可寶貝著呢,踫都不願意讓人踫一下。可如今他一死,這破弓還不是歸了別人!”灰衣老人不屑說道。
“他是什麼實力你知道嗎?”應子魚又問。
“三品武者,但武者修的是元氣,當今世界充斥于天地間的是玄元,元氣早已稀薄無比,所以他論戰力的話也不過相當于橙魄而已。我和他可不一樣,可是貨真價實的黃魄,實力比他高出一個大境界!”
灰衣老人說到最後無比的驕傲。
“那你可知我這既不是魄修也不是武者的無名小卒是如何殺死他那樣一名三品武者的?”應子魚說著,臉上故意露出玄機莫測的笑容。
“莫不是你還身懷什麼強大的秘寶不成?”灰衣老人冷笑。
“正是!”應子魚說著,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張紅色符紙,其上用紅墨畫滿了天書鬼符般的咒文,隱約拼湊成了一個繁復的古體火字。
見應子魚掏出那張紅色符紙,灰衣老人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而這一退卻是讓他反應過來,頓時冷笑道︰“你一直挑起各種話題直到順理成章地引出這在你口中可以殺死三品武者的寶貝符紙,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對此物生出覬覦之心,好將之從你手中奪過!然後符紙一入我手, !我就跟王大個子一樣了是吧?”
應子魚听他這般言語著實是愣了一下︰我就只是盡量拖延時間想看看有沒有救兵而已呀!。
“或許你這招對于他人來說百試不爽。可到了我這兒…我乃將死之人,什麼錢財什麼法寶都是過眼雲煙,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應子魚聞言瞬間一凜︰將死之人?
“所以,納命來!”
灰衣老人大吼一聲,身後巨熊光影再度浮現而出,黃光凝聚右掌之上化為一只巨大的熊掌,直接朝著應子魚面門扇來。
應子魚沒想到他會暴起下殺手,慌亂之下只能將手中的紅符使用。
“天書鬼符成符篆,一符令下天火從,天火符!”
應子魚咒令念罷,一顆火流星從天而降,直接朝著灰衣老人砸落。
灰衣老人沒想到那符紙真有如此威力,心中頓時生出無限驚懼。
眼見無法躲避,灰衣老人只能硬抗,大吼一聲,腳下再現七芒星陣,七角之一上出現一只紅色的玄龜獸。
“看我赤魄御技,玄龜盾!”
灰衣老人喝聲一落,一面紅色巨型盾牌憑空出現在其頭頂,抵御那顆火流星。
應子魚趁灰衣老人施展技能時便是急忙撤離。
此時忽听身後一聲轟然巨響,應子魚沒來的及回頭眼前便是被一陣紅光籠罩,一股灼熱的氣浪自身後掃來,讓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被烤熟。
眼前短暫的迷糊後應子魚視線再度恢復正常。他正想回頭看看身後什麼情況,卻听到一聲極為熟悉,也極為讓他忌憚的吼聲響起︰“看我蠻熊撼山步!”
“听天由命吧!”
這次應子魚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將食指放入口中咬破,閉目全神貫注在身前勾畫疾風咒。
咚!
身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讓應子魚心頭一顫,畫咒的手也跟著僵了一下。
而後便是那沙沙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應子魚一邊畫咒,一邊忍受死亡步步逼近的煎熬,衣衫被汗水濕透。
應子魚心中默數︰
還差七筆…
六筆!
快點!四筆!
再快點,只差兩筆了
然後,灰衣老人怨毒如九幽厲鬼的聲音在此時響起︰“可有遺言?”
隨即,應子魚閉合的雙目緩緩睜開。
灰衣老人從應子魚身後可以清楚的看到應子魚的身體在自己說完話後有一瞬間的僵直。
這讓他再度從心底生出如潮水般的快意︰掙扎吧!絕望吧!受死吧!
“有!”應子魚說著緩緩轉身面向此時渾身焦黑,衣衫破爛的老鬼,俊逸面容上露出妖冶笑容,“我就想問一句你可有遺言?”
應子魚說完腳步快速往後退出一步,狹長的鳳目中流露出的詭異讓灰衣老人瞳孔猛然瞪大。
只見應子魚退後一步之後有一道青光自其身後亮起,接著六道青色符文便是憑空出現在了他身上。
灰衣老人右手之上凝聚出一只巨大熊掌,朝著應子魚抓去。
但一切都太晚了。
應子魚的身影再度化為一抹紅色影子隨風而行,神出鬼沒宛如幽靈般難以捕捉。
“啊!”灰衣老人發出如野獸般狂怒的嘶吼,“可敢出來決一死戰!”
咻!
一道尖銳風聲突然響起,似是對于灰衣老人的回應。
灰衣老人聞聲轉頭,雙手猛然前伸似是想要抓住什麼。
然後,只听一道皮肉被撕裂的噗嗤聲響起,灰衣老人的身體隨之踉踉蹌蹌地後退幾步。
灰衣老人低下頭,愣愣地看著插在自己腹部的一支黑色鐵箭,身子逐漸開始顫抖。
咻咻!
又是兩聲箭矢破風聲響起,灰衣老人接連往後倒退十來步,最後竟是噗通一下坐倒在地上。
林山皺巴巴的老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詭異笑容。
“想不到我林山為林氏家族奔波一生,最後卻被其視為無用的棋子行這必死之局!”灰衣老人林山用嘶啞難听的嗓音發出臨死前的淒涼哀嚎。
此時應子魚藏身于那林山身後的一顆古樹枝干上,低頭看著老人那無比孤獨與淒涼的佝僂背影不由得微皺起眉頭。
“我本以為取你這螻蟻之命易如反掌,可到最後,我卻是被你多次言語戲耍,近乎施展盡一身神魄技能還無法取你性命。今日一行我自知必死。但我卻是沒有想到,我不是死在城主文玉手中,而是你這既不修魄也不習武,光憑些旁門左道、奇技淫巧蹦踏一時的雜碎手里!”
林山說著,突然劇烈的咳嗽幾聲,從被兩支鐵箭穿透的胸腔中咳出幾塊血淋淋的肺塊。
應子魚看著那林山將那東西捧到眼前細細端詳,越發覺得這家伙是個心理極度扭曲的變態。
應子魚突然想起疾風咒的時間,算算時間也差不到了。
為了防止變故再生,應子魚又開始彎弓搭箭。
然後下一刻,只見下方的林山竟然是將那箭頭為倒鉤狀,此時將他胸腹射了個對穿的三根鐵箭逆向拔出。
應子魚對于這一幕實在是難以置信。
將分別插在肚腹與胸腔中的鐵箭逆向拔出的過程可是實實在在的絞胃割腸,撕心裂肺。
“啊!”林山疼得大叫,充血的雙目大得近乎要從眼眶中掉出來。
最後只听噗嗤幾聲,三根鐵箭相繼離體,林山老邁殘破的身體仰面倒在了地上,那對猩紅的老眼正好與樹上的應子魚對視。
應子魚渾身一冷,近乎沒忍住就要放開繃緊的弓弦。
此時疾風咒早已再度失效。
但此刻的林山又能做什麼呢?等死罷了。
而事實確實是這樣。
因為應子魚發現林山在看到藏身于此的自己後,那對老眼連流露出怨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應子魚心中嘆息一聲,就要躍下。
但是下一瞬間,林山那原本渙散目光突然變得猙獰,左手直直的指著樹上的應子魚,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嘴中一邊咯血一片發出難听的狂笑聲。
而後林山右手抓起三根鐵箭往自己臉上用力扎下,接著橫三道豎三道將那皮包骨頭的老臉劃得血肉模糊,再也看不出本來容貌。
應子魚幾乎被嚇得癱坐在樹干上,那上弦之箭毫不猶豫的射入林山心髒。
這次林山是真死了,雙手皆是無力地垂落地面,眼神深處的生命之火也是徹底熄滅,只有臨死前對應子魚露出的詭異笑容還留在臉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