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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
老板娘一邊說著,一邊逐漸減輕手上力道,雙臂似是就要松開應子魚。
應子魚終于松了口氣。
然後卻听老板娘咯咯嬌笑著道︰“可姐姐不依,偏要抱你兩下!”
然後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呼出來那對柔軟的手臂便是再度箍緊,一股比之先前更大的壓力隨之而來。
應子魚感覺骨頭都要被勒斷了。
而應子魚看不到的是,一直掛在老板娘臉上的那種嬌媚笑容此刻卻是蕩然無存。
只見她眉頭有些深沉地皺著,與之前的嬌嗲模樣判若兩人。
“可以放開了嗎?”老板娘懷里的應子魚再度艱難開口,似乎都要咽氣了。
“好的!”老板娘聞言皺眉沉思的深沉模樣瞬間消失,笑容再度浮現臉龐。
“姐姐叫什麼名字?”應子魚看著眼前的老板娘,一邊說話一邊往後挪身子。
“白阮阮!”
“那老板呢?”
“王罡罡!”
“都是極好的名字!”應子魚咋舌說道。
“那小官人你又叫什麼名字呢?”白阮阮眨著大眼楮問。
“我叫應子魚!”應子魚實話實說道。
白阮阮聞言回頭與老板王罡罡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道莫名的神采。
“那姐姐還有什麼事嗎?”應子魚想盡早離開這白阮阮和王罡罡。
“哥哥還有什麼事嗎?”老板娘笑容蕩漾地反問。
“沒了!”應子魚回道。
“既然哥哥沒了,那姐姐也沒了!”
白阮阮說著露出讓應子魚感覺驚悚的笑容。
于是應子魚急忙抱著這袋來之不易的包子轉身離開,走了十幾步後聲音才再度傳入兩人耳中︰“有空再見!”
看著應子魚漸行漸遠的背影,白阮阮輕聲道︰“會再見的!”
而話音一落,其臉上的笑容終于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淡然的表情。
“結果如何?”老板王罡罡從地上站起,一邊拍去膝蓋上的灰塵,一邊對著白阮阮問道。
“他體內真的是一點玄元的影蹤也沒有,更別提神魄了!”白阮阮說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如何可能?”王罡罡表示不信。
白阮阮聞言頓時眼球上翻了一下。
“我先後兩次探察他的身體,你不信我也沒辦法!上天不想讓兩大家族的血脈遺傳到他身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神魄之事,太過縹緲,哪來的絕對?”
白阮阮?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拿起應子魚咬過兩口的那個肉包子咬了一口,繼而接著道,“而且他的筋脈與骨骼皆是無比脆弱,也不像是有開始煉體修習古武的跡象。”
“既然不存在神魄血脈,可又不修習古武,那他父親把他放在那隱龍崖上六年多干什麼?”王罡罡百思不得其解。
“誰知道呀!”白阮阮滿不在乎地吃著包子。
“本以為四方世界將升起一顆新星,可……”王罡罡說著,搖頭嘆息一聲,“這下族中的老家伙們怕是要失望了!”
白阮阮根本沒有去管王罡罡在說什麼,把肉包子吃完後拍了拍粘在手上的碎屑,自顧自地加了句小批︰“果然涼了就不那麼好吃了!”
……
應子魚抱著這麼大一大袋包子在車水馬龍的新月城中漫無目的地走著,頓時吸引來不少人奇特的目光。
這時一個小女孩拉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少婦從應子魚身邊經過。
而當那不過四五歲的小女孩看見應子魚面容後,直接揚起天真的小臉對著那少婦奶聲奶氣地說道︰“娘親,那個姐姐好好看 !”
少婦聞听此言目光轉向那同樣是听到小女孩的話,並且愣在原地的應子魚,不由得掩嘴笑起來。
應子魚目光轉向那對陌生的母女,看著那小女孩拉著少婦的手,听她用稚嫩的童音親切地叫著娘親,只感覺內心深處的某根弦被狠狠地撥動了一下,令得他眉頭不由得皺起。
那少婦見應子魚皺眉,頓時有些驚慌失措。急忙拉著小女孩的手走到應子魚身前三步位置處站定,自己先對著應子魚矮身施了一禮,語帶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她只是想說小公子你模樣生得俊俏,並非冒犯!”
少婦說著,俯身抱起小女孩,在其耳邊說道︰“丫丫,快給哥哥道歉!”
那小女孩眼巴巴地望著應子魚,見後者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而懷里還抱著一個紙袋,里面全是余溫尚熱的白白包子,不但沒有道歉,反而在她娘親懷里掙扎著把身子往前探,伸手就要去夠那紙袋。
少婦見此大驚失色,有些嚴厲地說道︰“丫丫!”
那叫丫丫的小女孩听娘親語帶斥責,伸出的小手頓時僵在中途,卻是不敢再造次。
然後,一只溫熱的包子主動落到了她的小手中。
此時應子魚終于從剛才那短暫的失落狀態中回過神來。
“還不快謝謝哥哥!”
少婦正在丫丫耳邊催促,卻見應子魚向後退了一步,一邊用右手抱著紙袋一邊抱拳對眼前這儀態端莊的貴少婦彎身行禮,語氣平緩,不疾不徐的說道︰“剛才我一時出神,倒是失禮了!”
少婦再度矮身回禮,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少年,其氣度出眾,儀態從容盡顯世家子弟風範。
“我方才只是為小妹妹喚你那句“娘親”時的情真意切所感,觸動心事方才皺眉,並無怪罪之意!”應子魚解釋道。
那少婦見眼前這小少年通曉禮數,不免眉頭舒展,心情舒暢起來。
“不知你有何心事?何不說與我听?”少婦淺笑而言,卻是拉著小女孩丫丫先行往前走去。
她這番話語加上如此舉動倒似是強迫應子魚不得不說一般。
但若應子魚真有意將心事對他人一吐為快而又不願表現得太過積極主動的話,她這般舉止倒是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然後,應子魚直接跟上,站在母女身旁與她們並肩而行,且開始訴說心事。
“世人皆為父母生養,見你女兒喚你娘親我突感對這個二字無限陌生,似是從降生至今十二余年從未將這二字說出口一般!”
“莫非你與你娘親關系不合?”少婦輕聲詢問。
應子魚搖頭,苦澀一笑道︰“應該說在我的腦海中並無與這二字相對應的形象。”
“你沒見過你娘親?”少婦詫異。
“我亦不知,只是腦海中從未有過關于她的記憶。”應子魚一邊說一邊皺眉思索。
“那你兒時的記憶里都有誰?你在怎樣的環境中成長?你覺得快不快樂?”少婦接連發問。
“我從小到大都與父親生活在生有七里紫竹林的隱龍崖明月軒。他曾教導我︰我輩男兒生于世間能力若為大,當肩濟天下,若小便退而言之,守護好身邊至親之人不受傷害。他對我從不嚴厲,可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願意放進內心深處去思考與參悟。隱龍崖上十二載光陰轉瞬即逝,日常種種大多周而復始,循環往復。雖不甚精彩,亦無過多驚喜,但卻是歲月荏苒,一切莫不靜好。”
“那你父親必然是一個有大智慧大神通以及大魄力之人!”少婦听完應子魚的話後突然笑著這樣說道。
“這個怎麼說?”應子魚不解。
“‘我輩男兒生于世間能力若為大,當肩濟天下,若小便退而言之,守護好身邊至親之人不受傷害!’唯有真正經歷過這世界的殘酷的修行者,才能將力量與責任看得這般透徹,從此便足以看出你父親是為一名強大的修行者。然後你父親教導你“有能力便要救濟天下”,可你卻說他與你一同在那隱龍崖上過著隱居避世的生活長達十二年之久。這與他積極入世救濟蒼生的思想根本不相符合。如此只能說明,你記憶中的隱龍崖上十二年,從始至終都只是你一個人的歷練與修行!而你父親能想出這般周全的獨特修行之法並將之付諸行動,其智慧,魄力有手段皆是不俗!”
少婦對著應子魚娓娓道來,心思縝密,洞察入微。
應子魚听了少婦這番講解,頓感撥雲見日,如今想來過去的十二年光陰,一切宛如在夢中。各中錯亂,難以言說。
“可願听我講講你娘親?”少婦側頭對應子魚笑道。
應子魚哪有不願意的,急忙點頭。
“你娘親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她很愛你,對你近乎寵溺,以至于你父親為你營造的成長幻境中不得不舍去她的存在。因為你小時候一定很淘氣,還是個嬌氣包,有事沒事都喜歡往娘親懷里躲。因為在那里你就可以肆意妄為,風雨不侵了。而自古慈母多敗兒,你娘親若在,你一定無法心無旁騖的成長。”
“只是我卻是無法理解他們為了令我快速成長便將我放在荒無人煙的環境中獨自一人多年!”應子魚語氣中透露出怨氣。
貴婦人聞言笑道,“我想他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日後,一定有什麼事情是要你去背負的。而在那之前他們希望你可以先變得足夠強大。不同的磨礪造就不同的人,或許日後你便可懂得這一切。”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