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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尷尬在了當場。而李世民一尷尬,在場所有人都尷尬了。
可是長孫沖卻像是沒有看出來這氛圍似的,繼續不依不饒的道︰
“陛下,沖兒只等您一句話。沖兒一心為國到底錯了沒有?”
“這……”
李世民一張老臉頓時憋成了醬紫色。
心中暗罵一聲,這長孫沖怎麼回事啊?現在懟起人來比青雀還要刀刀扎心。一天都不知道和青雀學點好,盡學些壞毛病。
與此同時,王八山上。
‘阿嚏’
睡夢中的李泰被一個噴嚏驚醒,看了看天色,即將泛起魚肚白。不由得滿腦子問號︰
“睡覺還能打噴嚏了……”
“特麼的哪個王八羔子在背後說我呢?”
被打攪了清夢,李泰也沒有心思繼續睡了,收拾一下起床,看了眼外邊橫七豎八躺著的少年們,清了清嗓子,猛然大喝一聲︰
“集合!”
一聲令下。
在場的所有少年全部驚醒了過來。是驚醒!
“報數!”
“一!”
‘二!’
“三……”
“……”
“報告總教官,報數完畢。應到四十五人,實到四十三人。長孫沖不在列,李恪不在列,請總教官指示!”
李泰接過隨從送來的漱口水,‘咕嚕咕嚕’一陣吐掉了漱口水,哈欠連天的指著遠方的長安城。
“指令,晨跑!”
四十三個少年齊聲吼道︰“是,晨跑!”
李泰說︰“今天街跑。指令,繞長安城跑一圈。時間限制兩個時辰。誰最後一名誰沒飯吃,要是兩個時辰都沒有完成,都沒飯吃。”
“計時開始。出發!”
一眾少年猛然一個哆嗦。
尼瑪,吃炸藥了!
早上剛睡醒,腿都還是麻的呢就要繞長安城晨跑了?兩個時辰?
這尼瑪……教官是吃了炸藥了?
擔任臨時監督的陳咬金一個哆嗦,不敢耽誤︰“全體都有,出發!”
說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一眾人等連忙作鳥獸散。
只听得口號不斷的傳來︰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
李泰背著手看著少年們跑下山去,這才招來隨從問道︰“李恪呢?”
“稟報主人,我只是見到他昨夜一夜都泡在深水潭之中。清晨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泰皺了皺眉,想起昨天李恪滿腦子都是什麼飛呀飛的,心里隱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他昨天泡在水里干嘛呢?”
“他在水里不斷的沉下去,然後用雙手模仿鳥兒飛翔的模樣又浮上來。欣喜若狂的大吼;我懂了,我懂了,我終于知道什麼是升力了。”
嘶——
李泰被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瞳孔一縮︰
“不好!”
“他懂個卵他懂了。”
“快,快去找到他。別特麼真的跑去山上往下跳模仿鳥兒了。他懂什麼啊他懂,水里和空氣能一樣嘛?”
“流體力學和空氣力學雖然相似,但是千差萬別。他別迷瞪了吧!”
隨從一听也是嚇了一大跳。如果李恪真的著了魔似的去學習鳥兒飛翔,那……大事不妙。
那可是皇子啊!
要是死在王八山上,這特娘的……大航海這事兒,估計誰都搞不成了。
“快,搜山!”
“找三皇子!”
“……”
朱雀街上。
李世民已經沉默了很久很久了,一張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但是他卻不會把氣發在長孫沖這孩子身上,只是陰沉沉的看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杵著寶劍,痛苦萬分的看著長孫沖。祖宗,你特麼別說了行不行!
你住嘴啊!
你怎麼就這麼能說啊?你能不能別說了!
這可是陛下!
此時長孫無忌的氣早就消了,因為他發現兒子並不是針對他。特娘的,沖兒連陛下都要針對啊。瞧瞧四皇子干的這好事兒,把我兒子都帶成什麼模樣了!
太壞了!
“陛下,沖兒自始至終認為自己沒有錯。一個擁有夢想的人,天王老子都不能懲罰他。一個一心報國之人,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定他的罪。不是嗎?”
熟悉的語氣。
熟悉的配方。
朱雀街上的所有人,包括李世民都是眼前一黑。這……這百分百的李泰翻版啊!
李泰曾今也說過這樣的話。
就特麼知道拿大帽子壓人,你一說他,他就說‘我拳拳之心報國有錯麼?你還怎麼說?
“咳咳……”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沖兒,朕理解你的一番良苦用心。可是……”
長孫沖打斷道︰“既然陛下理解,便應該多做支持。萬萬不要說可是,但是。一說但是,那便等于前邊的都是廢話。”
你特娘的!
李世民起來站了站,然後又坐了下來。狠狠的瞪了長孫沖一眼,要不是看你爹就站在這兒,老子非要上去呼你兩巴掌!
長孫無忌再也不敢沉默了,大吼一聲。
“沖兒,少說兩句。”
“我就要說,我偏要說。我必須要研發蒸汽機,蒸汽機事關國運興旺,這不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懂得的事情!”
長孫沖斬釘截鐵的吼道︰
“我長孫沖放話于此,蒸汽機出,大唐制霸全球指日可待!”
全球?
什麼叫個全球?
大家對于這個新鮮詞兒有些迷茫。但是不重要。
所有人一听蒸汽機這幾個字兒,都是臉一沉。
看吧……果然,又是李泰背後攛掇!
所有人,都將怪罪的目光看向了李世民,像是在說︰瞧瞧您兒子干的好事兒。
李世民︰“……”
這又關我的事兒了?
青雀所作所為,與我李世民有什麼關系?
李世民心里苦啊,自己這個皇帝做的真特麼受氣。兒子兒子管不好,別人的兒子犯了錯,所有人也都怪是自己沒關好自己的兒子,是自己的兒子攛掇了別人的兒子……
就很窩火啊!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深沉的看著長孫沖︰“沖兒,這樣。蒸汽機的事情朕也听說了,今日朝會的時候會討論這件事兒的。你且退下吧。”
長孫沖雖然像是愣頭青,但又不傻,他知道皇帝這已經是做了最大的讓步了。當即向李世民拱拱手,然後轉頭看向了長孫無忌。
“爹,還是那句話。你不投資蒸汽機,長孫家必亡!”
“老子砍死你個龜兒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說,長孫無忌再次爆炸了。
而陳咬金和尉遲恭等人,卻是背過身去笑的肩膀都顫抖了起來。這王八小子是真的氣人啊,幸虧咱家的兒子都乖得很。不與這長孫沖同流合污。
李世民也憋住了笑,轉過頭去,強裝嚴肅的道︰“回宮……”
話音剛落。遠方,街道上忽然傳來一陣陣吶喊聲︰
“一二一!”
“一二一!”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然後,陳咬金就听見了自家兒子的聲音,是在嘶吼。
“都特娘的沒吃飯……雖然早上沒吃飯,但昨天不是吃了飯的嗎?”
“跑快點!”
“尉遲寶林你軟腳蝦嘛?少和你爹學,少在女人身上浪費力氣。跑快點,王八蛋!”
“一二一!”
“一二一!”
“……”
全場,肅靜!
李世民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遠方,然後又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看向陳咬金。
陳咬金滿臉尷尬,這,真是自己兒子。
特麼的大清早的他在朱雀街吼辣麼大聲做什麼?人家爹就站在這兒呢……
想到這里,陳咬金急的滿頭大汗,轉頭看向尉遲敬德︰“哥哥,你听我解釋,我兒子這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