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跟了孫公子,最起碼白筱暖會得到善待,衣食無憂不說,也不必再面對各種凌辱。
若是被那個力山搶去,就不知要面對什麼,看他整天泡在媚奴館里,沉溺聲色的樣子,做他的女人一定會很辛苦吧。
月華正胡思亂想之際,甦媚兒甜膩膩的聲音忽然響起來︰“各位大爺,今晚,我們只推出一個姑娘。一個如假包換的黃花大閨女!而且可以直接把美人贖出領走!誰能抱得美人歸,全憑實力!現在,請各位做好準備,敞開你的荷包,全力撒錢吧。”
“今天我為什麼要如此厚待這位白姑娘呢?只因為這位白姑娘,那可是幾百年才能出現這麼一個的絕色美人,而且就是我們永安城土生土長的嬌娘,若不是家道中落,我們這些人,可是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的。”
“今天,我甦媚兒就大發善心,利用這個機會,為白姑娘覓得一個如意郎君,也算是不辱沒這樣的大家閨秀了。”
說著,將手一揮︰“音樂起!”
一曲情意綿綿、軟糯香柔的曲子,潺潺流淌,鋪展在大廳之中,瞬間將人們帶入如醉如痴的境界。
眼前心上,都被鍍上旖旎綺麗的光暈,如夢如幻,恍然不知身在何處。
就在這時,白筱暖在重重幕幃中,婀娜而出。
上身穿著杏粉色緊身小襖,下身著銀灰色魚尾長裙,外罩一件象牙白的長衫。
眉似青山含黛,眼如秋水映月。
整個人看起來清新嬌嫩,如同雨潤春桃,吹彈得破。
讓人愛慕而又擔擾,生怕一不小心就損壞了她的樣子。
白筱暖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地打量著台下的各色人等,從容淡定,不卑不亢。
她甚至微揚嘴角,隱約露出些許笑意,這又酷又媚的細微表情,當即令全場的男人血脈賁張,渾身發軟。
白筱暖不動聲色地撩撥著所有人的神經,連甦媚兒都要看得呆了,暗道︰“天哪,這白筱暖還真是個天上難找,地下難尋的尤物,略施小技,便可以令男人魂牽夢縈,如醉如痴。若是她願意,只怕這天下男人,都要爭先恐後地為她赴死。我能要的只不過是男人荷包里的錢,她能要的則是男人的命!只要她開了金口,男人們一定是有什麼,給什麼!沒有的也要拼了命的去奪取,再呈現到她的面前。”
這樣想的時候,甦媚兒又嫉妒又慶幸︰“若是將她的臉扒下來,貼到我的面孔上,不知道是不是也能這麼吸引人?不對,光有臉還不行,還要有那身姿體態才行。不過,其實女人最重要的是韻味與氣質,只不過,這些東西里面,帶著一個人走過的路,讀過的書,還有從小生活的環境,是一個人全部生活的體現,刻在骨子里的,學不來,偷不走,丟不掉。好在,我當初腦袋靈光一閃,將這丫頭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也該著我要發大財了,她若是不聲不響地死在地窖里,不也就那樣了嘛!”
這樣一想,心里很快平衡起來。
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揚聲嬌喝︰“姑娘亮相了!競價開始!”
台下的孫凱,這一顆心早已亂成麻,他既渴望又害羞,目光落在白筱暖的身上,又像被燙了似的彈開去。
彈開的目光又沒個落處,仿佛這世上除了白筱暖,便空無一物。
便在閃躲與追逐中拉扯,牽線木偶般隨著白筱暖的一舉一動,調整著目光。
心里空蕩蕩,輕飄飄的,偏又明亮而溫暖,說不出的舒適愜意,只想讓時光永駐,歲月停留。
當初孫凱高價買畫的時候,完全是出于報恩之心,想不到此刻竟對真人一見鐘情!
一顆心只顧怦怦亂跳,耳朵也熱得燙手,心里一片滾燙,恨不得一步跳到台上,拉住白筱暖即刻離開這里。
當下,也顧不得矜持、隱晦,審里度勢、後發制人這些個技巧,脫口喊了一句︰“白銀五萬兩!”
孫凱不願意讓白筱暖像個貨物似的,毫無尊嚴地在男人的吆喝聲中,為幾個銀子左顧右盼搔首弄姿。
孫凱這一嗓子,瞬間壓下了場里嘈雜之音,大廳里突然靜了下來,唯有那首軟糯香甜的念奴嬌,依舊婉轉地四處流淌,听得人心里發癢。
甦媚兒听孫凱報價,心頭突地一跳,眼里閃出掩不住的喜色,暗道︰“看來這孫公子還真動了情,這麼早跳出來,想報個高價壓住別人,這是個好兆頭,今晚,我真是要大賺一筆。”接著冷冷一笑,又想道︰“可惜你還是嫩了點。在這銷金窟里,你那五萬兩銀子,不過是毛毛雨了。這幾個錢,想帶走白姑娘,只怕是我答應了,在場的男人們也不肯答應!”
果然,孫凱的話音剛落,就有人拖著長音,慢慢道出一句︰“我出六萬兩白銀,抱得美人歸!”
說話的是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油光的男人,此人身上掛滿金飾,一雙眼緊緊地盯在白筱暖那杏粉色的小襖上,不時吞下上涌的口水。
孫凱正要開口,就見瓦里國特使力山將手舉起,乍開五指,一反一正地比了一下,慢吞吞說道︰“十萬兩~~黃金!”
甦媚兒听了這個報價,突然捂緊了嘴巴,倒抽一口氣,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起胸口,她現在真想跳起來,大喊大叫,或者轉圈瘋跑。
十萬兩黃金!天哪,一個白筱暖竟然賣出一百萬兩白銀來,這不是天價嘛!
甦媚兒興奮得心跳加速,卻還沒忘記刺激孫公子︰“不再加一點嗎?若是就些罷手,白姑娘就被力山大人帶走了。“
孫凱一下子站了起來,揮著手道︰“二十萬兩黃金!”
力山大人一臉輕蔑,看都沒看孫凱,再次舉起手來,甦媚兒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內心大叫︰“天哪,他不會要出五百萬兩黃金吧!”
就在這時,台上的白筱暖忽然晃了晃身體,嘴角溢出一股鮮血,軟軟地倒在了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