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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四,听到我們說打電話,拿出大哥大看了一下,說道︰“財神爺”,不好意思!這里已經沒有信號了!只有等靠岸了再說了!
老爸問道︰大概還要多久?
李四看了甦卿志一眼,甦卿志緩緩說道︰大概二十個小時吧!
二十個小時?!老爸一下呆住了,他嘆了一口氣,嘴里喃喃道︰二十個小時?二十個小時後,一天就又過去了!只剩下一天了!
李四似乎沒有听懂老爸的意思,他看了我們一眼,說道︰我們會盡快的!
船老大從船艙里走了出來,嘴里嘰里呱啦說了一通。
甦卿志招呼道︰我們到艙底去吧!這樣有些招搖,免得被查!
船有些顛簸,艙底光線昏暗,空氣渾濁,散發著發動機油煙的味道。幾張木板制成雙層床鋪,狹窄且堆放著雜物,看著又髒又亂。
李四說道︰大家將就一下吧!說完就隨便找了一張床鋪,把上面的東西攏了攏,坐了上去。
甦卿志似乎並沒有因為穿著得體的西裝,就覺得條件不適,在挨著李四的位置,找了張床坐了下來。
我和老爸在他們對面找了兩張床,老爸直接躺了下來,似乎感到人有些不舒服。
那個啞巴在靠近艙口的位置躺了下來。
一時間,大家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都沒有人說話。
我顯得有些無聊,合著衣服往床鋪上一躺,突然感覺身下有個東西有些膈背。
我爬起來一看,居然是一副陳舊的撲克。
我無聊地打了開來,洗了洗撲克,按照菜頭教我的技巧,獨自一個人玩了起來。
玩著玩著,甦卿志看著來了興趣,他一屁股坐了過來。問道︰你好像挺會玩撲克的?
我笑了一下,說道︰我不太會,我一個朋友才是這方面的高手!
說完,我當著他的面,開始變牌藏牌。
甦卿志開始跟我學,撲克有些陳舊,也不太順手,但是不影響我們兩個玩的興趣。
正玩的高興,突然間一抬頭,發現那個啞巴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一邊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我們玩。
船體搖來晃去的,他靠在雙層鋪旁邊,居然隨著船體擺來擺去沒有摔倒。
我白了他一眼,隨手拿了一張撲克朝他飛了過去。他似乎無意地閃了一下。
我偏頭一看,咦?我的撲克居然釘在了對面的床板上。
我一時有些得意,心想︰沒想到能把這舊撲克釘到木板上,也算是露了一手。
我從床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走過去,想伸手把撲克拔下來。
湊近了一看,才發現,根本不是我的撲克釘在了床板上,而是我的撲克被一把小刀釘在了木板上。
我驚了一下,伸手拔下了那把小刀,刀非常小巧,顏色也比較暗沉,銳利且不耀眼。
我回頭看了那個啞巴一眼,那個啞巴正咧著嘴朝我笑著。
我沒有理會他,回了床鋪,順手把小刀揣到了我懷里。
啞巴似乎愣了一下,仍然靠在一旁看著我們。
我又玩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心煩意亂,我把撲克交給甦卿志不玩了,側躺著睡了起來。
甦卿志一個人也玩得興致盎然。
鐵駁船搖來搖去,我的眼楮也逐漸睜不開了,迷迷糊糊睡著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船艙里擠滿了人,變得擁擠不堪。
在彌漫著潮濕和霉味的船艙里,男男女女緊緊地擠在一起,有些人席地而坐,有些人只能蜷縮著身子躺著。他們的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不時傳來陣陣咳嗽和低低的啜泣聲。
我愣了一下,怎麼老爸不見了,李四和甦卿志也不見了。
我正四處打量著,突然一個女人大聲哭了起來,一聲啼哭,帶動著好幾個女人都跟著哭了起來。哭聲越來越大,一個男人說道︰你們別哭了,再哭又要挨打了!
艙口突然打了開來,一個面相凶狠的男人走了進來,手里拿著粗壯的木棍,眼神凶狠地看向幾個女人。
他朝一個女人擠了過去,拿起手里的棍子就打了下去。
那個女人“啊”的一聲尖叫,她抬起頭來朝我喊道︰肆瞳!救我!
我仔細一看,是賴姐!賴櫻花!那女人居然是賴櫻花。
我連忙怒吼道︰住手!
雙腿使勁一蹬,人一下醒了過來。
我氣喘吁吁地坐了起來,四處打探了一下,老爸、李四和甦卿志都在熟睡著,那個啞巴不見了人影。
想起夢里的賴櫻花,我再也睡不著了。我爬了起來,順著艙口鑽了出去。
天還沒有黑,我看了下手表,船已經在海上跑了三個多小時了。
鐵駁船仍然在海上面肆無忌憚地一路向前,四周沒有一艘船的影子。
我走上了甲板,看到船頭坐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居然是那個啞巴。
他盤著腿,靜靜地坐在甲板上,望著遠方。
听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過頭,朝我咧嘴笑了一下,居然伸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過去。
我愣了一下,想想還是坐了過去。
剛一坐下,就見他把手朝我一攤,“呃呃”了兩聲。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把飛刀,我氣呼呼地把飛刀從兜里拿了出來,遞到了他的手上。
只見他拿到飛刀以後,就一只手把玩了起來。
那把小飛刀就像一個暗黑色精靈,在他手指間飛舞。
我頓時看得眼花繚亂,我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手里的飛刀不停翻轉。
突然他手一揮,“噗”的一聲,小飛刀直直插到了前方一塊木船板上。
我死死地盯著那把小飛刀,心想︰這個可比飛牌厲害多了,是真正有殺傷力的。
我正看得出神,啞巴朝我“啊啊”兩聲。
我歪頭看向他,只見他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一把小飛刀。
他也歪著頭看著我,然後看也沒看,手直接一揮,“噗”這把小飛刀和前面那把小飛刀緊緊釘在了一起。
我瞪大了眼楮,這飛刀絕技神乎其神了啊!
還沒等我有一絲反應,他左手一揮,“噗噗”又是兩把小飛刀釘了過去。
我有些迷糊了,他什麼意思,來炫技的嗎?
只見他把手一伸,朝我遞了一把小飛刀過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心想︰他是讓我跟他玩飛刀嗎?
我想了一下他甩飛刀的樣子,學著他把飛刀擲了出去。
“噗”飛刀也釘在了前方的木板上,但是離他的飛刀遠了一截,而且飛刀還是歪的。
啞巴踫了踫我,不知道又從什麼地方拿了兩把飛刀。他遞給我一把,自己拿了一把,然後當著我的面,把如何收刀,如何飛刀演示了一遍。
我有些發愣,他是在教我飛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