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廝殺的難舍難分,最後全部力竭脫戰。胡夢蝶仇恨地盯著祝枝雪,這時她才注意到祝枝雪的兩只眼楮腫的像核桃似的。
當然,這兩只眼楮顯然並不是她的戰果,更像是哭腫的,對此她也有經驗。
但是這點發現顯然不足以熄滅她心中的怒火,兩人互相抓著對方的頭發,即便已經沒有了力氣,但彼此依然氣勢洶洶,不肯低頭。眼楮里布滿紅絲,滿是仇恨。
“放手!”祝枝雪說。
“你不放?”胡夢蝶冷笑著。
“放手!”
“一起放!”
于是兩人一起放手,但是祝枝雪忍不住在放手時多掐了胡夢蝶一把。胡夢蝶大怒,連忙掐了回去。于是兩人又打了起來,謾罵不絕。
終于終于,兩人徹底沒有了力氣,就連瞪眼都做不到。或靠著牆,或靠著床喘氣。
無言地對峙了很久,祝枝雪似乎是恢復了一些,她看了胡夢蝶一眼︰“我和他分了。”
胡夢蝶心中大喜,但是身上的疼痛暫時壓制住了這份喜悅︰“哦,是嗎?”
“我知道你那天跟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什麼裝好人?綠茶婊還以為別人看出來?我知道你故意那麼說,就是想我和他分手。”
胡夢蝶沉默著,似乎是對祝枝雪說辭的不屑一顧。
“知道我是故意,你還分手干什麼?”胡夢蝶似乎是懶得裝了,冷冷地道。
“和你沒有關系,這是我自己的決定!”祝枝雪咬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竭力要將這件事和胡夢蝶撇開關系,“我不想用這種手段,把他拴在我身邊,他是好人,好人不該被這樣欺負。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會用道德去綁架他……”
“你裝你XXX呢!”胡夢蝶破口大罵,笑容冷冽,“好一個冰清玉潔,不想用道德綁架!如果不是你用道德綁架他,他會正眼看你一眼嗎?”
祝枝雪神色一寒,語氣又冷了下來︰“看不看的,反正他已經睡過我了,也不多吧,也就睡了一百多次而已!”
盡管已經很勤勉……但是短短二十天,也實在*不了一百次。她這麼說,無非是因為胡夢蝶之前說兩人做過幾十次,胡夢蝶說幾十次,那她就要一百多次。
“……臭婊子!”
胡夢蝶再次騎在祝枝雪身上撕打。
“我之前是道德綁架過,所以我還他自由。”祝枝雪手上反擊,嘴上也沒有停下,“可你又有什麼資格說我呢,好像他不選擇我,就會選擇你一樣!”
胡夢蝶不語,只是一味謾罵。祝枝雪聲音愈發嘲諷︰“我勸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他以後或許會真正的愛上我,但一定不會愛上你,因為我把第一次給他了,而你呢,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
胡夢蝶氣瘋了!
“誰說我沒有!”委屈和憤恨的眼淚流下,她抓著祝枝雪的衣領嘶吼。
祝枝雪不置可否地冷笑,只是當做敗犬的無能狂怒。
“你叫我來,就是和我吵架的是吧?”胡夢蝶咬牙切齒,原本美如天仙的面目,此刻卻無比猙獰。
“不是你自己先動手的?”祝枝雪反駁。
雖然沒打贏,但是這次是她面對胡夢蝶的勝利。第一次如此狂勝,贏得酣暢淋灕。
“其實,我叫你來就是跟你說,我和他分了。和你沒有關系,純屬我自己的決定。因為我愛他,我希望他能過得好。我的這份感情,不會輸給任何人,你不配和我比!”
……
將胡夢蝶送走,祝枝雪倒在床上,想著自己和李莊生分手的事情,再次心痛地掉下了眼淚。
這時,門外又傳來敲門聲。祝枝雪本來不想搭理,可敲門聲依然不停。
難道是他來了?祝枝雪心里又驚又喜。她現在恨不得撲進李莊生的懷里。不,不行的。
祝枝雪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透過貓眼,發現是李休羽一個人來了。
果然是這樣,不出所料。
祝枝雪手忙腳亂地戴上墨鏡,打開大門。
“……你什麼情況啊!”
李休羽一開始還沒認出來戴著墨鏡的祝枝雪,直到目光下移,看見那熟悉的大胸,這才敢相認。
“你怎麼來了?”祝枝雪站在門口不讓李休羽進來。
“你和李莊生分了?”李休羽皺眉。
“分了,不是正合你心意麼?”祝枝雪說。
“放屁!”李休羽口是心非地罵了一句。
這不是合不合心意的問題,而是你讓他這麼難過就是不行!
“反正,我們分了,你來干什麼?”祝枝雪倚著門,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問。
“為什麼?”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怎麼又願意和我和平相處了?”
“……我沒有討厭你。”李休羽再次口是心非。
“不想說實話就算了。”祝枝雪冷笑著,“你走吧!”
“是,我是有點討厭你,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和他分,也是和你一樣的理由。”
李休羽愣了愣,由于祝枝雪戴著墨鏡,她一時間難以看出對方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什麼理由?”李休羽試探地問。
祝枝雪沉默了片刻,將身子讓開,讓李休羽走進家里。
她和胡夢蝶是純純的個人恩怨,所以才會當對方的面展示那塊帶血的白布。但是和李休羽不是。
說實話,至少最近一年,她和李休羽的關系還不錯。說不上好,但至少表面上也能維持基本的體面。
祝枝雪對胡夢蝶是痛恨,對李休羽更多的是“怨”。怨這個詞,是下位者仰視著上位者的感情。
李休羽坐在客廳沙發上,祝枝雪也沒有打算請她進臥室里。
“說吧,什麼原因,你不知道他現在……跟丟了魂一樣!”李休羽攥了攥拳。
“我知道,你之前失蹤的時候,他也是那樣。”祝枝雪輕聲說。
李休羽怔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地道︰“……我和他是兄妹!”
祝枝雪望著眼神閃爍的李休羽,心中突然生出了熊熊的怒意︰“現在還裝什麼呢?你現在恐怕是最高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