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來之前，祝枝雪就給自己說，如果這一次旅游中，李莊生要了她的話，那就證明李莊生是愛她的。
所以這些天，她極力想要證明這一點，即便兩者之間並沒有那麼強的聯系，即便李莊生要了她也可能是一時沖動。但自欺欺人也好，祝枝雪也想再要一個能夠自欺欺人的證明。
可是她連這個證明都拿不到，明明她的身體是她最能拿得出手的優點。除了這外表之外，她實在想不到自己還有哪點比林月花胡夢蝶她們強。
李莊生連她身體都可以不要，他還能看的上自己什麼？他果然是不愛自己，他只是可憐她。
祝枝雪咬著嘴唇，越想越辛酸，淚水滾滾，止都止不住。
“你不愛我，我知道的。”祝枝雪哽咽著說，“結束吧，我放過你了。”
李莊生震驚地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啊！
在他看來，兩人之間好好的，白天還玩得很開心呢，這幾天晚上還相擁而眠呢，晚上怎麼突然搞這麼一出了？
“你這是怎麼了？”
李莊生驚訝地問。他腦子里飛快地閃現最近一段時間的相處，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除了自己婉拒了對方想要“那個”的暗示？
就因為這個提分手嗎，太不至于吧？
她不愛了？這也不可能啊，愛不愛的是能感受到的。
“我知道你嫌棄我，我就是脫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會S我的。因為你不愛我，你怕S了我，就要一輩子對我負責了！你不想對我負責，所以你總是拒絕我！說什麼年紀小，說什麼要高考，說你爸你媽……都是借口！”
祝枝雪咬著牙，淚痕斑駁，臉上露出平靜的猙獰。
李莊生瞳孔一縮，劇烈地顫動。他心里一寒，好像一柄冰涼的利劍刺穿他的胸膛。
“你，你怎麼會這麼想……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沒有這麼想啊！我發誓，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們都見過家長了！你就是我未來的老婆，在我心里，這就沒有第二個人選啊！”
李莊生緊緊摟住祝枝雪，最初的他有過那麼一點類似的想法，但是隨著和祝枝雪的相處，他心態早已發生了改變。
至少近一年來，他都沒有想過，自己將來和祝枝雪之外的人在一起。
他現在之所以克制自己的欲望，一是覺得“第一次”應該是比較鄭重和神聖的，稀里糊涂的不太好。二來是他還沒有完全走出胡夢蝶和林月花的影子，他覺得這樣是對祝枝雪的不尊重，她的愛情那麼純粹，自己不能抱著這樣半吊子的心情佔有她。
這樣算是對祝枝雪的褻瀆。
他真的是這樣想，但後者的理由他又完全開不了口，難道要他親口跟祝枝雪承認自己依然舊情難忘？
“不要再說了，你這次還想找什麼理由！我已經夠不要臉的，你到底要我下賤到什麼程度啊！”
祝枝雪尖叫著將李莊生推開，身上的浴巾應聲脫落。
她眼神決絕。
李莊生咬緊嘴唇，一時怔住了。曾經也有一個漂亮女生，在他面前這樣歇斯底里過。
他為什麼總是這樣，他明明不想傷害任何人，卻逼瘋一個又一個對他好的女孩。
恍惚間，去年暑假，慶祝他生日的酒店里，那個孤獨哭泣的伊卡洛斯再次浮現。
“對不起，對不起……”李莊生也忍不住流下眼淚，“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該讓你這麼不安。”
他以為只要對祝枝雪足夠，只要讓她感到被李明華陳蘭英認可，就能化解她心中的不安。結果這並沒有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祝枝雪哭得梨花帶雨，她後悔了，她說了太重的話。
有人說，人們生氣的時候，常常會把真心話偽裝成氣話說出來。但其實這也未必，人們生氣時說的未必是真心話。生氣的時候，人們第一選擇是自己所認為的最傷人的話。
“別哭了，我只是個沒怎麼談過戀愛的，低情商笨蛋……”李莊生苦笑著嘆了口氣。
他抱住祝枝雪親吻，祝枝雪嗚嗚抗拒著。但隨後就被李莊生強硬地摁了下來。
這天夜晚，雷聲連綿，大雨轟隆。
……
第二天一早，李莊生睜開眼楮，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了房間，正好打在懷中女孩露出的胳膊上，珠圓玉潤這個詞，終于有了最具象化的展現。
他歪頭看向隔壁凌亂不堪的床鋪以及褐色的點滴，心中還是有些恍惚。
是的，他做了，和祝枝雪做到了最後一步。隔壁床上的痕跡，就足以說明昨晚的激烈程度。
李莊生發了會兒呆，盡管早已不是處男了，但他心理上還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摸胸發呆。
“唔嗯……”不知多久，祝枝雪幽幽轉醒。
“醒了，還疼不疼？”李莊生連忙放開咸豬手，關切地問。
“疼……”祝枝雪可憐巴巴地點頭。
“你活該啊，那麼猛。”李莊生親了她一口，取笑道，“那些老師，都是身經百戰的好不好，你上來騎我身上，不疼死你才怪！”
李莊生感覺自己昨晚只是開了個頭，祝枝雪比他生猛多了，或許是在賭氣，就像一頭小蠻牛一樣橫沖直撞。她疼得差點昏過去，還一直嘴硬說不疼沒事接著來！
祝枝雪不說話，手在被窩里亂抓，甕聲甕氣︰“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你昨晚第一次，今天好好休息吧。”
“沒事，我不疼！我想要！”
“那也忍忍，你剛才還說疼呢！”
“剛才是才睡醒！”
“所以說漏嘴了是吧？”李莊生起身穿衣，“我去樓下餐廳給你打點粥，你等我一會兒。”
李莊生找了找，終于在地上看到了自己那條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內褲。他提起內褲，默默地看向始作俑者。
祝枝雪別開了臉。
李莊生沒再說啥，換了條新的，正要出門，又听祝枝雪說︰“我听說，有的酒店提供送餐服務誒。”
“這又不是什麼特別高檔酒店……”
李莊生怔了怔，看向座機，打了個電話問問，沒想到這星月酒店還真可以送餐上門，只是要收費。
李莊生便讓對方送來早餐，自己刷完牙重新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