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開心點！這麼多美女給你慶祝生日！”
歡樂錢櫃KTV里，李休羽捅了捅李莊生的腰。
“你想讓我開心，就不要跟我搞事情啊……”李莊生低聲抱怨。
“我沒有想搞事，今天是你生日，我只想讓你開心一點。”李休羽抿了抿嘴，“給你買蛋糕的錢還有唱KTV的錢都是我出的呢！”
“這還不叫搞事情？”李莊生皺眉。
“我搞什麼事情了？”李休羽反問。
李莊生語氣一窒，仔細想想，今天的李休羽除了把胡夢蝶等人帶來，全程都算乖巧。
“那你為什麼把她們帶過來？”李莊生問。
“因為我想你能開開心心……”
話音未落，胡夢蝶走到兩人身邊，微笑著坐到李休羽一側︰“你們兄妹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不點歌嗎?”
李莊生抬頭看了她一眼︰“這麼晚了，你們家不是有門禁嗎？”
“我在這兒，很礙你眼嗎？”胡夢蝶臉上露出微微惱怒的模樣。
“也不是，只是怕你被你家里人責怪。”李莊生下意識地否認。
胡夢蝶噗嗤一笑︰“今天不會的，我跟他們說，我今晚和休羽一起睡。”
李莊生微怔︰“你今晚要來我家睡嗎？”
“是和我睡。”李休羽擺擺手，“這個你就別管了。”
李莊生無言以對，李休羽推了推他︰“去點歌吧，不然我幫你點？”
“不用了，我自己來。”李莊生起身去點歌台。
“李莊生唱歌怎麼樣？”胡夢蝶笑著問。
“哆啦A夢里的胖虎知道嗎，比胖虎強點。”李休羽揶揄。
難怪，之前從沒听他唱過歌，只是听見他在浴室里哼哼過，胡夢蝶心想。
祝枝雪和伊雲水正在點歌，見李莊生到了，都笑著問他想要唱什麼歌。李莊生猶豫了半晌，他唱歌跑調是真的，基本只在李休羽面前開過嗓子，強迫她听自己那拉大鋸一樣的歌喉，故作洋洋自得。
他其實很明白自己唱歌有多跑調，所以不會在外面面前獻丑。不過今天獻獻丑也挺好的，萬一胡夢蝶听到他那跑調的歌聲對他好感蹭蹭掉呢！
他當初不在胡夢蝶面前開口是因為這個，現在唱歌也是因為這個。還真是有意思，李莊生輸入完歌名，默默地回到沙發坐著。
“你也點首歌吧？”李莊生歪頭看向一直默默不說話的林月花。
說起來，他沒怎麼听過林月花唱歌。記憶中最深的還是清華校歌。說起清華校歌，後來李莊生在網上听到了真正的清華校歌，和林月花唱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也就是說，林月花當年也不知道旋律，曲子是自己隨便編的。不過，感覺，她瞎哼哼比原版還好听。
“點過了。”林月花說。
李莊生好奇地打量著屏幕上的歌單︰“你點的什麼歌？”
“夢醒時分。”
“噫……你居然會喜歡這種歌啊。”李莊生驚訝道。
在他想象中，林月花即便點了國歌或者一些軍歌都不奇怪。
“小時候經常听，可能不太會唱。”
“是嘛……”李莊生有點好奇林月花從哪兒經常听的這首歌，但終究沒有多問，只是鼓勵說，“沒事，我唱歌也跑調！”
上次和李休羽祝枝雪等人來KTV，他只是在被祝枝雪強拉之下合唱過幾首。祝枝雪唱歌還蠻好听的，可惜也帶不動他。最後差點把祝枝雪整破防，懷疑李莊生是故意搗蛋的。
不會兒，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花花的大腿。是祝枝雪，她倚著李莊生，叉起一塊梨子送入李莊生口中。
伊雲水坐在另一邊，這次他如願坐在李休羽和李莊生中間，心里有些開心。
後面一首是《終于等到你》，李莊生差點以為又是胡夢蝶點的，誰知道這次是祝枝雪。
“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才會讓人更加珍惜
終于等到你，差點要錯過你
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你，才算沒有辜負自己
終于等到你……”
祝枝雪動情地唱著歌，李莊生為她輕輕搖手鼓。上次來的時候，李莊生就感受到對方的歌聲很動听。
所有認識的人中，聲樂專業的韓妙妍大概是唱歌最好听的，李莊生給她時，她總會輕輕哼著歌。不過，憑良心說，祝枝雪的歌聲一點也不比韓妙妍差。
只是，祝枝雪第一首就選這首歌，未必不是抱著和胡夢蝶較勁的心思。當初從第一山下山時，胡夢蝶就唱過這首歌，把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首歌出的這麼早。
大概，那個時候的祝枝雪，誤以為自己是被胡夢蝶的歌聲驚艷到了吧。李莊生這麼想著，臉上對祝枝雪的贊嘆更甚了。
祝枝雪歌聲愈發動听，她真是很有唱歌的天賦。這時，李莊生忽然想到了祝枝雪曾經跟自己講過的故事︰
【壞女孩心灰意冷地回到老家，媽媽不讓她進家門，她去參加同學會，當年的同學都在嘲笑他，然後當年的男孩子站出來說這個壞女孩也沒那麼壞啦，讓大家不要再說她壞話了，再然後……兩人還是好朋友，女孩開了一家燒烤店，一邊唱歌直播一邊開店，生意紅紅火火！】
他心頭猛得一沉，好像被突然夯進了木樁，他抬頭看向祝枝雪，祝枝雪也正看著他，眼中愛意綿綿。
“好，唱得好！”李莊生大聲地鼓掌，然後緊緊地抱住祝枝雪，情緒激昂，“你唱得真是太好了，簡直就是天籟！”
“嫂子確實唱的好听……不過你這馬屁也太響了吧。”伊雲水笑著調侃李莊生突然這麼大的反應。
“馬屁精。”李休羽輕輕啐了一口，雖然她也承認祝枝雪唱得不錯。
胡夢蝶默然無語，微微蹙眉。林月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果然，那一刻的眼神，和平時不一樣。
“輕點……我都要喘不過氣了……”祝枝雪笑嗔。她本就豐滿，這下又被李莊生緊緊摟住，快樂中不免夾雜著些許痛苦。
“誰叫你唱的這麼好！”李莊生笑著給祝枝雪倒了一杯水。
祝枝雪潤了潤喉嚨，感覺李莊生的笑容似乎有些勉強。
祝枝雪一連唱了三首，接下來是伊雲水的歌，再然後是林月花的《夢醒時分》。
人員走動間，座位也在變化，不知不覺間，胡夢蝶坐到了李莊生身邊。
李莊生起身上廁所，從廁所出來時，正好遇見胡夢蝶走來。但她不是來上廁所的，只是在水龍頭前洗了把臉。
“里面很熱嗎？”李莊生隨口問，“空度溫度不算高吧？”
“我沒事。”胡夢蝶笑著用手背擦了擦臉，滿臉的水珠，好像一朵出水芙蓉。
她今天特意穿的樸素，因為她知道伊雲水一定會精心打扮。但有時候打扮太過不是好事，家長都喜歡干干淨淨的小女生。而有伊雲水在身邊，一定會把她更加襯托出來。
沒有人比她更懂公公婆婆的喜好。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莊生點頭笑笑，沒有多聊，可他正要離開，胡夢蝶忽然搖搖晃晃，就向後仰倒。
“誒！”李莊生一驚，連忙將她托住，“你沒事吧？”
“呼……”胡夢蝶臉色蒼白，咧嘴笑了笑，就要掙扎著站起身，“不好意思……”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李莊生雙手托著胡夢蝶後背，稍稍有些尷尬，剛才在慌亂之中摸到了對方的屁股，希望她不會在意。
“嗯，貧血吧，最近一直在減肥。”胡夢蝶雙手撐著李莊生的胸膛，終于站穩了，“謝謝你啊。”
“沒事就好……減肥也不要操之過急嘛。剛才吃飯的時候就說你臉色不太好看，結果你也沒吃多少。”
李莊生松開雙手，剛才那短暫的接觸真是久違了，胡夢蝶身上那熟悉的香味也真是久違了。
他忍不住多嘮叨了兩句，語氣有些責備之意。
“好啦好啦，謝謝你的關心，我收到了！”胡夢蝶抿嘴笑笑，“誒，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什麼問題？”
“未來的我們，是怎麼給你過生日的呀？”
李莊生愣了愣，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撓頭半晌︰“就是普通的生日啊……你問這個干嘛？”
“這樣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今天突然想到了。有點好奇，我會怎麼給人過生日。”
“哦哦……”
其實，也不算普通。李莊生記得他們結婚那一年的生日，還是挺有意思的。
那時他和胡夢蝶已經訂婚了，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那一天上午，胡夢蝶開車和他去了市里，在湖面上泛舟劃船。兩人還租了漢服，拍了好多照片。晚上兩人還野營搞了BBQ。
其實，那一次還是滿好玩的……尤其是最後兩人在市里睡的情趣酒店。
由于全程都是胡夢蝶安排的，李莊生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才發現這酒店不對勁，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還好BBQ的時候烤了幾個生蠔，最後戰績也不錯。
李莊生看了眼胡夢蝶，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纏綿時的媚眼如絲，鶯聲軟語。
當時李莊生想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摟著胡夢蝶，心里滿是甜蜜。可誰又能想到，僅僅過了幾個月而已。
“未來的我送了你什麼禮物？”胡夢蝶又問。
“也沒什麼，就是……一雙鞋子，不過還蠻貴的。”李莊生說
是一雙AJ，好像有四位數。李莊生第一次穿那麼貴的鞋子，還是胡夢蝶親手給他穿上，溫柔地問他合不合腳。
李莊生感覺有一點點大，不過不想麻煩胡夢蝶，還是說正好。大不了買一雙鞋墊套進去就好了。
不過現在物是人非，再看胡夢蝶，有種“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之感。
胡夢蝶確實蠻好的……夠了夠了，不要再回憶了。現如今，還想這些干什麼，你想到這些都是對祝枝雪的精神出軌！
李莊生強迫自己拋開這些雜念。
“是嘛，只是一雙鞋子？”胡夢蝶言語莫名，小聲嘀咕，“真小氣。”
“那雙鞋子是AJ，很貴的！”李莊生忍不住為胡夢蝶正名。
胡夢蝶見李莊生神情嚴肅，抿著嘴︰“沒听過的牌子，肯定是買的雜牌。”
李莊生再次忍不住辯駁︰“運動鞋里的奢侈品，一兩千起步吧。反正很貴，我之前最貴的一雙鞋才三百多。”
胡夢蝶終于忍不住笑出來︰“看來，你很喜歡嘛。我錯啦，不該這麼說你前妻！”
李莊生這才反應過來胡夢蝶言語中的調侃之意，臉上微微一紅。心想都說是前妻，你這麼急干嘛？
她愛怎麼說怎麼說唄，她說她自己，和你有什麼關系？
這算是被調戲嘛，真是可惡啊，居然被一個小姑娘調戲了！
可誰讓這個小姑娘身份特殊呢。
“那我今天送給你的禮物喜不喜歡？”胡夢蝶又問。
“挺好的，謝謝。”李莊生說。
胡夢蝶點點頭，笑著伸出手︰“那麼，上次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什麼上次，上次什麼事？”李莊生一愣。
“上次，你讓我出錢給胡夢柯裝空調……”
“我給你錢了呀？”
“但是安裝費是我掏的呀，我多出了八十塊錢呢！”胡夢蝶挺胸，“而且這事你讓我幫忙，事後卻不想給我什麼說法嗎？”
“什麼什麼說法？”李莊生蒙圈了，然後連忙掏口袋，“八十塊錢，我補給你！”
胡夢蝶再次伸手︰“我不要你錢，但我要朋友費。”
李莊生眨了眨眼︰“什麼朋友費？”
“按照你的形式邏輯，我幫了你的忙，你不應該送我一個感謝的禮物，然後從此兩清各自安好互不相欠嗎？”
“我，那是給你妹妹的空調誒！”
“你給我妹買的空調，和我有什麼關系？”
“可我前幾天電話里听你妹說，你還真的把新空調據為己有，原來用舊的拆給她了！”
“我不管，反正你讓我給她裝空調我是裝了！”胡夢蝶耍賴地向李莊生伸出手，“快點，朋友費。上次是護眼儀，這次是什麼？快點給我，我們以後好繼續劃清界限！”
“你這是玩賴呀！”
“誰玩賴了，這叫防微杜漸，我可是吃人的妖怪，不能不小心！你今天敢讓我免費幫忙，明天就敢和我酒店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