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對胡夢蝶是一種標準，對祝枝雪又是一種標準。
【終于拿到女生第一次了，你滿意了嗎？】
李莊生總會浮現起胡夢蝶臉上那略帶著嘲諷的冷笑，盡管胡夢蝶並未說過這種話，今後也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況且，李莊生現在的心理狀態確實也不合適，他一直想等自己調整好，但從短時間來看，自己恐怕比祝枝雪調整心情更難。
就連楊君笑和秦鸞玉都能看出來，他的狀態不是很理想。幸運的是，因為朝夕相處的原因，祝枝雪反而不太能看出來，因為當局者迷。
李莊生毫無疑問地喜歡祝枝雪，但他捫心自問也做不到除了祝枝雪外，能對其他女人視而不見。尤其是胡夢蝶和林月花。
其實要說第一次，胡夢蝶不也是嗎？
她還是前妻。盡管兩人已經分道揚鑣，盡管李莊生為了分手說過無數過分的話。但如果有一天，她和別人在一起了，李莊生會露出真心的笑容去祝福她嗎？
李莊生知道自己肯定做不到。他或許會笑著說恭喜恭喜，祝你們百年好合。但那笑容一定不太好看。
是的，不僅僅是祝枝雪，他對胡夢蝶和林月花都有一種佔有欲。這是人的天性，李莊生不過一直在用道德約束這種本性。
從心理學上來說，心理層面上的所有權是種佔有感，它使得人們把佔有物視為自我的延伸。也就是說，心理所有權，使得人們把佔有物視為自我的一部分。
人無法輕易的割舍自己，這是李莊生曾經看過的心理學。但他又想，這是本來就如此，還是知曉了這一理論之後的自我安慰。
或許時間和距離會撫平這一切，但天知道會到什麼時候，李莊生才能成為自己和祝枝雪所期待的“滿眼都是只有你一個人”的樣子。
夜光照進了小屋，寂靜無聲，只有空調呼呼。
“夜太漫長，凝結成了霜……”李莊生忍不住哼著歌，想要轉移思緒。
“別唱了，明天還要上學呢！”李休羽踢了踢他的屁股。
李莊生只好閉嘴了，他原本是側臥著背對李休羽，但是側臥實在不習慣，過不了多久，還是變成平躺了。
平躺後，他微微歪過頭，李休羽面朝著他，平靜地睡覺。在夜色下，她精致的臉蛋更添了一層清冷。
李休羽的被子沒有蓋好，上半身只蓋了一半，白色的小吊帶下，隱約露出半個胸脯。真的就若隱若現，好像兩只團起來的小白貓。
似乎還在撓他。
李莊生看了一會兒，忽然別開頭。他更加睡不著了，這很奇怪。因為之前李休羽陪睡的時候，他總是會很平靜。但是最近幾次，他的心里卻越來越躁動不安。
他緩緩地向李休羽的胸脯處伸出手……然後給她提了提被子。
下床。
“你干嘛？”李休羽這時睜開眼楮。
“我上個廁所。”李莊生含糊地說。
“哦。”李休羽又把眼楮閉上了。
真是可惡，自己居然誤會了。還以為他是突然……嚇得她不敢吱聲，心里瞬間腦補出了以後種種緊張刺激的日常，沒想到他伸手只是幫她把被子蓋好！李休羽心中憤憤不平，氣得睡不著。
虧我今晚關了我房間電源分閘，還換了沐浴露！這沐浴露是不是沒用啊，不是說男人聞到味都會很喜歡的嗎？
一段時間後，從廁所回來，李莊生心情總算平靜很多。
他擦了擦剛洗完的手，慢悠悠地上床睡覺。
夏天到了，躁動很正常。況且是整天和祝枝雪那樣的尤物調情，還一直保持禽獸不如克己復禮，這種沖動很正常。
中學生普遍性壓抑，畢竟自己中學時，還對《斗破蒼穹》里魔獸山脈的雲韻以及隕落心炎里的美杜莎的描寫犯過錯誤。
李莊生心里這樣安慰自己，再次閉上了眼楮。可當他這次差點即將睡著的時候，忽然被李休羽一腳踹醒。
“你干嘛？”李莊生猛然睜眼。
“做噩夢了！”李休羽憤憤掰開李莊生的手臂，枕在他的臂彎里。
李莊生默然無語，只好再次閉上眼楮重睡。
……
“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絕對有bug。”李莊生說。
“哦。”林月花說。
“如果我記得沒錯，你昨天穿的就這身吧？”李莊生再次發問。
“不是。”
林月花歪了歪頭，潔白的水手服和藏藍色的裙子，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不是個錘子，你昨天回去沒洗澡嗎？”
“洗了。”
“沒換衣服？”
“換了。”
李莊生怒道︰“那你今天怎麼又穿這一身？你別告訴我，你是太喜歡這件衣服了，昨晚洗完澡後，連夜把衣服洗了晾干，然後今早起來穿上就來學校了？”
“不是。”林月花淡定地解釋，“事實上，我有兩套一樣的。而且，現在天這麼熱，我一般一天洗兩遍澡。所以我是早上起來，先洗個涼水澡再穿來學校。”
“洗涼水澡？”
“這樣上課會精神一點。”
“還是注意點，別感冒……”李莊生說著說著意識到情況不對，現在不是關心林月花身體健康的時候，“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居然有兩套！”
“是的，你妹送我兩套，讓我換著穿。”林月花壓低了聲音。
她記得李莊生昨天不讓她把水手服和李休羽有關的事情告訴別人。
李休羽！！！！！！李莊生真想拍案而起，哪有這樣坑哥的妹妹啊！
“你就這樣接受她兩套水手服了？”冷靜下來，李莊生壓住內心無語的心情。
林月花骨子里十分倔強，不會這樣接受別人的“贈予”。
“有交換的。”林月花說，“她說她有個朋友，高二文科班的，小科成績不好，就向我要了之前所有的小科筆記。”
李莊生一怔，他本人當然不信李休羽的什麼高二朋友，但林月花肯定是不了解的。這個借口確實很好，文科狀元的小科筆記本，助力小高考沖4A，是場公平的交易。
李休羽什麼時候這麼機智了？
“而且，她說，你想看的。”
末了，林月花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