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生理期了嗎，恭喜啊！”李莊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笑容，拍了拍胡夢柯的腦袋。
這種事情，不要隨便跟人說啊……雖然講道理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但總感覺有些乖乖的。
“嗯，前天的事，姐姐跟我說的！”胡夢柯挺胸，臉頰緋紅，“我已經長大了！”
“嗯，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好好學習，將來努力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李莊生笑著點頭。
“嗯嗯，我就想告訴你這件事，我走了！”
胡夢柯抿著嘴笑，紅撲撲的臉蛋含著羞意，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她在跟你說什麼，什麼長大了？”楊君笑滿腹疑惑。
“沒什麼，她說她懂事了，知道要好好學習。”
“切，有必要嗎？”楊君笑沒好氣，她听出了李莊生的敷衍。
李莊生笑笑，離開了涼爽的肯德基，他便離開感受到了夏日的暑氣。剛才胡夢柯跟他說“可以生小孩”時，李莊生著實嚇了一跳。
他本能地想到了萱萱，以為胡夢柯也“重生”歸來。幸好不是。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重生那一夜的黑絲後媽裙，以及紅酒微晃、燭光搖曳下藏著的媚眼如絲。
如果那一刻，自己沒有在最後關頭控制住，會變成什麼樣呢？他不會去公園，也不會跟胡夢蝶提離婚……然後呢？然後從此三個人生活在一起？反正，岳父岳母都不反對。
這麼想來，好像是挺爽的。呵。
“回來了，你剛才又跑去跟他說了什麼？”車上，胡夢蝶語氣淡淡。
“沒什麼！”胡夢柯胡亂地搖頭，“我跟他說，我要是考上一中，不要忘了我的空調！我要裝空調！”
“他不會忘的，他答應你的事，不會食言的。”胡夢蝶嘴角一挑，“他這個人呀，對所有人都好。”
“姐……”胡夢柯悄悄望了眼前排駕駛座上的父親，小聲嘀咕，“你干嘛就這麼走了呀！”
難得見面，也不和我姐夫說說話再走！
“不然呢，我就來接你回家的。”
“騙誰呢，我出門之前還不是穿這一身呢……你肯定是因為要見他，所以才換的！”胡夢柯小聲道。
“你話真多。”胡夢蝶橫了她一眼。
胡夢柯都能看出來，那麼李莊生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女生的小心思就是要讓男生識破的，被識破了才叫可愛。
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借機和李莊生多聊幾句，畢竟她在學校里很少有和李莊生見面的機會。星鵬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不刻意安排，很多人高中三年都無法擦肩而過。
但思考片刻，她還是打消了這一念頭，女生越是灑脫，男生就越是難舍。尤其是當男生知道女生是在故作灑脫之後，這種糾結和悵然感會在心中不斷踫撞。她曾經看過“白•不太白•李”老師寫的書。
“剛才那個黑黑的小女生，就是楊君笑？”胡夢蝶說。
“嗯嗯，她學習超好的……”胡夢柯剛想跟胡夢蝶炫耀自己的朋友提前被市中錄取，但轉念又想，說了之後一定要被念叨別人家的孩子，索性又緘口了。
“嗯，我知道她。”
胡夢蝶重生前見過楊君笑，對方沒有參加李莊生的婚禮，但在過年時見過一面。中國人民大學的高材生，此前也听李莊生提起。
當時她就感到對方對她似乎有有些抵觸，但兩人相處時間不長，她也沒有多想，只當是很尋常的抵觸。她從小就習慣了同性的惡意。
但剛才一面，她又想到了別的東西……呵，又是個小賤人。
算了，習慣了。連自己的妹妹都是。
“姐……我感覺啊……”胡夢柯挨著胡夢蝶，猶豫了許久，才吞吞吐吐地說，“我感覺姐夫他……他好像有點討厭我……我平時給他打電話……他都不太想跟我講話的樣子。”
“他不會討厭你的，他只是覺得你太漂亮了，常和你聯系，害怕他女朋友吃醋。”
“真的嗎？”胡夢柯表情又驚又喜，自己果然很有魅力嘛，“我還以為他，不想管我了！”
“你是他的杰作，他不會放你不管的。”
“什麼杰作？什麼意思？”
胡夢蝶目光幽幽，冷笑一聲，再無言語。
……
“大佷，那個胡夢蝶真漂亮啊，你對象有那麼漂亮嗎？”送楊君笑回家的路上，楊君笑挽著李莊生的胳膊蹦蹦跳跳，歪頭試探。
“很漂亮，下次帶你見見。”
“真的有那麼漂亮嗎？”
“當然。”李莊生說著微微蹙眉，“你干嘛一直問這個問題？”
“因為，你看起來，並不快樂啊。”
李莊生一怔，停下腳步，旋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
“你個小屁孩，還能看出我快不快樂？你心理醫生啊？”李莊生笑道。
說起來楊君笑確實對心理學感興趣，當初考大學死活要報心理學專業。但她父母听說心理學就業前景很不好，死活不讓。最後他們讓李莊生幫忙勸勸，這才成功勸說楊君笑放棄了心理學專業。
不過，楊君笑最後還是選修了心理學，說要拿輔修雙學位，也算是一個折中方案。
其實李莊生當時覺得心理學也不錯，畢竟現在心理有問題的年輕人挺多的，將來當個心理醫生說不定也能賺不少。但對方畢竟是他姑爺姑奶，他也只能听命行事。
“反正，我就是感覺你不太快樂！”楊君笑一臉深沉，“或許，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李莊生毫不掩飾地放聲嘲笑，楊君笑臉都黑了。
“你看我現在還不快樂嗎？”李莊生笑。
“不快樂，像是故意的。”楊君笑看了一眼，又搖頭，“所以我才問你，是不是對現在的對象不滿意。或者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
“謝謝你的關心，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父母健在有前途，家庭美滿很溫馨，還有個超愛我的女朋友，成績在名師的指導下穩步提升，賬戶里有一大筆等著升值的資產……往後三十年，我都可以非常舒服的躺平！”李莊生嚴肅地說，“所以，我的人生一片坦途，我很開心，對現在的生活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楊君笑無法辯駁，但只是目光莫名地看著李莊生。
李莊生被看得有些不舒服，微微板著臉︰“行啦，小孩子不用管大人的事！”
“怎麼說話呢，我是你表姑！”
“啊對對對，表姑記得這幾天多幫幫你朋友學習，她的成績考縣一中估計有點懸。”
“切，過幾天就是一中入學考試，這個時候又能提升多少。我覺得她現在去北頭的廟里燒燒香更有用。”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挺迷信。”
“這是讓她心里有個安慰，考試能發揮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