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李莊生眨了眨眼楮，裝傻。
“祝枝雪性格確實挺活潑可愛的……”秦老師目光莫名，但身為老師，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說出口。
“對啊。”李莊生一個勁地點頭。
他知道秦老師想說什麼，他想說他真沒那麼庸俗，但是沒人會信。除此之外，別人根本無法解釋為什麼不選胡夢蝶。
“你這次弄出來的動靜不小啊，我發現你小子，每次都能整出來大動靜！”
“哈哈，也沒有吧……這次不是在校外嘛。”
“我今天上班都听說了！”秦老師無語地搖頭，眼神莫名，心想辦公室里居然不少女老師羨慕呢！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大，他要是有李莊生這腦子，也不至于找不到對象。想到人家校花隨便泡，而自己蹉跎這麼多年還孑然一身……秦老師便有些郁郁。
“你們老師，好八卦……”李莊生忍不住吐槽。
他早已看出秦老師喊他出來沒什麼事，就是單純地利用身份八卦而已。
“咳！”秦老師表情有些尷尬，正了正神色，“還不是因為你鬧得動靜太大，我們想不知道也不行啊！又是煙花又是晚飯的。咳咳咳，小小年紀不學好，現在是談戀愛的時候嗎？”
“呃，秦老師，上次不是你讓我談戀愛的嘛……”
“我讓……”秦老師一時語塞，想起上學期的談話，還真是一個漂亮的回旋鏢！
雖然我是那麼勸過你，但誰知道你小子真談上了啊！
這種心情還真是有些奇怪，看見學生要錯失良緣的時候為他著急，可真要看他過得那麼好，心里又不免有些惱怒。
這應該是有點嫉妒吧，畢竟他自己都覺得昨晚干得真是漂亮，別說高中小女生，就算是和他同齡的女生，都會興奮好久的。
這個李莊生，平時看起來老老實實，私底下花活還真不少。
“我這是怕影響你學習，馬上都高三了，談戀愛不分心啊！”
秦老師慌忙找了個借口，這個借口完美到無可挑剔，老師對學生所有的干涉都能用。
“您自己上次都說，戀愛未必會影響學習。”李莊生看著秦老師。
你把我話記那麼清楚干嘛！秦老師有些惱怒。
“行吧，這事你自己把握吧！”秦老師無奈，“誒對了，你那個煙花是怎麼放的？”
他好像只是隨口一提，但心里真的很想學。將來談了女朋友，應該也可以用這一招。
李莊生誠實地坦白︰“花錢雇人，給他幾百塊錢，讓他點完就立刻騎車趕到下一個地方點引線。我電瓶車騎得比較慢，正好路上每一個都能看見。”
當然，這種事情也就這幾年管得不嚴才能做，再過幾年，即便是小縣城也不給放煙花了，更別說在路邊放。
“那你還挺有錢啊！”
“有稿費。”
秦老師又語塞了，雖然他不知道李莊生的稿費有多少，但總感覺比他工資還高。
“行吧……”秦老師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里默默記，忽然又感嘆道，“其實，你和祝枝雪確實挺不錯的，郎才女貌！”
這不知道是李莊生第幾次听到這個詞了，他第一次听人說起，心中暗笑什麼叫“郎才女貌”，意思就是我沒貌唄？
“哈哈。”李莊生打著哈哈。
“她就是你選擇的人嗎？”秦老師又冷不丁地問。
“什麼？”李莊生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記得你說過，你要談戀愛的話，對方一定是你愛著的，是堅信你們能矢志不渝走到最後的女生。”秦老師好奇地看著他，“所以，你愛祝枝雪嗎？你相信你們一定能走到最後？”
李莊生怔了怔，臉上微微火辣，或許是因為曾經的言語而感到些許羞恥，也或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其實秦老師此刻有些後悔，他覺得跟一個高中生談論真愛的話題確實有點幼稚了，高中生哪里懂什麼愛情，隨隨便便的交往，隨隨便便的許諾。今天還愛得死去活來，明天轉眼又忘了。
但是他內心又下意識地沒有把李莊生當成高中生，和對方交談，總能感覺到對方內在的成熟。
“我相信，我和她會一直走下去的。”李莊生眼簾低垂著，忽然又笑著說，“將來等我們結婚的時候，一定給您發請柬！”
“哈哈，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倒是挺樂意。”
“到時候您打算給多少禮金？”
“小小年紀也太市儈了，現在就惦記上我禮金了！”
秦老師笑罵了一句，頓了頓又說︰“行了，你回去吧。我也希望你們能是認真的，你也是，祝枝雪那麼喜歡你，別辜負人家。”
李莊生正要回班，听到最後又扭頭問︰“您怎麼知道，她喜歡我……”
“我看不出來？”秦老師笑著搖了搖頭，挺胸道，“你哪天站在講台試一試，居高臨下，你們什麼小動作我看不見！我早就看出來她喜歡你了，那個時候你們才高一！”
“這都能看出來，有什麼依據嗎……”
“眼神！”秦老師嘆了口氣，“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尤其是你們學生。她上課有事沒事就往你身上看，看見你就笑，誰看不出來啊？”
“原來，是這樣啊……”李莊生眨了眨眼楮，幽幽地笑笑，“您高一上學期就知道了啊。你們都知道了……”
偏偏就我不知道啊。
“怎麼了？”
秦老師見李莊生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悵惘，忍不住拍了他一掌，這哪里是學生該做出的表情，他很不喜歡。
學生就該無憂無慮的，清澈又愚蠢。
“沒什麼……”李莊生搖搖頭，“那，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班了。”
“去吧，”秦老師說，“別耽誤學習。也別太欺負人家女孩子，我等著喝你和祝枝雪的喜酒呢！”
高中渣男蠻多的，他不希望李莊生也是。何況，拋開人品不談，祝枝雪確實是個好女孩。
他至今還記得，祝枝雪有一次分發到李莊生試卷的時候，眼神中那驚喜又開心的笑意。真是好看。
“我知道了，謝謝秦老師。”李莊生低頭。
“真是祝枝雪啊，我上學期還以為你喜歡林月花呢。”
秦老師在李莊生自言自語，李莊生身形微怔，旋即毫不停留地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