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太行？”葉檀疑問，他真心不明白這不太行究竟有幾個意思。
李老點點頭，“是啊，絕對是不太行，畢竟大上海，普通老百姓也是不好過，兩個孩子要吃要喝的，不是自己親生的父母，難免就給孩子臉色看。”
葉檀听了，眉頭鎖緊。
還沒有來得及接著說下面的話，就听李老又說，“不過葉老弟你放心，雖然他們兩兄妹現在受氣，但是，我也努力在和我那位哥們發出請求，讓他最好把同畢舟的父母，也從大西北弄回來到上海，陪著他們的娃成長。”
葉檀一听，眼眸驚喜。
“不過，”李老嘆口氣。
李老又一字一頓道，“沒想到，他的父親已經在大西北得了怪病，渾身潰爛，最後丟了命。目前，只剩下了他們的母親還存在。”
葉檀一听，忍不住難過。
“那應該是我去了之前，他的父親就病入膏肓了，記得我當時在的時候，一部分人已經給拉走到了山里隔離了，在農墾集團大院的，算是暫時沒染病的，那陣大院里就沒見過他們的父母。”
“哦？葉老弟，你說他們具體是什麼病？”李老追本求源。
葉檀嘆了一口氣，“其實，那種病叫麻風病。”
“哦？麻風病？”李老驚訝，而且面色變了變，“那種病一旦得上就活不了，而且傳染很迅速。”
葉檀又跟著點頭。
李老探尋問了句，“葉老弟，你去了之後就給他們所有人治療了化解了？”
葉劍之和王娟娥听了點頭，並且有些欣喜看了一眼他們引以為驕傲的大兒子。
“沒錯啊李老，”葉檀隨著也點頭，“是的李老，我去了後，就加強了他們的衛生，還有食堂勤消毒勤蒸煮晾曬，而且給他們一人買了兩雙鞋，不要與泥土太過親切，畢竟我當時去，看他們都光著腳，有的穿著的是草鞋。”
李老輕嘆了一口氣。
葉劍之也嘆了口氣。
王娟娥也同樣嘆氣。
李老忽然想起來了，“嗯？葉老弟，那次我听孫局說，送棉被，就是你在大西北時的事？”
不等葉檀回答什麼，葉劍之和王娟娥紛紛看向了李老，跟著點頭。
因為他們兩個人是歷歷在目的，當時一人發了兩套被褥，真心很開心，而且他們二人頭回京之前，把自己的那套被褥送給了芙蓉，芙蓉也是千恩萬謝感激不已。
“是啊，最後農墾集團一千多個人，只剩下了三五百人，還有很多人被治好了後也有後遺癥，哎，真是不容易啊。”
葉劍之想起來這，也是淚眼潸然。
“哎呀，我說老葉，今個孩子來京城看咱們幾個，你就別說那些太沉重的了，”
葉劍之當即沒話了，因為媳婦說的話在理。
見葉劍之不說話了，
王娟娥笑了笑，看了眼李老，“總之，那兩個孩子也回到了上海，就是第一個勝利，至少能把自己關在圖書館里生活。”
葉檀一听王娟娥所言，嚇得一哆嗦，差點兒沒出溜到桌子底下。
什麼？
事到如今，母親王娟娥、竟然覺得在圖書館里生活還挺幸福嗎？
意識到這一點，葉檀當即翻了翻白眼，嗚嗚嗚，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圖書館的阿姨該是多麼嫌棄他。
從開始的疑神疑鬼以為葉檀是小偷，到最後便直接粗暴驅趕。
要不是他省下來了零花錢，買了些材料，親手制作了一個小燕子風箏送給了圖書館阿姨的小兒子，那每天的分分秒秒真不好過。
圖書館里沒人管沒人問，到點也不吃飯。
父母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最後葉檀竟然覺得，他對自己的父母真心不熟。
“媽，我給您再滿上，”為了暗戳戳表達反抗，葉檀又給母親王娟娥續上了茶水。
一股子噴鼻香滾滾。
王娟娥沒有再言語別的，只是又輕聲感慨了句，“沒錯，小檀那時候就總是在圖書館，所以他從小博覽群書，通曉古今，在學校讀書時，妥妥的學霸。”
李老一挑大指，“是的，”
欣賞之余，看向葉檀的寬腦門，“人家葉老弟我自那一天就有緣，就投脾氣，關鍵還很欣賞。不過葉老弟，還有個事，”
“什麼事，李老，您盡管開口。”
李老點頭，“你一會兒，把在大西北時對待麻風病的方子，”
“哦，李老放心，別一會兒，我這就給您寫上，”
一米之外的服務員一听，趕緊給拿過來了一張紙，葉檀接過來，從兜口里摘下來鋼筆，在上面寫著那些個中草藥。
搞完了後，拿起來紙張，遞過去。
李老顫抖著手，接過來，驚喜問，“哦，就這十幾味中草藥，就可以治愈？”
葉檀點點頭，“沒錯，可以治愈。每天喝藥汁，還有用藥汁擦洗身上的皮膚，接連一個月，就能夠制止。哎呀李老，別提了當時，”
“哦？葉老弟，說說看還有什麼稀罕？”
“哈，”葉檀笑了下，“當時把藥汁給山上的隔離區送過去時，他們那些重病的先試著用，總之都是抱著死馬就當活馬醫的心態，用藥汁水潑灑到露出白骨的地方時，竟然騰空冒出一陣陣白煙。”
李老听了，搖了搖頭，難以置信不可思議。
而且，在那邊我還看到了
最後還是李老開口，“不論在哪里生活，至少他能夠有學上，就贏了。”
葉檀點頭。
“是啊，如果老在大西北，的確教育也成了問題，而且哥哥同畢舟確實應該上學了。”
閑聊之間，也不覺得等很久，服務員便端來了菜，剛點的那四個小菜冒著香味穩穩撂放在了桌子上。
大塊的玻璃窗掩映不住夏日里的驕陽，哪怕目前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太陽依然像一個火球，掛在天邊肆意噴吐著火舌。
服務員一看，陽光太過艷麗，哪怕屋頂有幾個吊扇在飛速旋轉，也是受不了這太陽直接炙烤。
于是趕緊走過來，“我把這邊玻璃窗拉上竹子窗簾吧？”
葉檀一看，點頭，“好，拉上一半就好。”
畢竟葉檀覺得如果都拉上了，那就等于看不到外頭，葉檀好幾年沒來京城了，他其實還很想感受一下街景。
尤其那種坐在屋里，隔著玻璃窗，看著外頭那三三兩兩的人群，一邊品茶一邊看街景，真的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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