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臉整理了一下半袖襯衣領子，滿眼狐疑，不耐煩問了句，“你確定你自己不是在造謠生事？”
長臉一听，點頭，也表示同樣的感覺，
可葉檀卻問，“這大熱天的，大晴空白日的，誰會拿這等天災開玩笑呢？”
方臉一撇嘴，“那可說不準，你一個小小知青，畢竟不是地震局的資深工作人員，何來權威？再一個，你在某領域更不是個什麼大拿，你說地震就地震？你說火山就火山？”
“是啊，哪有那麼嚴重？你以為你是誰？”長臉的在一旁有電扇吹著還不過癮，還拿過來一把折扇猛力扇風。
方臉的繼續，“是啊，你以為你是誰？你說地震就地震，你說山崩就山崩？你以為你是玉皇大帝呀、想咋樣就咋樣？”
“哈哈哈，”長臉的收起折扇，笑的敲桌子，顛著個屁股樂開了花。
“你小子如果再堅持自己，說什麼地震了地震了，我們就有權利按照散布謠言罪，還有精神病先抓起你來再說，”
“憑什麼抓我？”葉檀不服，“憑什麼說我是散布謠言，”
“誰讓你不好好在三百戶村當知青，不好好在村里種土地、好好改造自己的靈魂思想，成天就知道惑亂人心，造謠生事，一天老是活在假設的世界里，所以，我們有權利給你一切的小丑行為做一個了斷。”
“沒錯，你既然無根無據，一切沒有從實際出發，所以，我們就要采取措施手段讓你反省。”
“是啊，我看不給你餓上三天，你就永遠不知道鍋是鐵打的，更不明白我們公社人的厲害之處。”
葉檀一听，自己也被他們給弄懵了。
本來好心好意，來告誡他們這幾日的危險性，可是，他們公社里偏偏不重視，偏偏覺得他自己是無理取鬧，而且這話說的還挺嚴重。
真是的，葉檀郁悶。
畢竟他覺得，如果說他不想忍氣吞聲，也可以一拍桌子，或者是一個電話找什麼孫局這那的托關系，可是，這工作人員確實說對了一點，他確實沒有根據來說這次的大地震百分百就要來。
什麼間接的蛇群借道，竹鼠增多等等的大地震前的各種征兆，七十年代的人，沒有被普及太多的這些知識，何況那些只是個前兆而已，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地震。
所以說大地震，自己還不是中氣不足？
哪怕喊來孫局，又有什麼用？
面對長臉和方臉，吹著電扇拿著折扇，你一言我一語，給葉檀說著相聲踢著皮球，津津有味，葉檀吸了口冷氣。
心涼了，但是，卻無奈。
他的確任何也拿不出來。
長臉在一旁，見到這年輕人的著急，不願意掃他的興，便來句。
“你如果讓我們相信你所說的話，那麼就把根據拿出來，畢竟，咱們這武清下巴旗地界，乃至方圓一百公里內，都上百年沒有發生過你所說的地震，”
方臉也接話，“沒錯，這好端端的，你這年輕人不好好在村里勞動，非要造謠生事說什麼要地震？”
長臉又接著，“還是那句話，如果拿不出證據，那就立刻不要胡說八道，如果胡說，別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個不客氣法？”
葉檀擰眉，不理解。
不過，葉檀目前在收購站接替李老的職位，在介紹信里並沒有表示出來，只是表達出來了他是個知青。
況且其實，他即使表達出來自己負責整個收購站，那公社的兩個人，也不會相信他。
畢竟他作為一個收購站的，跨行業說什麼百分百地震，篤定說什麼天災，
那也照樣不可信。
因為這屬于你個人的言行，的確沒有說服力，這簡直是空穴來風無稽之談，大暑伏天的，真是沒事找事。
會議室的角落里，淡綠色的風扇，“吱吱呀呀”轉動個不停。
一旁的方臉還是感覺熱，最後，他干脆脫下來了半袖襯衣，里面露出來了白色跨欄背心，還不解熱，最後竟然還掀開跨欄背心，露出來了光溜溜的肚皮。
“砰砰砰砰”，有人敲門。
方臉喊一嗓子，“請進，”
“張哥和李哥你們好，我是新來的小趙，這是我給你們買的冰棍，”脆生生語罷，一個香噴噴女孩，滿面春風往前一推印花的搪瓷盆。
方臉的一見是新來的小趙，趕緊忙不迭整理著衣服，蓋上了肚皮，“哎呀呀，美女來了哈，”
方臉趕緊站起來，長臉也站了起來。
小趙根本沒發現她身後的沙發還坐著葉檀，小趙繼續笑著讓著，“你們趁著冰棍還沒化，趕緊吃了吧，老京城的冰棍，多一個味道好，比水果糖的味道，還要好。”
“好好，不錯，”方臉和長臉二人，也不知誰是張哥更不知誰是李哥，總之，他們兩個一人接過一根冰棍，“吸溜吸溜”舔著，很是清涼過癮。
漂亮女孩笑著，驕傲一扭身，裙子隨著電扇吹過來的涼風，頓時飄起來了下擺，像一朵盛開的喇叭花。
“砰”的一聲響，驕傲的女孩目不斜視，飄然而逝。
“呃，真是涼快，這老冰棍真是好吃，”
“哎呀，好爽啊，”方臉和長臉“吸溜吸溜”比賽吃著京城老冰棍。
“這小趙人不錯，以後，咱們要多照顧。”
“是啊，人家才是有眼力見呢，看看那會來事，真的不愧是干部家庭長大的子女。”
長臉和方臉一邊吃一邊不忘稱贊小趙。
葉檀坐在側處角落的沙發上，面對長臉和方臉他們這樣的工作態度有看法。
至少在工作期間這樣大大咧咧的吃東西，大大咧咧露肚皮，真的也沒誰了。
冰棍剛吃到一半，長臉理直氣壯，“年輕人，”
葉檀趕緊看向長臉，“想說什麼？”
“咱們打賭你敢不敢？”
葉檀一听，打賭？
“好，打就打。”葉檀立刻接招，“說說看，怎麼個賭法？”畢竟葉檀就不怕賭，打那一天，他的次次賭局都還沒輸過呢。
“這樣，如果真如你所說，接下來幾天要大地震了，那就怪我們冤枉你了，我們哥倆跪著給你道歉。”
方臉也一捶桌子，“想當逃兵，想當孫子，門都沒有。游街你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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