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沒錯，總之，既然老村長大早起都發話了，大喇叭廣播里、說什麼三百戶人今天可以在紅旗飯莊隨便吃席，”
“沒錯，大家都听到了，”小翠插了一句。
“你要知道，我听了這消息該有多高興啊！”語罷，小紅心花怒放，忽然腆著胸部，又在亂甩亂顛。
惹的從身邊經過的人，兩眼直勾勾看著她都拔不動腿。
小翠一看有陌生人在揩油小紅，那眼神很猥瑣，便攔截著一個勁兒自我滿足的小紅，“行了行了小紅，先別亂甩，這里又沒有看青的在，更沒有小三子他們瞅你，所以你又甩給誰看？”
小紅听了恍然。
不過她又腦洞大開，“那可說不定，既然老村長說今天咱們三百戶社員，可以隨意來這大飯莊免費吃，你我這樣有高姿態的人都來了，那他們那些個愛佔小便宜的家伙、能不來？”
“呃，”
“呃，”
一旁剛好來了三百戶村的水瓢和蔥白。
一听小紅居然如此大言不慚，說什麼她們高姿態，別人愛佔小便宜，兩個人頓時身子一僵一晃
——險些栽倒。
“我滴媽，就小紅小翠王大媽，還，還高姿態？”水瓢小聲和蔥白嘀咕著，生怕被小紅她們听見。
“噗噗，”
蔥白也很有同感，忍不住，“還她們幾個高姿態，別人愛佔小便宜，真是笑不活人了，我就沒有見過她們這麼不要臉的。”
在地里干活，她們三個哪一個不是偷奸耍滑？
人家都拔草拔出來了兩畝地，而她們三個則是先物色掃描下，看有沒有生產隊長和看青的在。
對，還有那個婦女主任，如果有，她們三個便老實點兒，否則便是怕曬怕熱怕腰疼。
人家都拔草到頭了，她們還貓在玉米秧的下頭，說長道短編故事，婦女主任對她們幾個很是頭疼。
話說回來了，水瓢和蔥白還不知道她們三個人的秘密
——那就是自從小紅和小翠在家里編織線襪子，偷偷去黑市賣了幾個小錢後，這個王大媽的氣勢便下降了。
對比小紅和小翠，她沒有過去的氣焰囂張了，而且目前，小紅和小翠也傳授給王大媽編織技巧。
而且三個人輪流裝肚子疼。
實際呢——則是白天去下地干活無奈掙工分，私下里則是努力編織線襪子，一熬熬到夜里兩點鐘還不睡。
接下來，她們則是輪番請假。
比如，周一小紅肚子疼，周三小翠腦袋疼，周五王大媽頭暈，反正就是隔一天一請假，如果三個人輪番請，生產隊長似乎也暫時發現不了什麼貓膩。
水瓢他們距離小紅小翠她們越近，水瓢一邊走，一邊緊緊的捂住鼻子。
“哎呀你等等我，”蔥白俯身一邊把卷起來的褲腿落下來，一邊問，“水瓢，好端端的，你捂鼻子做什麼？”
水瓢一听，蔥白還問起來了，趕緊也俯身假裝整理褲腿，而且小聲告密。
“我可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別跟別人說。”
“哦？什麼秘密？”
“就是關于小紅和小翠，介個介個介個地尖有貓膩。”水瓢抓著胸口衣服，試圖揭發那個臭膠皮味。
“哦？有什麼貓膩？”蔥白不解，“不就是人家一夜之間那里拔地而起了嗎？你，你小子莫不是眼饞了吧？”
“哎呀你別胡說，”水瓢捂住嘴低聲說道，“你知道，以前我摸過小紅還有小翠的介個，”
“介個？介個是哪個？”蔥白又假裝听不明白。
“哎呀，就介個。”水瓢再一次心急拔火指了指自己平坦的胸部。
蔥白更是假裝雲里霧里，“你的意思，是小紅小翠的那里，你，你居然摸過？你確定沒有吹牛？”
水瓢一听用力點頭，頓時忍不住心滿意足笑出來了聲，那笑聲很猥瑣。
蔥白直起身子，借機遠遠看向小紅和小翠。
只見她們兩個人此刻，走路一顛一顛的，臭美不得了。
不過，大家都不知道，
她們也是該臭美，因為她們姐倆有一個重大發明，心里竊喜但是不敢跟別人說。
這些日子——小紅小翠她們兩個人，在煤油燈下一邊編織線襪子，一邊研究如何制造和改進“法器”。
沒錯，就是那皮球。
她們二人，竟然用掙的那些小錢錢，買了幾十個饅頭大小的彩色皮球。
七十年代那陣的皮球，有些軟。
而且外表，就如打翻了雞蛋湯子一樣的那種花紋，像變形了的地圖，雖然圖案沒有什麼確切的形狀，但卻是多彩的——那種皮球藍綠的底色，上頭是打翻的雞蛋湯，但是具體顏色卻是紅綠藍。
小紅和小翠將它們買到家里後，煤油燈下，便裁切開了一個，想用這兩顆半球，做實驗。
她們在煤油燈下，先用棉線編織成兩塊布，大小怎樣？那就是能將皮球的外表裹起來就好。
然後把兩半顆皮球，用薄薄的棉布縫在兩塊布里，半皮球就等于在夾層里固定住了、而不至于隨著人走路、而掉在地上惹來尷尬。
面對兩個做好的半球，小翠便負責把兩個半球、用鉤針勾著棉線成為纏裹後背的兩條帶子、最後再給連接起來。
擔心女孩子身材尺寸不一樣，她們便也留了不少富余出來，最後，帶子上一邊釘上扣子，另一邊則是扣在鉤針留下的窟窿眼里。
扣上去後，看上去天衣無縫很是完美。
對，那次王大媽偷扣子被抓，就是因為她拿了小紅的錢去供銷社里買扣子，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
她便哭哭啼啼供出來了村里的葉檀也知青，求寬大處理求饒過，最後520都出面來給說情，才算平息了這件事。
可王大媽這人到哪里都不閑著。
她被放了後，還在供銷社的大廳里“吱吱吱，吱吱吱”，公開著葉檀的各種八卦，可是，哪一句都不是真的，
但是，見到越圍上來人她說的越起勁。
最後，竟然還編造出來葉檀葉知青早就離婚了，而且馬上就再結婚了，誰找了他誰算是瞎眼了雲雲——不信大伙看——紅旗飯莊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了。
當時520听到這些，才感覺五雷轟頂，于是才來紅旗飯莊哭泣找葉檀討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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