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外頭有冷灶，我可以給她煲粥。”
嫂子理了下耳邊碎發，彎身拎了兩個布袋子，一個是米一個是菜，便和王大雷一起出去了。
王大雷也沒閑著，他也隨手拎出來了幾個兜子。
……
“葉隊長！”苗玲玲有些哽咽，明眸里蓄滿了霧氣，“你，你真的把我給救活了？”
葉檀點點頭，摟著苗玲玲的肩膀，另一只手，則是把搪瓷缸拿在手，吹了吹，感受了下水溫。
“好，昏迷那麼久，還是喝一口吧。”
左手輕輕扶住了她的後腦勺，右手穩穩拿著搪瓷缸，邊壓住苗玲玲鮮艷如初的唇。
“來，小口，輕一點兒，”
苗玲玲的明眸閃動了下，溫水貼近了唇角，她啜了一口。
連續好幾口，苗玲玲緩解了所有壓力。
最後，苗玲玲嘆口氣，“嗯，我听你的。你，你怎麼救活的我？我不是被咬傷中毒了，都完蛋了嗎？”
“我，”葉檀撂下搪瓷缸，“我，還不是去了一趟滇池。”
“啊？你真去了滇池？”
苗玲玲記憶的閘門一下涌起。
瞬間想起來在十萬大山時的朝朝暮暮——王大雷經歷了禮拜六以後，她羨慕不已，她那陣才冷不丁問葉檀。
可是明明記得，葉檀不但沒答應，還凶了她，說什麼總不盼著好事啥的。
沒錯，當時他的確沒徹底答應，但目前在她性命攸關之時，卻真的去做了。
而且，她也知道滇池墨魚吃人，也不知搞這些來，葉檀經歷了怎樣的凶險。
她抬起手，撫摸著葉檀的面頰。
這要是換在平時，葉檀會躲，但是，今天，他沒有躲，畢竟面對從鬼門關過來的苗玲玲，摸摸臉，對比丟了一些操節不操節的，也沒有那麼重要。
既然她大病初愈，
就寵著一些好了。
“你果真去了？”苗玲玲滿臉嬌羞，渾身抖動，話語也是顫抖的，根本掩飾不住一個小女人的極致幸福感。
她被徹頭徹尾感動了。
葉檀無奈道，“是啊，你過去不是問過我，是否能夠為了救你而去滇池嗎？你看那一大塊，”
葉檀扭頭示意桌子。
“這一巨大的家伙，就是我從滇池那抓來的，剛喂了你幾遍，用了幾枚雞蛋那麼大的卵塊，就把你給救活了，果然有效。”
“啊？”苗玲玲扭頭，也見到桌上如籃球大小的塊，面頰再次紅潤起來。
“那我也和王大雷一樣的幸福了？哦不不，我比王大雷還幸福呢，”
語罷，苗玲玲摸著自己花一樣的臉蛋。
“呃？你們怎麼能比？”葉檀一冷臉。
繼而他又看了看苗玲玲的肚子，內心忐忑而又無奈。
不知該說啥。
苗玲玲一把抓住了葉檀的手，“謝謝你葉隊長，你不用想東想西，或許，我這輩子無論25歲是不是還是那樣的宿命，但是我想，”
“你想怎樣？”
“我會像王大雷心心念念禮拜六一樣，用幸福的記憶，來鼓勵自己快樂溫暖的活下去。”
葉檀嘆了口氣，
咬了咬後槽牙。
最後，他鼓起勇氣，眼楮卻看向了旁處，“那個，那個，”
他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可是最後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問不出口，該怎麼和人交代？
現在身體好了，她會面臨著大肚子，更會面臨被單位被村里人指指點點，那麼她的壓力，該怎麼能承受的住？
所以葉檀搖了搖頭，為苗玲玲揪心，明擺著，注定苗玲玲從十萬大山上下來後，將會經歷無盡的血雨腥風。
該怎麼化解？或者該如何將這些往下掩蓋？
他嘆了口氣，心里亂糟糟也絲毫沒有招。
“對，無論怎樣，好好活下去才是正經要面對的，既然你甦醒了，等一會兒我出去找孫局，讓他徹底給你一年的假期，怎麼樣？”
“啊？為什麼？”
苗玲玲一陣緊張，莫非他暗指自己是母親？懷孕了？
于是她忐忑看了眼葉檀的冷臉，沒敢往下繼續說話。
“我說怎樣就怎樣，一會兒我就去說，還有，你要格外注意身體，在五個月左右，你就必須去好的醫院查體。”
“呃？”
苗玲玲忐忑看向他冷峻的臉，沒敢吭聲。
她大氣都不敢喘。
畢竟肚子的問題，連葉檀都不知曉，她是絕對保密的，她也明白了，葉檀剛才說的一年假期，豈不是都生出來幾個月了？
她細細品味——怎麼品怎麼覺得葉檀他知道了自己肚子的內幕，明擺著一年的假期，她在單位消失養胎，而且回村里不出門，如果讓嫂子每天伺候她，也不是不可以。
“你記得檢查身體，而且，”葉檀咬了咬牙，“應該也沒有特別好的醫生，到時，我會出現。”
“啊？你？”苗玲玲一听，腦袋爆炸。
好家伙，就是她套路了葉檀大了肚子，她想大肚子後就徹底消失，如果還要讓他給接生？
哎喲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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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用不用，這一年我可以完全消失，從此退出江湖，相互不打擾的好。”
苗玲玲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撓了撓頭發拒絕著。
“咕嚕，咕嚕”，
不爭氣的肚子開始叫。
……
藍霧樹下。
王大雷清潔著鐵鍋，並且彎身燒著柴火。
嫂子則是取下藍霧樹樹干上掛著的蒲扇，在一旁扇風，火勢越來越旺。
“嫂子，你把旁邊的也架上火。”
“哦？只是熬粥，弄那麼多干啥？”嫂子不理解。
“嗯，我搞幾個小菜。”
“哦？”嫂子也沒多說什麼，便搞起來了火。
王大雷拿出剛才臨出門前拎出來的兜子，“這里是我們在十萬大山時的老鷹肉，為了方便存放，就做成了肉干。”
“肉干？”嫂子眼楮一亮。
這一九七六年，無論誰提起什麼肉，也都是金貴無比的。
“哦，老鷹肉，我們都沒吃過。”
“哈哈，我們在十萬大山時，吃喝可沒委屈過，每天吃鱷魚肉，吃老鷹肉，吃魚肉，吃熊掌……”
嫂子一听，入了神。
最後贊嘆著，“這太神奇了，你說的這些，我听都很少听到。”
“嗯，這老鷹肉干，我一會兒就熬個粥，叫肉粥。”
“肉粥？這？我也沒听過，也沒吃過，”
“呵呵，這個肉干都是用佐料浸漬過的，所以，一會兒扔進鍋里，然後再黏糊糊熬點兒小米粥，最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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