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手指滾燙,瞬間,在亂葬崗里,出現了一條清晰的路。
葉檀抱緊苗玲玲,朝著那條路走去。
吳媽緊張問,“葉隊長,為什麼認準那個方向?”
葉檀回答,“跟我走就對了。”
三轉兩轉,忽然,來到了一片桑樹林。
“咕咯咯”!
一聲金雞報曉的啼鳴,響徹雲霄。
忽然,東方的天空,一陣紅光泛起,那早晨的朝霞,圍裹著萬道霞光。
“哎呀,咱們出來了!”
“是啊,這次走對啦!”
“葉隊長咱們出來了!”
葉檀撂下苗玲玲,擦了一把汗,“是啊,我們出來了,你們看,”他手搭涼棚。
“你們看,我都看到幸福湖了!”
“真的嗎?”
尤其吳媽,她已經幾十年都被囚禁在消金窟,哪里見過這山下?幸福湖幸福村,也只是听送菜的偶爾說起。
眼瞅著腳下的幸福湖,和天空一樣的顏色,老遠就看到吳媽的眼楮,竟然閃動起淚花。
被濃濃的鄉情與近在咫尺的親情,圍裹著。
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楮,“哎呀,闊別太久的山下,看到下頭,我都不知怎麼走路了。”
葉檀含笑,放下苗玲玲。
“旁邊一片桑樹園子,看著像野生的,你們暫時休息,去摘點兒桑葚吧,不然也沒人要,都糟蹋了。”
“好,”
吳媽破涕為笑——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收獲大自然的果實,更為開心了。
隻果和黃苦梨還有吊扇女孩,全都跑了過去,就像幾只自由活潑的小燕子。
不過,還是王大雷這個吃貨有心眼,
他趕緊拿了幾個盆幾個桶,朝著地里奔去,隻果一看,“大雷哥哥,給我來一個盆。”
“好啊,把盆給你們,我拎桶。”
張大眼傻眼了,怎麼能讓王大雷捷足先登和女孩子們一起互動?
他趕緊扔下行李。
狗顛狗顛忙著跑過去,“我也來,我也來,王大雷,給我,快給我一個盆。”
“哈哈,你來晚了,只有桶。”
“好,桶就桶,”
別看這地尖沒人管,所有的桑葚,都又黑又長,黑的發亮,有的頭部還帶著些許紫紅色點綴,每一顆桑葚,都跟大拇指一樣長一樣粗。
大家不管了,一邊摘一邊吃,一邊說一邊笑。
看著肥肥的桑葉,他們也有一種想摘下來、學蠶寶寶吃葉子的沖動。
(▔ ▔)
葉檀抱著苗玲玲,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已經有了不少龜裂的舍利子,他很納悶。
傳說里舍利子能闢邪,難道,他們一行人,真的遇到了邪魔怪道?他小心翼翼摘下有些龜裂的舍利子,放進了小箱子。
又藏進自己的軍挎里。
從軍挎里,他拿出來了那幾根信號彈,那是和孫局約定的信號,葉檀將它一起點燃。
“砰砰砰”,所有的信號彈全都騰空而起。
……
隻果和黃苦梨她們,一邊摘著桑葚,一邊嬉鬧著,但是,唯獨躲著張大眼、孤立張大眼。
張大眼別提有多難受了。
“哈哈,我的都半盆了,”隻果朝著黃苦梨炫耀,黃苦梨一笑,“我的也差不多了。”
電扇女孩則是很自豪,“我的一盆了,因為,”
她紅著臉一看李紅岩。
“好了好了,別秀了!”
張大眼煩得很。
別說,現在的摘桑葚,可以說,是黃苦梨她們這被拐山上以來,最最快樂和自由的日子。
可以說,她們會永生難忘,是一輩子抹之不去的記憶。
最後吃飽了,盆子桶也滿了,他們都端著盆,拎著桶,摸著肚子從桑樹園里出來了。
……
葉檀一見隻果還有黃苦梨她們,就嚇一跳。
“你們的嘴,怎麼都黑了?”
“啊?”隻果臉一紅。
黃苦梨也是一樣。
還有電扇女孩,可是,李紅岩卻從兜口里,拿出來了一塊手絹遞給了電扇女孩。
電扇女孩拿過來手絹,“謝謝,”
然後紅著臉,背過身擦著嘴。
“葉隊長,吃吧,桑葚很甜!”吳媽把小桶拎過來。
葉檀笑著,抓了一把。
因為是從樹上摘的、並非從樹下泥土爛葉上揀的,所以都不用清洗了,至少不會有沙子泥土。
大家圍坐在葉檀的四周,葉檀看了眼王大雷,“王大雷,我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葉隊長,你說!”
“局里會帶領不少人,來山上找咱們,所以你要盡快下山,去局里帶人過來,接應咱們。”
“哦?”王大雷眼前一亮。
張大眼不願意,“憑什麼要他不要我去?”
葉檀調皮一下,“你說呢?”
于是他看了幾眼黃苦梨那邊。
張大眼立刻恍然大悟,“嘿嘿,還是葉隊長疼我!”
他的內心瞬間有了底氣,反正現在黃苦梨,就等于是國家給自己分配的媳婦了。
呵呵,畢竟葉隊長說的話,現在就是命令!
李紅岩沒吭聲,因為他也不願意和吊扇女孩那麼快就分開,別看他瘦,但是心思卻是沉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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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吊扇女孩類似。
見王大雷扭身走。
葉檀又跟上了句,“還要給局里孫局捎兩句話。”
葉檀湊近王大雷,沉聲道。
“一個是苗玲玲受傷,要專業人來接應;第二,我下山,就要奔往怒江尋求解救苗玲玲之法,讓孫局做好準備;第三,山上有重大發現,務必派部隊上山圍剿,越早越好。”
“好,葉隊長,那我走了!”
王大雷擦了擦手,背著行囊,“那些個行李,就留給張大眼吧。”
張大眼听了,
又是一噘嘴。
可是,不論怎樣,王大雷則是順著天梯一樣的石頭台階,往下而去,直接奔向幸福湖方向。
朝霞之下。
葉檀坐在石頭上,隨著王大雷的下山,他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一小絲。
他扭過頭,緩緩看向緊閉雙眸的苗玲玲。
此刻的苗玲玲收起來了所有的傲嬌,她就像一個乖寶寶,在那里睡了,她是那樣听話,那樣可愛。
“你看葉隊長,”隻果和黃苦梨示意。
黃苦梨抬起眼眸,繼而半低頭,嘆了口氣。
她低聲和隻果講,“在村里,葉檀葉知青,人家是京城來的公子哥,哪怕在村里是個知青,是個會計,還會扎針灸會看病,還羞辱過村里的赤腳醫生李華佗。”
“人家娶了村花當老婆,為村里打井,為村里搞柴油機,能耐不得了。”
不過還有句話,她不敢說。
桑葚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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