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6,我在小村當知青!
    “噓”!王海把食指放在了嘴邊,見林曉曉止住了哭泣,王海壓低聲音。
    “外面有人!”
    林曉曉一把抱緊了王海粗壯的腰,臥倒,頭部頂著炕台子不吭聲,身子下頭,又蓋上了破舊的花被。
    總之,只要不被捅開窗紙,就不會被發現。
    就听外頭,果然有人。
    “這兩個不要臉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沒錯!那個小娼婦,被人調教的一天沒有野漢子,身體饑渴都扭成蛆。丟了野漢子渾身刺癢,居然這又還跑去三百戶,又換個知青野漢子。”
    “是捏!饒著這破貨被人禍害了,不是一手貨了,居然還水漲船高,又勾搭了一個知青。”
    “徐哥,我看這應該沒有。”
    “王猛,你可要搜仔細!”
    “我仔細了。他們村的老村長不是說、所有的知青只佔了兩個大屋子嗎?那就是這兩間大的屋子,里面根本沒人!”
    “嗯?旁邊小屋子里,有沒有人?”徐哥指了指。
    王猛側跨一步,“呸呸呸”,啐了幾口唾沫後,“撲哧”一聲,手指頭捅開窗紙。
    王海擁緊林曉曉,身子也是一抖……他倆屏息凝神,靜觀事態,是否被抓全憑天意。
    就見王猛將一只眼楮湊近窗戶,踮起腳尖,一只眼轉圈看屋里,“徐哥,沒人呀!”
    “我就說嘛,有人的話能這麼安靜?王猛,咱們走吧,直接奔到大隊部里會合伍村長,和三百戶的老村長,討說法去。”
    “好,走!”
    ……
    隨著腳步的走遠,王海和林曉曉,才坐起來了身子。
    把曉曉安頓好,並且親手打來了熱乎的水,“來寶貝,我給你洗頭發,這是新買的洗發膏,很流行的,今天就給你用。”
    林曉曉眨巴著大眼楮,隨著王海的半摟半抱,便來到了臉盆這里,“來,彎腰低頭。”
    那聲音很暖,很柔。
    父母除外,林曉曉從來沒被誰如此溫柔待過,她的內心,也隨之一暖,那一面戒備之牆,轟然倒塌。
    王海將她的濃密頭發,全都撂進了盆里,往上輕輕撩著溫水,“怎麼樣?”
    “嗯,”曉曉如蚊子的聲音。
    王海一邊為她搓著泡沫,一邊揉捏著她的頭皮,最後洗發膏一直揉搓到發尾。
    “嗯,真香!”
    林曉曉听了,一陣臉紅,但是,想起剛才窗外,那群人諷刺她的話,她的心,又是一陣攪動、難受。
    王海在腳底下,也放了兩個搪瓷盆。
    洗涮好了第一遍,又把林曉曉的頭發拿出來了,最後整把攥了攥水,柔聲囑咐。
    “你別動,等我把這干淨的水端上來,再淘一遍頭發。”
    畢竟王海看到了她的頭發長滿了虱子,如果不多來幾遍,根本沒辦法。
    林曉曉听話,果然沒動。
    第二遍,王海依然輕柔為她搓洗,同樣又是第三遍,等著都洗干淨了,王海才拿起毛巾,給她的濃濃秀發沾著水。
    可是,在視覺範圍內,光洗頭發還是不行。
    雖然沒有了明顯的虱子,但是,卻見她的頭發上,都是一串串的虱子卵。
    好家伙,就像一群群白色的果實懸掛,讓人看著頭皮發麻,似乎不治療光洗頭發,還是不行。
    王海一皺眉,溫柔道,“我抽屜里,還有過去不知誰扔下的虱子棍,我拿過來涂在毛巾上,然後給你裹緊頭發,估計,你的頭皮,就不會刺癢了。”
    “虱子棍?”林曉曉一听,臉紅了,尷尬不已。
    因為只有她知道,自從在地窖里爬出來重見了天日後,她的頭發上就有了虱子,每日里困擾她不已。
    林曉曉嘆口氣——她堂堂京城來的,京城大學校長的女兒,從小就是父母掌上明珠,她何時如此狼狽過?
    可是如今?
    這一切,統統歸結于葉檀,
    都是那個該死的葉檀害的。
    以前,林曉曉從來不懂“愛恨情仇”的含義,此刻,她被葉檀的冷酷無情與王海的溫柔包容、這兩股情感的旋渦里、旋轉著、掙扎著,心靈扭曲著。
    王海拉開破桌子的抽屜,摸了一下,果然拿出來了粉筆頭一樣的虱子棍。
    他把剛才半干半濕的毛巾、平鋪炕檐上,拿起虱子棍,在上頭一筆一筆圖畫著,最後把虱子棍又撂回原處。
    回身,把林曉曉的頭發捋著,一大坨,堆在頭頂處撂穩,拿著毛巾蓋住,又拎起毛巾兩角,將頭發裹起來,最後勒緊,兩角在腦門上方塞緊。
    扶她坐穩在炕檐上。
    “好香!”他又嗅了嗅她的頭發,“我去倒水,你別怕啊!沒人來的。”
    林曉曉又小聲“嗯”一下。
    王海出門去了,林曉曉安靜等待,轉眼三盆水都潑了出去,他才回到屋子。
    “別怕,怎麼也要捂會兒。”
    剛幾分鐘,林曉曉忽然捂住腦門,“我頭暈!”
    王海嚇一跳,趕緊跑過來,“啊?那,那是不是虱子棍那樣用,不可以?有毒?”
    林曉曉表情痛苦,點頭。
    王海趕緊一把解開毛巾,扔一邊……最後,王海也愁了,“那腦袋上的虱子和卵,該怎麼辦?”
    林曉曉黑著臉,淡淡道,“要不你,把我頭發給剪了吧?”
    “什麼?剪掉?”王海吃驚,不敢相信。
    林曉曉咬了下唇瓣,點頭,眼眸不敢看向王海。
    “你真想好了?”王海不放心,又問。
    “嗯,我要跟過去告別,開始新的自己,所以,剪就剪了。”林曉曉說完,一滴晶瑩在眼里滾動。
    王海沉默著。
    既然曉曉決定告別過去,剪掉,那就剪掉,于是他從抽屜里拿出來了一把大剪子。
    “那我可真剪了,剪成什麼樣?”
    “貼著頭皮就好。”
    “我這還有一把推子,你要不要用。如果貼著頭皮,我看是推子最好用。”
    林曉曉沉思了幾秒,便點頭。
    于是王海又拿出來了推子,用剪刀,先齊脖頸,剪下來粗粗的一大把,都攥不過來。
    放在一邊,舉起推子,握住推子把手,從後耳根開始,“嘎達嘎達”一路推過去,一共分四路,竟然很快就推完了。
    那時沒有電推子,都手動機械式。
    王海忍不住笑了,扶住林曉曉的肩膀,端詳著,“你是最好看的小尼姑。”
    老式推子,中間有彈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