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要麼與我一起尋找大聖！要麼給我死！”
？還挺唬人。
如果能救，陳青自然是想救孫悟空的。
但眼下並無可能。
賬目之淵，混沌商人的老巢，哪怕有一個混沌商人的分身在，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至今都沒找到能抵抗混沌商人的手段。
要是再次遇上，同樣會像前兩次遇見他一樣，動彈不得，任其宰割。
所以，陳青認真思考好一會兒，還是搖頭︰“道友，抱歉……”
話沒說完，老頭呲起了牙齒，竟有獠牙！
凶惡看著陳青︰“那便莫要怪我手辣了！”
這也太極端了。
陳青皺眉，“道友這般強人所難，不妥吧。”
“事關大王，容不得一點差池！”
老人怒極，拿出了一根毛，死死盯著陳青︰“再給你最後 一次機會，若不與我一同前往，便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陳青看著那根毛，忽然想到了什麼︰“這是……？”
“大王給的猴毛！”
“我自知深淺，多半是打不過閣下的，但有此毫毛在手，閣下必死！”
這一句話間，一絲絲氣息從毫毛上彌漫開來，端得是讓人寒毛直豎！
陳青面色平靜，只是起身送客︰“閣下盡管試試，但真動了手，在下可也會下辣手的，請吧！”
小千全神戒備，生怕這老頭忽然發難。
但老頭咬牙再咬牙，顫抖著忍住沒動手，眼神發直出了門。
“主人，您真不怕他用那根毫毛啊？我看毫毛里應該有大聖偉力，怕很難抵擋。”
“他只有這根毫毛，必然是將它當成了殺手 ，怎會這般輕易用掉？”
小千一愣︰“您怎能確定他只有一根？也許有第二第三根呢？”
“那他為了打消咱們覺得他只有一根的猜測，會主動亮出來的。”
“有道理。”
陳青現在是真的怵混沌商人，實在不敢冒險。
賬目之淵既然是混沌商人的老巢，起碼目前是闖不得的。
平靜了一會兒，小千復又抬起頭來，悄聲道︰“主人，他又回來了。”
篤，篤，篤。
敲門聲響。
果然，老頭又回來了。
一見陳青開門，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忽然崩潰大哭︰“仙人！仙人！求您救救我家大王！他，他……他冤吶！”
哭聲中，老頭的臉上竟長出了許多白毛，嘴也漸漸突了出來，竟是一只白猿。
陳青心中一愣，花果山，白猿？
這是誰？
“老猿……老猿我想遍了所有方法，實在沒轍了，只能求到您這里來了。”
“您是這幾年來唯一一個真想用三十年壽命買我家大王消息的仙人，您是老猿我唯一的指望吶！”
說罷，他砰砰磕頭！
震得地板上的灰塵都輕輕浮起。
“老猿本是花果山通臂猿，自小追隨大王，沒想到大王最終被那奸商所害！成了石雕被困在賬目之淵。”
陳青奇道︰“你不是說是孫悟空自己典當一切的麼？你願賣他願買，這能怨誰？”
“不！不！”
“沒這麼簡單！”
“大王是被下了套了！”
“只是因為大王他從來不肯供奉那奸商！”
“不知這奸商到底想從大王身上得到什麼，我知道大王他是被害的呀！”
“大王為了與六耳獼猴的宿命之戰，典當了一切，原本大王神通本就勝六耳獼猴一籌，再加上這借來的力量，他勝六耳獼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但是……”
“但是決戰那一天，六耳獼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必然也是從奸商那里得到的力量。”
“那奸商兩頭吃，與大王作了交易以後，又和六耳獼猴作了交易，且他賣予六耳獼猴的力量比大王多得多，這才害死了我家大王啊！”
嘶……
陳青听到“宿命一戰”這四字，忽然有所領悟。
不對，不對勁！
六耳獼猴和孫悟空……應該都有記憶 ！
起碼還有一部分原來的記憶 ！
小千立刻也醒悟了過來。
對啊！
六耳獼猴與孫悟空有什麼仇？
若說真有仇，那就是六耳獼猴晉階夢真的時候結下的。
夢真那場大戲，孫悟空將一個反派演繹地淋灕盡致，六耳獼猴恨他入骨。
甚至別說當事人六耳獼猴了，其他旁觀者當日也是恨得牙癢癢。
如果說兩人有什麼堪稱“宿命之戰”的仇，那只能是從小六夢真時候結下的。
陳青心中已有懷疑，看向還在磕頭的通臂猿︰“孫悟空與六耳獼猴……哪來這麼大的仇？”
通臂猿一怔，有些不太確定︰“我听大王說過，好像……和一個叫紫霞的姑娘有關。”
這一瞬間，陳青與小千都是點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也就是說，小六夢真演的那場戲，兩者都是有記憶的。
但是這記憶不全，只記得一部分。
記下血海深仇，卻忘了這只是為了夢真而演的戲。
听通臂猿這麼一說，混沌商人在這一戰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且混沌商人更傾向于六耳獼猴。
這又是為何？
“听你這麼說 ，混沌商人更偏向六耳獼猴多一些，這是為何？”
“還能為何！”
“大王一身傲骨，不拜天地，更不願拜他一個奸商！”
“其他人，不論是仙是人，家家供奉算盤，只有大王從來不肯供奉。許是因為這樣，恨上了我家大王。”
這……
是不是牽強了一點？
“對了！”通臂猿又道︰“差點忘了說，當日大王典當壽命、神通、金剛不壞之體等等所有東西時，那奸商特意要了這世間對大王的信仰。”
“我隱姓埋名幾十載，一直在查混沌商人，他們四處收集信仰之力，不知是想成仙成佛還是要做什麼！”
陳青默默听著。
通臂猿說完了這一切，復又砰砰磕頭。
這老猿確實也是沒招了，不然也不會看到自己一個陌生人便來磕頭求救。
但陳青還是搖頭︰“你忠勇可嘉，但我們去闖賬目之淵，不是送死麼？”
通臂猿一听，眼里立刻有了些神采︰“仙人，每月末一天，他們不在的！”
“除了賬目之淵，他們還有一隱秘地界，不知叫什麼，只知道這一天他們全會去那里算賬。”
“算賬？”
“對！有許多算不清的賬，哪怕是奸商也難算清，每月都會抽一天前往那處，一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