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吃！”
陳青回答了鐘馗，簡單將事兒與眾鬼寵說了。
“雖然沒說話，但肯定原諒主人了的！”
“對對對，不然以這大神的強大，陰神的女修羅瞬間就炸，他看了主人那麼久主人都沒事，肯定是原諒了的。”
小豬想到了什麼︰“主公，他看您時，是什麼眼神？有沒有一點……呃，慈愛？”
陳青一怔，搖頭道︰“沒有。沒有愛或者恨之類的。”
“不管怎樣，肯定是原諒了的，不然以那等人物，您多半都回不來了。”
這點陳青是同意的。
放下心來，將眾人鬼寵帶回塔內，陳青突然想到什麼，又將小豬召喚了出來。
“怎麼了主公？”
陳青方才沒反應，這時怔怔看著他，“走兩步。”
三張機一怔，但還是依言一跛一跛走了兩步。
很正常，而這恰恰不正常！
這里的重力可是數十倍于人界的，以小豬的體質，按道理得貼在地上了！
“呃……你不覺得身體很重？”
“沒有，”三張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主公，此處重力異常？”
“對。”
說著陳青隨手扔出一個石頭，像是鐵坨被吸到磁鐵大地，石頭啪地一聲就迅速貼在了地上。
三張機怔怔看著，奇道︰“咦？我變禿了，也變強了？”
“你去搞清楚你身上發生了啥。”
陳青懶得思考，讓小豬自己費神去了。
這才看向鐘馗︰“馗寶，你想怎麼吃？”
在龍吟城時，鐘馗就說過有四翼新鮮出爐，可以吃了。
以富貴和鐘馗如今的水平，吃二翼已不咋頂用。
六翼太難殺，四翼剛剛好。
富貴吃夠了能成完全體，鐘馗吃夠了能肉身成聖。
而鐘馗的優先級自然是全塔最高。
兩人來到血池，很快找到了四翼。
陳青道︰“馗寶，我的就是你的，下次有四翼了你直接吃就成，不用跟我打招呼的。”
“可不行！”鐘馗奇道︰“青寶才是一家之主。”
陳青︰……
好好好，反正你要啥批啥。
四翼顯然也看到了兩人，眼中凶光一閃！
……然後死了。
講道理，鐘馗現在都已經能和完全體的六翼打平，甚至能壓著打，只是那廝愈合能力可怕，怎麼殺也殺不死。
殺一只小小四翼，簡直再輕松不過。
沒放調料，沒有烹制，直接嗷嗷炫。
鐘馗嫌吃得不過癮，施展了法相天地，變得足有百米大小，吃得滿嘴鮮血。
這模樣，真有點滲人……
修羅神的自愈能力可怕，即使是血液，也在不停蠕動，可能再過個一兩天，又會長全。
當然，鐘馗的肚皮就是鬼物的克星，只要入肚，就再也翻不起一絲浪花。
一邊炫，一邊含糊道︰“青寶，馗寶很快就能肉身成聖，到時候再施展法相天地，就是法天象地了。馗寶一屁股坐死那些壞修羅，嘻嘻……”
“法相天地，法天象地？這有什麼區別？”
“就是冥河也很難打死馗寶了。”
好好好！
陳青大喜。
這兩者的區別就跟金剛不壞與肉身成聖一樣。
法天象地，只有楊戩、孫悟空、牛魔王這等在神話中都威名赫赫的才能施展。
而法相天地，要是要求低一點，陳青現在也能施展個十來米高的。
要是能進入深處前讓鐘馗晉階，本源之水還不是手拿把掐？
有這一層，這些傻不拉嘰的修羅神，陳青越看越順眼。
血池自從加入了太白金身的氣息後，所有修羅神都很亢奮，是時候再加點料了。
多多長出點四翼，讓咱家馗寶嗷嗷炫，這才是好的修羅神嘛。
留下鐘馗在血池里狂炫，陳青穿上小千，再次來到了蚩尤……呃，叫蚩尤界吧，總是蚩尤尸體蚩尤尸體的叫著怪難听的。
那可是我人族的祖宗！
石船起碼還有人到過，還能找人問問經驗，但見過、到過蚩尤尸體，且安然返回的人……
反正陳青一個沒見過。
只能自己摸索著來。
最重要的問題︰入口在哪？
本源之水肯定是藏在尸體里面的，怎麼進入？
找到嘴巴？
小千和陳青一邊討論一邊往前。
情況未知，沒敢傳送，只是以雷動趕路。
越走，陳青越迷糊，他已說不上這里算是生機茂盛還是凋零。
一方面一株株黑色大樹高聳入雲，一方面地方一根草……誒，有草！
臥草！
陳青走去一看，地上長著一根黑色的小草。
像是才冒芽的蔥，只不過是黑色的。
繼續往前，時不時能踫見一根黑草。
持續向著一個方向前行，黑草漸漸多了起來，從方圓一里只有一根，到隔百來米就有一根，再到現在稀稀拉拉，平均幾米就有一根。
再翻過幾座平緩的山坡，陳青听到嘩嘩聲。
尋到聲音源頭一看，就見到溝壑里有黑水在流淌。
這是來這里後第一次見到水。
往遠處看去，和其他地方一樣，黑水小溪朝著地勢低窪處流去。
越往低處，黑色小草越是茂盛，已經連成一片，當中還有半人高似珊瑚似灌木的植物。
當下，陳青順著小溪往低窪處走去。
大地滿是裂紋，大多數溝壑都是干的，但偶爾也會遇見黑色小溪。
有些小溪在奔涌的過程中沒入大地，空留下一段干河床，有的小溪不斷匯聚，終于凝聚成小河，繼而凝聚成大河。
行出足有四百里，陳青一路跟來的小溪已成了一條寬有一里的河流。
時而平緩時而湍急，有時形成大湖，有時跌成瀑布。
有水就有生機，大河的兩岸植物逐漸茂盛起來，再翻過一個山頭，陳青就看到了一個……村莊。
每個房子底下都支著柱子，將房子架在約有五米的空中。
村莊外有田，種著一尺來高的黑色植物，每一株上都結著一個橄欖球大小的淺灰色果實，此刻田里正忙碌著。
女人將果實裝入筐里，男人則負責背走。
這里竟然有人？
這是陳青第一個疑問。
第二個疑問是……
那些人額頭上都有兩個突起的，平整的硬塊，像是被砍掉後留著的樹樁。
也就是說……這些人，本來都長著雙角？
陳青心中念頭四起。
就見一個女人喊道︰“尤里，尤里，煮兩個悠悠。”
姓尤？
陳青眼楮一眯。
不會是蚩尤的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