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主公啊！”
小豬一句話，靈咒紙尊就已沉默。
陳青也有些尷尬……
不是，你如果要說這個，提前講一聲要得不？
我假裝出去抽根煙也行啊！
小豬還滔滔不絕︰“紙哥，你活的歲數比我大得多得多，你絕對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對不對？”
“哪怕紙府中出去的人絕對可靠，但要是遇上有‘問心’功法的對手呢？”
“所以，一旦與外界接觸，芥子須彌是絕對藏不住的！以秦往星那三腳貓功夫，九州能干他的不說一萬也有八千！”
陳青︰“……”
不是，你吹牛逼別帶上我啊豬哥！
陳青實在尷尬，悄然離遠了些，拿出天機給的紙條，看看方向。
這東西遙遙指向了……呃，陳青不知道咋說。
這也沒個東南西北啊！
這時鐘馗出現，道︰“青寶，馗寶已經算過，石船有一塊碎片就在那個方向，和小小天機給的紙條可能就是指向那里的。”
哦？
石船還差最後兩個碎片，其中一個就在那個方向？
再看看龍吟城的指月石，與紙條所指方向稍稍有些偏差，但勉強可以算作同方向。
那就先去這個龍吟城瞧一瞧！
回到小豬誘拐現場，小豬還在繼續︰
“憑他是不可能保住芥子須彌的！”
“所以，要麼繼續深深隱藏在紙府，要麼就把芥子須彌給主公。”
小豬說的一切邏輯嚴謹，天衣無縫。
但其實還有一個選擇︰賣掉芥子須彌。
就像靈咒紙尊以生頁為報酬，得到了這個芥子須彌一樣。
芥子須彌太珍貴，完全能賣上一個好價錢的。
靈咒紙尊已是自己的鬼寵，真要，說“拿來”兩字就夠，但陳青沒小豬那般黑。
他要臉。
當下道︰“小紙，小豬說得其實大差不差，這東西留在紙府，只會引來禍患。你可以選擇交給我，當然，我會給足補償。不論靈石鬼晶，還是功法靈引。”
“多謝主人！”
靈咒紙尊深深拜倒。
古代人一激動就跪啊跪的，陳青也習慣了，將他扶起。
道︰“九州如何，想來你也看到了，紙府中人可以留在九州，當然，也可以去其他地方，這里不是有個龍吟城的指月石麼？如果他們願意，我們就在那里放下他們。”
“敢問主人去龍吟城作甚？”
作甚……
多了！
找石船碎片，找修羅屠宰法，接觸先遣會，努力變強，找媽媽，找爸爸，找彼岸，找刑天……
但問題是這些人都沒留地址，自己也只能先到處逛著。
當然，一個領袖總不能說“哈哈，瞎逛唄”。
所以陳青沉聲道︰“有要事！”
靈咒紙尊是明白人，立刻道︰“我明白了！”
當下，回到紙府，宣布了終于能出鬼府的消息。
以往，紙府拿來實驗的人，每一批都有好幾百，基本一去不回，這一次原本已作了海量犧牲的打算，但竟然只死了六十人，而且得償所願，全府都在歡慶。
當然，也有一些人在人群里黯然落淚。
——比如失去了故淵的池魚。
或許，往後余生，她都只能在這里，默默思念那個少年。
他們入門時師父隨口一句池魚思故淵，沒想到一語成讖。
其實陳青完全可以一聲令下，將全紙府都搬入九州，但這有違他的道。
所以，其實就三個字︰愛來來。
靈咒紙尊的弟子，兩個“往”字輩的老祖，帶著七八人，打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其余所有皆搬入鬼府。
與其他難民不同，紙府弟子終究是付費入住的，一個芥子須彌的價值，多少也算個無價之寶了。
所以，陳青立刻下令在太墟里新建一處峰頂的白城市。
名字韓淵張口就有︰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這名字莫名貼切，陳青同意了。
而靈咒紙尊又驚又喜！
這意味著在九州這個新興起的廣闊土地上，主人要將紙府弟子當成仙人？
其實也是無奈之舉。
紙府中人各種習慣與三市中人截然不同，完全就是古代人和現代人的區別。
弟子們實力都算不錯，放到三市中給特權也不算過分，但起了摩擦難處理。
索性就把他們放在太墟，當這個世界的npc，等他們自然接觸，自然融合。
白玉京的建設立刻開始，進度很快。
紙府還沒騰出來，那十個人要看看世界多大的還在里面。
只是，紙府該怎麼處理呢？
儲物空間？
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融入穢土增加國土面積？
有點浪費……
反正先留著吧。
處理完一切，陳青帶上紙府，開上石船，朝著龍吟城駛去。
靈咒紙尊作為鬼寵里唯一在深淵混過的，自然就成了顧問。
“小紙，龍吟城有多少里？”
“主人，與鬼府不同，深淵里沒有阻礙，連空氣也沒有，但凡有點手段，在深淵通常能日行十萬里。”
“所以不以里計，以‘鯤’計算。”
“鯤？”陳青沒听明白︰“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也那個鯤？”
“對！一鯤大約一萬里。根據傳說，鯤的身長就是一萬里。”
一條魚長一萬里！
陳青被這個概念深深震撼到。
兩人聊著，眾多鬼寵也在听著。
就在此時，遠處出現了一道灰蒙蒙的橫亙于空中的仿佛天河一般的東西。
里面甚至熒熒能看見光芒，仿佛真是天河。
“那個便是界障。”靈咒紙尊笑道︰“在鬼府，界障里滿是世間踫撞出的灰塵灰燼，很骯髒。但在深淵，界障反倒很干淨，而且是深淵里飽含生機之處。”
“當然，有生機，便會有生靈。一般遇見界障要遠離，那就是一條條河流，深淵怪物便藏在里面。”
話音才落，界障里一條白骨組成的樹根似的東西探了出來。
隨即出現了一個似骨骼組成的章魚般的巨大怪物，足有一里來長！
“主人，快走！那是骨賊！”
看起來不強，但陳青也不 ，立刻駛著石船遠離。
下一刻，界障里一只只骨賊涌出。
五只，二十只，一百只！
靈咒紙尊面色大變︰“完了！這下麻煩了！”
這東西骨質的觸手似乎能抓在虛空中，每一動便疾馳數十里！
“好快！”
陳青瞳孔一縮，全力加速！
石船一震！
如一道箭，加速十倍有余，片刻間就已遠去！
靈咒紙尊驚駭道︰“這這這，這飛舟是何寶物！竟能如此快！”
陳青一怔︰“很快嗎？”
“主人！這已是一等一的飛行法寶！這，這是無價之寶啊！”靈咒紙尊驚喜道︰“這即使放在混沌商人手里拍賣，恐怕連先遣會這等級的勢力都能引來！”
“哼哼，這算什麼？”鐘馗得意起來︰“還缺兩塊呢！若是將那兩塊也拼上，什麼小小先遣會，見誰不順眼通通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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