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晴聞言點頭，輕輕拍了拍柳寒霜的手。
“柳妹妹能這樣想就最好了，不過此事還要涵兒同意才行，還得勞煩妹妹跟涵兒好好說說。我看得出這孩子也很依賴你，突然讓她變成我的女兒，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柳寒霜聞言點頭，“夫人您放心吧，這件事交給妾，妾定能說服她同意。那涵兒的婚事還要請夫人多費心了，只要涵兒能幸福，妾做什麼都願意。”
總的來說，對于此事，柳寒霜還是開心大過難過的。
畢竟夫人如此喜歡女兒，而且能為她尋一門好親事。
這對柳寒霜來說，比將女兒留在身邊要重要得多。
柳寒霜一刻也沒耽擱，從方月晴那出來，便立刻去了林清涵的院子。
一听要把她記在方月晴名下，林清涵瞬間急得都快哭了。
“娘，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您是不要女兒了嗎？雖說女兒是挺喜歡母親的，但女兒也不能放著娘不管，去給母親當女兒啊？”
听了女兒的話，柳寒霜雖然無奈，但心中還是感到一絲暖意。
果然在女兒心中，她這個娘還是最重要的。
柳寒霜柔聲安撫道︰“涵兒你先別急，听娘把話說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夫人提出這個建議，都是為了你好。”
柳寒霜將方才二人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清涵，听完後林清涵不禁陷入了沉思。
“娘，女兒知道您和母親都想讓女兒有個好歸宿，但女兒若是為了這個而棄娘于不顧，那豈不是太不孝了。這麼多年一直是咱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雖說近些日子爹又對您上心了些，但終究不會日日陪著您。如今又有了母親，爹又有幾日能想起您來呢？比起找個好夫婿，女兒更想能陪在娘身邊。”
雖然對于女兒的體貼懂事很是欣慰，但柳寒霜卻並不贊同她的想法。
柳寒霜拍了拍女兒的手，柔聲道︰“傻孩子，你的這份小心娘心領了，但你可不能有這個想法。女孩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你看即便是夫人那樣與眾不同的女子，最終不還是嫁了人。這關乎到你後半輩子的幸福，可不能掉以輕心。其實娘一直對你覺得很虧欠，我身份卑微，不能給你一個好的出身，也讓你無法選擇一個好的夫婿。”
說到這，柳寒霜不禁有些眼眶濕潤。
林清涵見證趕忙安慰道︰“娘，您別這麼說。二姐姐說過一句話，女兒覺得很受用。人的出身是無法自己選擇的，但卻可以選擇做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如同女兒和三姐姐，同樣都是父親的女兒，女兒雖然身份卑微，但從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所以即便被人瞧不起，女兒也問心無愧。反觀三姐姐，雖然女兒從前不敢當面說她的不是，但她確實是沒做過什麼好事。人在做天在看，說句不好听的，三姐姐有現在這樣的結果，全是她自己選擇的，怨不得別人。”
林清瑤從康王府離開後，第一時間便讓秋寒來給林清怡和林清涵報了信，她們已經知道今日在康王府發生的事了。
對于林清柔，雖然林清涵向來是不敢說什麼的，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認同林清柔的所作所為。
听了女兒這番話，柳寒霜還是十分欣慰的。
雖說她沒能給女兒好的生活，但至少對女兒的教導還是很到位的，至少懂得明辨是非。
不過听女兒這麼一說，柳寒霜卻是來了興趣。
昨日林清柔離開的時候還暈著，方才听女兒的話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涵兒，你能這樣想母親真的很欣慰，我的女兒果然行得正坐得直。不過听你方才那話，是不是林清柔又發生什麼事了？你要是知道什麼，可不能瞞著娘啊。”
林清涵聞言一笑，林清柔從前一直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她們母女面前作威作福。
雖說她們母女是敢怒不敢言，但私底下沒少說她的小話。
現在但凡听到她過得不好，她們都是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娘，看你這話說的，女兒何曾瞞過你什麼事。我方才就想告訴你來著，誰知你一進門就說要把我記在母親名下，我這不還沒來得及說呢嗎？”
林清涵這麼一說柳寒霜才記起那件事才是大事，趕忙話鋒一轉。
“你瞧我，怎麼說著說著就偏題了。涵兒，其實娘一直為你的婚事犯愁，以你的身份根本夠不到那些好人家。但如今夫人主動提出了這個方法，確實是現下對你而言最好的辦法了，你可不能任性不答應。你放心，夫人都說過了，這樣做不過就是為了讓你有一個嫡女的身份，並不會影響我們母女之間的任何事。”
林清涵听母親這麼一說心中有些許動搖，半信半疑道︰“真的？母親真是這樣說的？那我以後還能和娘一起生活嗎？”
柳寒霜聞言有一絲猶豫，“和我一起生活是不行了，但你可以隨時回來看我啊，夫人又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就是你在人前必須得喚我姨娘了，不過夫人說了，私下咱們母女該如何還是如何，一切都不會變。你這丫頭，夫人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沒看明白嗎？她跟她姐姐可不一樣，一心想著如何幫我們，不會為難我們的。”
林清涵聞言點頭，“這一點女兒看得出來，母親她和方夫人完全不同，女兒覺得她的話可以相信。既然您和母親都覺得這樣做是最好的選擇，那女兒便听你們的。只是娘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永遠都是你的女兒，這一點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柳寒霜聞言欣慰一笑，溫柔地撫摸著女兒額前的碎發。
“好，娘記住了，我的女兒是最懂事的。”
林清涵笑著點點頭，突然臉色一變，神秘兮兮道︰“娘，正事說完了，是不是該說點別的了？林清柔今日發生了什麼事，娘就不想知道嗎？”
一听這話柳寒霜立馬來了精神，將方才那溫柔的一面全都拋諸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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