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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只能估計個大概,青冥的前世具體是唐族的哪一位,他有些猜測,但也不能肯定,他對唐氏將族的事也只是道听途說,了解的並不細。
他想問明白,卻也無法順暢地開口。
他知道自己若是不問,青冥也不會主動坦白,他們兩人仿佛心照不宣,都懼怕水落石出之後看到的不是溫潤玉石,而是怨念白骨……懼怕日漸推心置腹的情誼經不住露淹塵封的雨恨雲愁……
隔壁半天沒了說話聲,只听到有一聲門“吱呀”開啟又合上的踫撞聲,隨後便是一片寂靜。
唐九收回了偷聲術,定神地望著青冥︰“為什麼封印不能完全解開?”
“我不知道……”青冥垂首斂眸,他輕扶著唐九的腰,不敢看唐九的眼楮,“你現在……”
唐九用拇指撫摸著青冥的喉結,隨著青冥的吞咽動作微微起伏,“後發制人讓你很得意,是不是?”
唐九說著,在青冥的唇上輕吻蹭觸,他貼著那抹冰涼遲遲不肯移開,手上也不消停……舉手投足間都是赤裸裸的索求……
面對青冥,他倒是可以拋開其他貪念和負面情緒,甚至褪去滿身戾氣和暴躁,收起鋒利的爪牙,只沉在愛欲中高枕無憂。
青冥的陪伴無疑讓他感到安心,而這其實也是心魔被正向安撫的表現。
其實在這之前,他只是眼見著青冥對他抱有些許非分之想,現在親身經歷過後,他才知道這非分之想不比魔人之欲。
方才的一輪雲雨,青冥雖然盡可能地按捺遏制,但他還是隱隱察覺到青冥在性事上有些遠勝過他自己的變態嗜好。
那不是心魔主導的,而是刻在青冥骨子里的瘋魔,融在血肉里的佔有欲……而青冥表現出來的溫柔和小心翼翼,都是按行自抑,是裝出來的。
他猜想青冥或許是身為器魂,被他這個主人控制壓制,也或許是忌憚其他什麼,無論是因為什麼,他看得出青冥在忍,在裝。
青冥在用那副人畜無害的臉引誘他上鉤,但本質上是個勝券在握的獵捕者。
青冥道︰“那以後都交給我,好不好?我看得出主人其實很喜歡被我——……”
唐九沒等他說完,便咬了他一口,硬逼著自己推開他下床,徑直走向里面的房間。
青冥舔了舔被咬破的唇瓣,看到唐九蹣跚如醉酒的步伐,下床跟了過去。
……
里間是浴室,室內中央靠牆處有一方浴池,牆壁上有一個獸頭的雕塑,獸頭探著腦袋面向池中,獸口處源源不斷地流淌出蒸氣騰騰的水。
青冥披上唐九的衣袍跟進來時,見唐九已經進了浴池,正靠坐在邊緣處就著流淌的泉水沖洗著臉。
唐九听到身後的動靜後,甩了甩頭上的水看向青冥,說道︰“你別靠近,我會忍不住的。”
青冥走到池邊停頓住,手上青光亮起略一施法,只見浴池中緩緩浮起了一些碎冰塊,水溫因冰塊而驟然下降,唐九被冰涼的水沖刷著身體,漸漸地感覺身體不再那麼燥熱難受了。
青冥又走到流水的獸頭處在口徑中設下一小塊結界狀的透膜,流出的水接觸到透膜後,立馬由熱轉涼,如此一來,原本的熱浴變成了冰浴,這對唐九的心魔而言無疑有一定的緩解作用。
唐九看著青冥所做的一切,心底感激不已,但還是有些沮喪道︰“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泡著。”
唐九看到青冥身上披著他自己的外袍,裸露在外的肌膚紅印若隱若現。他瞧著眼前的美景,禁不住吞了吞口水,趕忙又垂了眼不再去看那誘人的軀體,但軀體散發出的幽謐的沉香味兒依然爭涌地鑽進他的鼻腔。
而青冥看到唐九紅撲撲的臉頰、克制又倍受折磨的神情,心疼不已。
他猶豫著要不要兌現方才的承諾,朝唐九走去,口中問道︰“你之前心魔發作是如何解決的……我想听具體的……”
唐九看著青冥朝自己走近,眸光微閃,“具體……通常在汀州島住三個月。”
“住在哪里?”青冥問。
“哪里都有可能,醉歡樓,這個听說過吧,還有什麼杏芳樓,采香閣……汀州島別的不多,就青樓多,反正輪著住就是了。”
青冥︰“……只跟男子?”
唐九︰“……嗯。”
青冥︰“這八年來都是如此?”
唐九︰“……嗯。”
青冥︰“你一直都是上位?”
唐九︰“………對啊!”
青冥︰“日日夜夜?”
唐九︰“………那倒不是,我又不是連軸轉的紡織機,連續三個月日日夜夜……那不得榨成干尸給魔獸塞牙縫……不過也夠嗆的,畢竟我不是純魔人,每次心魔結束後,都要回靈域調養一個月……”
青冥︰“…………那假如以後,我跟你,連續三個月日日夜夜……”
唐九心頭漫過一陣不急不躁的浪潮,“你是想跟我殉情……”
青冥︰“听起來也不錯。”
唐九︰“……不行,這種死法太丟人。”
青冥︰“感人,不丟人。”
唐九︰“…………你是腦袋壞掉了。”
青冥︰“情令智昏。”
唐九︰“你那叫色令智昏。”
青冥︰“…………情色令智昏。”
“…………”
兩人均陷入沉默,只有嘩嘩的水流聲試圖打破尷尬,但似乎無濟于事。
唐九不知道青冥心里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青冥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異于往常。
他內心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抵抗不了沉香的誘惑,游向了池岸邊。
青冥見唐九游到岸邊後,仰頭用那雙丹砂浸染的眼楮凝視著自己,緩緩將手伸出水面抓住了他的腳踝。
“做什麼?”青冥沒有動,只低著頭看他隔著皮肉摩挲著自己的踝骨,輕柔又侵略。
唐九沒說話,手上突然一用力,便將青冥拉下了水。
水面被砸出了一個坑,飛濺的水花攜著沉香落在唐九的臉上,襲人心脾。
“周公之禮,再來一次。”
唐九扒掉青冥身上的衣袍,環住了他的腰身,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如果封印能完全解開就皆大歡喜,我們馬上出發去落塵宮救唐薪,如果解不開……”
“解不開怎麼辦?”青冥問。
唐九道︰“那就勞煩你幫我救唐薪……不,不能說是勞煩,唐薪和你是同族之親,于血緣情義而言,你救他算是天經地義。”
青冥不以為然,斟字酌句道︰“他也是我的情敵,況且我現在是重生之體,是器魂,不是魔人,我跟唐族緣分已淡,唐薪于我而言究竟是敵是友,我可是涇渭分明。”
唐九蹭著青冥的鼻尖,笑著斥道︰“瞧你的醋勁兒。”
青冥咬了一口唐九紅燙的耳垂︰你叫我夫君,我就不吃醋了。
唐九輕嗤了聲,手按住青冥的後頸來回揉捏,湊近青冥耳邊……
“那夫君操我。”
“!?……嗯?”
“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