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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昀 轉身面朝青冥,見青冥身上的單衣只用腰帶松垮垮地系著,不經意間就能瞥到些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大概也是剛洗過澡的緣故,青冥身上的沉香味更是濃烈馥郁。
他不自覺舔了舔自己的貓唇,移開視線不去看那勾人的軀體,問道︰“星朗和付聞發生了什麼?”
青冥講道︰“他說他的主人,也就是付聞,其實已經輪回三世了,第一世是鑄器師付聞,第二世、第三世的事他沒有講,只說第三世去世之後,其魂魄就不願歸入幽冥,他也始終沒能找到。”
夏昀 听完,驚訝道︰“他們連續三世......付聞一直都記得他?”
青冥道︰“或許吧。”
夏昀 狐疑道︰“這怎麼可能,人族輪回轉世之後,必然會忘記前世記憶。”
青冥道︰“除此之外,星朗身上也有一枚印記,在臂膀上,我問他那是什麼,他說跟我臉上的差不多,是器魂印記。”
夏昀 ︰“跟你臉上差不多......”
青冥︰“他說他的印記未曾發生過變化。”
“你的印記發生變化恐怕跟我的心魔發作有關。”夏昀 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他繼續道︰“我們兩個跟他們的情況不一樣,星朗能突破器魂恐怕是完全依靠付聞的鑄器技藝,而是你之所以能突破器魂,是因為跟我結了契,你接納了我的血,按照契約內容最終得以修成人形。”
青冥反駁道︰“並不完全是因為結契,你的鑄器技藝也是——”
夏昀 道︰“那不算什麼,換個鑄器師無非是一樣的結果,因為契約的後三句,一契生死,三重疾厄,五寸歡愉,這其實就是劍魂修成人的印證,是作為契約僕方的得益之約,也就是說,只要你跟人結契,必然會修成人。”
青冥沒有再跟他爭執,但心里其實並不認同。他覺得如果換個鑄器師跟他結契,不見得靈體就能順利突破成劍魂,因為毫不謙虛地說,他的靈體修為極高,附著之物極度冰寒,夏昀 在鍛鐵階段對靈體的千錘百煉不是尋常鑄器師可替代的。
青冥換了個話題,問他道︰“如果有一天,你跟付聞一樣……”
夏昀 看著他躊躇不決的樣子,很快就明白了他想問什麼,說道︰“我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天地六域只有人間萬物可入輪回,上界四域的人死後魂魄均會徹底消散,化為烏有。”
青冥默默听著,沒再接話,他將夏昀 放到了床榻上,而他自己則是清理了桌上地板的水漬,把屋里的盆桶放在房間門外等小二來收拾,忙了半天才歇下來。
夏昀 著實累了,他乖乖地趴在床榻的被褥上,像是睡著了一樣。
青冥走過去上了床,小心地繞過他的小身體,側身支著頭躺在了他旁邊。
青冥才躺下沒多久,就見夏昀 睜開了一只紅眼楮瞧他,說道︰“這是最後一晚,明日必須走。”
青冥︰“嗯。”
“你別敷衍我,現在就向我保證,立誓。”夏昀 又閉上了那只眼楮嚴肅道。
青冥沒立誓,他將夏昀 抓到了跟前,揉著他的小爪子,問道︰“你急著回去找唐薪做什麼?受反噬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你該擔心你自己。”
“你不用管。”
青冥臉上表情沒變化,但手上卻驀地施力將夏昀 仰面朝上按在了被褥上。
夏昀 看著青冥的臉慢慢向他湊近,那雙眼眸冷得像結了冰,他心髒驟然跳漏了一拍,強裝鎮定道︰“或者你不用跟著我,我自己去,你要是實在想跟星朗結拜兄弟,就留在這里,不過要注意——”
“你又不要我了?”青冥問。
“這跟要不要沒什麼關系,你既然不想去,我總不能強迫你。”夏昀 推著他的手,感覺青冥的手比片刻前要冰冷許多。
“你這副模樣去魔域,不怕被人抓去喂魔獸?”青冥道。
“我小心點就是了——”
“別去。”青冥語氣軟了下來,但態度卻是強硬而不可抗拒的。
“…………”
青冥見他不說話,便低頭湊到了他跟前,冷不丁地伸舌頭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夏昀 的爪子,趁夏昀 呆愣的間隙又輕吻著他爪子上的粉嫩肉墊。
“你在做什麼……”夏昀 慌亂地要抽出自己的爪子,甚至鋒利的爪勾都伸出來了。
“主人不要丟下我。”
青冥說話的語氣溫柔又恬靜,還帶著些蠱惑人心的迷離,他避開夏昀 的爪勾,用唇齒輕蹭著夏昀 臉頰上的茸毛,又去親吻輕咬他的耳朵。
“青冥……你過分了。”夏昀 想要逃,腦袋左右亂晃,不想讓青冥踫到他。
青冥用手將他的小腦袋固定住,問道︰“主人幻化成人形需要幾成靈力?”
夏昀 ︰“………一成應該就夠了,怎麼啦?你問這個干嘛?”
青冥道︰“一成就夠了……”
夏昀 ︰“你想說什麼?”
青冥問︰“主人想變回人形嗎?”
夏昀 ︰“什麼?!”
青冥淺笑著,不多解釋,低頭便吻在了貓唇之上。
“青……”夏昀 剛叫了一聲就被青冥的唇堵住發不出聲音了。
他睜大了貓眼望著青冥長長的睫羽、微微上挑的眼尾,除了嘴唇上的微涼和清甜以外,他竟還感受到有靈流開始在他的身體里擴散開來,熾熱的氣浪一股接著一股——
是他的靈力!
靈場在解封,魔體也在解封,魔息也在回流入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青冥能感受到體內有一股燥熱的濁息正從他體內爭涌而出,又流入了夏昀 的體內。
他清醒地明白那是什麼——魔息。
夏昀 的魔息不知道為何被封印在了他的體內,而他之前竟然毫無覺察。
然而這種氣息像是瘋魔的情藥,在青冥體內橫沖直撞,甚至引導出了青冥的欲望,竟讓他眼前出現了幻覺,難抵意亂情迷。
青冥有些慌亂失措,他努力抗拒著情|欲將嘴唇移開了夏昀 的唇,很快,那股魔息便中斷了回流。
夏昀 一翻身從被褥上爬了起來,他也發現隨著青冥移開嘴唇,他體內剛剛洶涌回流的魔息中斷了,靈力的封口也被關閉了閥門。
“我的靈力和魔息………怎麼斷了?”夏昀 呆呆地望著青冥,舔了舔貓唇,那上面殘留了一抹清涼。
青冥眸光深沉,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唇,“主人想要靈力,那就主動過來親這里。”
“……!”
夏昀 愣然失措地往後退了幾步,後腳踩了個空,就要滑下床時,被青冥一伸手托著屁股又扶了上來。
青冥笑著說道︰“嚇到主人了?”
夏昀 難以置信地看著青冥臉上溫和但藏著幾分狡黠的笑容。
怎麼會這樣?!?!
青冥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似乎是有些醉乏地閉上了眼。
他忍不住想,這魔息真駭人。
方才的魔息有幾成?不到一成吧?不到一成的心魔竟然能引導出他的欲望,而且程度絲毫不弱。
夏昀 心魔全部發作時,到底是如何抵抗的?
“你是怎麼知道……這樣可以解封?”夏昀 遲疑地朝青冥走過去。
“隨便猜的。”青冥道。
其實在赤峰潭,夏昀 的靈力和魔體解封不到一成時,青冥就明白了解封的大概方向。他仔細分析了一下,發現解封的條件應該關乎到他跟夏昀 之間的行為互動。
他那時親了夏昀 ,而且夏昀 也間接地幫他治療了身上的傷,甚至他們經歷了一場患難與共之後,彼此之間的感情相較于之前的對抗而言是有所改善的。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是不是只要他們之間的感情和互動進一步深入下去,封印就能慢慢全部解開了?
青冥漸漸深信不疑。
只是接下該如何做,他有些混亂不清。
直到方才洗澡時星朗跟他淫|言|亂語一頓教導,出澡堂子時星朗還向客棧的掌櫃借了本畫冊給他看……而他又結合曾經意外窺見的唐九和唐薪的歡愛,也就有了些猜想。
難道說,需要以違約之道解開懲戒之封?
要他跟夏昀 ……
剛冒出這種不端的想法時,青冥無疑有些自我厭惡。不過當他的腦海里反復回放著那日窺得的場景時,他慢慢開始覺得,這種想法也沒什麼不端的,這或許就是能讓夏昀 撤去懲戒的唯一正道!
沒錯,唯一正道!
而方才他只是想著先試一試,檢驗一下自己的推測,沒想到還真的猜對了。
親吻果然能觸發懲戒的封印。
夏昀 有些難堪道︰“只有這一種方法嗎?其他不行嗎?”
青冥︰“不知道。”
夏昀 蹲坐在床邊,不願再繼續靠近青冥,但心里確實又想要回自己的靈力。
這可怎麼辦。
青冥見夏昀 一聲不響地不肯靠近,算是早有預料,他沒再去理他,而是調整了自己的呼吸,靜靜地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他其實已經有些困了。
又過了一會兒,就在青冥幾乎要睡著時,屋里忽然吹起一陣暖風,桌上的燭火恰好被這風給吹滅了,四周陷入黑暗。
緊接著,青冥手邊有些許微癢,他知道是夏昀 的尾巴搖動時蹭到了他的手。
夏昀 默不作聲地走到枕邊,在一片漆黑中探著腦袋打量著青冥的臉,開始犯糾結。
不就是親個嘴嘛……他親過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個。
可是……怎麼感覺怪怪的……
夏昀 又退回了床邊,思慮難耐地看著床上似乎是安穩熟睡的青冥。
不行,不能親啊。
青冥對他的情感應該也是不清明的,如果他此刻主動去親他,豈不是正中他下懷?
不行!
但是靈力!!!!
夏昀 糾結地在床邊打起了滾兒。
青冥躺在那里,感受著床邊 、沒完沒了的動靜,始終不去理會夏昀 。
而夏昀 實在是欲罷不能,在床邊翻滾了幾下就又跑去枕頭邊兒了。
小家伙謹慎地不去踫青冥的身體,緩緩將臉往青冥的唇邊移動,他仔細觀察著青冥的唇,發現那唇形很是好看。
夏昀 小聲試探問︰“青冥,你睡著了嗎?”
青冥︰“.........快了。”
夏昀 ︰“.........………”
竟然沒睡著。
青冥的臉頰突然被幾根長胡須刮了一下,又感受到夏昀 的小爪子踩著他的身體爬上了他的胸膛。
夏昀 似乎是豁出去了,“那你睡你的......別管我,我就隨便那啥一下......”
“隨便什麼——”
青冥話說了一半便感覺到嘴唇上傳來了毛茸茸的觸覺,蹭得他癢癢的。不僅如此,夏昀 又伸出柔軟的舌頭去舔他的唇瓣,甚至要撬開他的嘴唇去舔他的齒。
青冥有些驚愣,此外,他再次感受到有灼熱的氣浪混雜著瘋迷的濁息開始從他身體里往外抽離。
這次與上次他主動親吻夏昀 時相比要迅猛得多,並且隨著夏昀 的親吻,那氣浪越來越濃烈,似乎能將他整個人都烤化。
青冥一時忍受不了魔息的沖擊,手撐在床上坐起身來,想要將夏昀 推開,但是貓爪子突然抵在了他的喉嚨處,尖銳的利爪已經陷入了皮肉,似乎下一秒就要刺破皮膚。
“別動。”
低沉而盛氣凌人的警告聲。
青冥身體一頓,體內流過一陣酥麻,乖乖地服從命令不再動,任由夏昀 的一只前爪抓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抵在喉嚨處,將自己的嘴唇蹭得微微泛紅,又舔得濕潤,偶然間唇瓣刺痛,有血腥味兒彌漫口腔,那是夏昀 咬破了他的唇。
很快,青冥看到臉前雪白的皮毛開始閃耀金光,並且變得越來越刺眼,他忍不住閉上了眼楮,但身上頓感負重!
夏昀 變回了人形!
青冥直接被身上的人壓得又躺了回去,對方未及他反應就將他牢牢地壓制住,溫熱的唇瓣貼了上來,軟舌舔去他唇上的血後又撬開了他的口齒,侵略般地掠奪那方寸領地……
青冥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身上人的面容,所見是血紅桃花眼閃著盈盈秋水,半分凶烈,半分妖艷——是夏昀 的臉。
恍惚間,青冥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是第一次看到紅眼楮的夏昀 。
魔息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青冥體內橫沖直撞而出,他被那滾燙氣息帶動著欲|念,手不自覺地附在了夏昀 的腰上,一施力便將身上的人反壓在了身下。他再也封凍不住早已岌岌欲裂的冰河,在分崩離析的暢然間與身下的人唇齒糾纏……
夏昀 微睜著眼楮望著青冥的臉,見青冥跟他一樣眼瞼微闔,兩人就這樣透過狹窄的縫隙端詳著彼此,感受著冷暖兩種溫度互相糅合、互相滲透、又逐漸被對方打磨得失了本色,最終染上了同樣瘋狂迷亂的色澤………
濁息太烈了!像滾燙的岩漿,把周圍一切都燒化了。
濁息又太柔情了,像春水,在兩具軀體中回旋流淌。
濁息將夏昀 的猶豫遲疑、如履薄冰硬生生地擠壓成了泡沫......
他手上控制不住地撕扯著青冥身上那件單衣,將唇間啄咬的冰涼一點點暖得溫熱……直到魔息停止了從青冥體內抽離而出,他才停止了親吻,身體一翻轉,重新反客為主,將青冥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