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掌按向地面,混沌火如洶涌的潮水般鋪開,化作無數細絲,纏繞住庫內所有法器、靈石。
下一刻,長生道果的翠光爆發,所有物資竟被硬生生壓縮成數百枚儲物戒指。
“老李,布陣。”
陳景語氣堅定,有條不紊地指揮著。
李寒光心領神會,將斷劍插地,霜寒劍氣在地面刻下一道繁復的劍紋。
陳景將一枚戒指嵌入劍紋中心,混沌火瞬間點燃。
“轟!!!”
整座府庫被炸上了天,火光如蘑菇雲般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鐵獄城。
而青銅高塔上。
留守的玄甲衛副統領猛地站起身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驚恐地大喊︰“敵襲!!”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西城區接連傳來爆炸聲,三百架破界靈炮被陳景遠程激活,炮口緩緩調轉,對準了鐵獄城的核心建築。
“放!”
陳景一聲令下,如同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三百道靈炮同時開火,強大的靈力如炮彈般傾瀉而出,高塔的防護大陣在瞬間被轟碎。
“走!”
三人趁亂沖出,身後是漫天的火光和玄甲衛慌亂的吼叫聲。
柳千機的殘魂趴在龜殼上,雖然虛弱,但仍得意地大笑︰“鐵閻羅回來,怕是要氣吐血!”
李寒光收劍入鞘,神色平靜,淡淡道︰“不夠。”
陳景的右眼望向遠處仍在燃燒的高塔,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下次,連他的‘鎮空印’一起拆了。”
……
與此同時。
陰霾的雲層下,鐵閻羅的青銅戰舟如同一座懸浮的堡壘,孤零零地懸停在半空。
四周,玄甲衛的殘兵敗將們神色慌張,像無頭蒼蠅般狼狽集結。
鐵閻羅手中的傳訊玉符“ 嚓”一聲,驟然碎裂,玉符中傳出副統領淒厲的嘶吼︰
“統領!府庫被劫!西城炸毀!那三個瘋子——”
聲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
鐵閻羅面甲下的獨眼劇烈震顫,憤怒如同一頭猛獸,在他胸腔中瘋狂咆哮。
他握緊的拳頭“咯咯”作響,強大的力量讓玄鐵護腕都被捏得扭曲變形。
“陳——景——!”
鐵閻羅的怒吼如同驚雷,震碎了方圓十里的沙丘。
狂風裹挾著沙礫,如利刃般飛舞,連蝕骨淵翻涌的霧氣,都被這股聲浪沖擊得劇烈翻騰。
“全軍听令!”
鐵閻羅猛地轉身,玄鐵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宛如一面黑色的戰旗。
“第一隊隨本座回援鐵獄城!余下人馬繼續封鎖葬骨荒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此刻的他,即便怒火中燒,卻仍強撐著保持作為統領的冷靜,試圖挽回敗局。
而另一邊。
玄甲衛大營,子時。
濃稠的夜色如墨,將玄甲衛大營籠罩其中。
留守的兩名煉虛初期副將在營帳中來回踱步,神色焦躁不安。
忽然,營外傳來一陣嘈雜的騷動聲。
“敵襲?!”
二人臉色驟變,急忙沖出大帳。
映入眼簾的是營地西側沖天的火光,糧草庫不知何時已被點燃,熊熊大火照亮了半邊夜空。
“快救火!”
隨著副將的一聲令下,玄甲衛們亂作一團,紛紛沖向火場。
可就在這時,北面的靈獸欄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瞬間炸開。
數百頭戰騎受驚發狂,如脫韁的野馬般橫沖直撞,將整片營區踏得稀爛,喊殺聲、嘶鳴聲交織在一起,混亂不堪。
“不對勁……”
一名副將剛祭出法寶,試圖控制局面,腳下的沙地卻突然塌陷。
“噗!”
一道霜寒劍氣如閃電般從地底刺出,精準地將他釘在半空。
李寒光的身影如鬼魅般從陰影中浮現,手中的斷劍閃爍著寒光,手腕輕輕一絞。
“轟!”
副將的肉身瞬間炸成冰渣,鮮血飛濺,染紅了周圍的沙地。
另一名副將見狀,驚恐地暴退,後背卻撞上了一堵熾熱的混沌火牆。
陳景從火焰中緩緩走出,右眼跳動著冰冷的焰光,仿佛來自地獄的魔神。
“鐵閻羅沒教過你們——打仗,要留人看家?”
陳景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刺向副將的心髒。
而鐵獄城外,丑時。
鐵閻羅心急如焚,率軍趕回鐵獄城時,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
整座城已淪為一片火海,濃煙滾滾,火光沖天,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他瘋狂地沖進府庫廢墟,滿心期望能找到些許線索。
然而,映入眼簾的只有一枚刻著枯榮劍紋的留影玉簡。
玉簡中,陳景的虛影笑吟吟地出現︰“鐵統領,這份大禮可還滿意?對了,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給你那些部下收個尸。”
“轟!”
玉簡在鐵閻羅的憤怒中被捏爆。
就在這一瞬間,鐵閻羅突然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煞白,嘶聲咆哮︰“中計了!全軍回援大營!!!”
此刻,他心中懊悔不已,恨自己竟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當鐵閻羅趕回大營時,清晨的陽光剛剛灑下,可營地里卻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
眼前是滿地焦尸,一片死寂。
營旗被折成兩段,孤零零地插在最高處的哨塔上。
斷旗旁,用鮮血寫著幾個猙獰大字︰“下次,換你。”
“噗——!”
鐵閻羅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怒和絕望,一口逆血噴在面甲上。
玄鐵鑄就的身軀“咚”地一聲,重重地跪進沙地里。
他的拳頭緊緊攥著,指甲幾乎要摳進掌心。
遠處的沙丘上,柳千機的殘魂趴在龜殼里,笑得前仰後合︰“你們看他那德行!老子要是還有肉身,非得尿泡尿給他助助興!”
李寒光默默擦拭著斷劍上的血漬,眼神平靜而堅定。
陳景望向天際泛起的魚肚白,右眼的混沌火漸漸平息。
“該去會會……真正的‘大家伙’了。”
……
數日後。
廣袤無垠的荒漠深處,風沙如同暴虐的幽靈,呼嘯著席卷一切。
一座廢棄的古城遺址,在漫漫黃沙中若隱若現。
坍塌的城牆半掩在沙堆之下,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與滄桑。
殘破的殿宇內,陳景三人圍坐在篝火旁,跳躍的火光映照著他們冷峻的面容,投下忽長忽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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