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交談，甦茉知道徐連香家在京市，父親是鋼廠看大門的，母親是鋼廠食堂收拾衛生的。
家境一般。
徐連香五官清秀，是73年下鄉的知青。剛一下鄉就被何大勇家盯上了。
“我那時候剛來，不會用鐮刀，跟丫頭她奶奶分到一塊地。一來二去的我倆還能說上幾句話。”
“那年冬天雪特別大，大雪把我們知青點的屋頂壓塌了，我們知青就去老鄉家借住，我那時候小，不知道人心險惡。”
“以為丫頭的奶奶是好人，她說家里困難，讓我去她家住，村里每個月多補貼他們家五斤糧食。他們家兩個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大人孩子糧食都不夠吃。”
“產婦吃不飽，沒有奶水。孩子半夜餓的哇哇叫，讓我幫幫她。”
“丫頭的奶奶還幫我干過活，我……我就同意了………”
徐連香低下頭，有些說不下去了。
擦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沒成想，住進她家，就是噩夢的開始。”
徐連香低低的哭起來……
“我在家不受寵，要不然也不能下鄉。家里兄弟姐妹多，兄弟姐妹父母顧不上我。”
“何大勇父母，一開始對我還不錯，我尋思著就這樣吧！”
徐連香嘆口氣。
甦茉皺著眉頭問“你爸媽沒給你郵過東西？他們覺得你在娘家不受重視，後來………才肆無忌憚的欺負你？”
徐連香聲音低低的，試圖說動自己。“家里孩子多，我爸媽工資又不高，實在沒有能力幫襯我。”
甦茉看著逗著默默和安安的丫丫，眼里帶著心疼。“你把丫丫帶回去，他們會接納丫丫嗎？”
徐連香眼里帶著溫情，“我小弟也考上了大學，他要從西北回來了，他讓我回家，他說會給我撐腰的。”
在甦茉擔憂的目光中，徐連香說道“我排行第五，我小弟排行第七。他是我從小帶大的，我倆從小關系就好。”
“我倆都考上了燕郊大學，他能幫我照顧丫頭的。”
丫丫抬起頭，“媽媽，我叫丫丫不叫丫頭。”
“好……媽媽說錯了，你是丫丫。”
丫丫點點頭，頭上的紅頭繩一晃一晃的。她接著哄安安和默默玩。
甦茉看著丫丫，面露不舍。“你和丫丫什麼時候走？”
“一會就走，我帶丫丫去鎮上住一晚，明天早晨的火車。”
甦茉看著丫丫，丫丫迎上甦茉的視線，咧著嘴笑了。
徐連香看見兩人的互動，心酸的不行。她知道甦同志對丫丫好，可是她不能把自己骨肉相連的女人讓給別人。
哪怕丫丫跟著自己會受苦。
“甦同志我現在身無長物，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以後……我一定會報答你的……你信我！”徐連香顫抖的握住甦茉的手。
“好……我信你，我等你報答我。”甦茉什麼都不缺，可是卻不能拒絕一位母親的心。
“丫丫，過來給你嬸嬸磕頭。”徐連香對著丫丫招招手。
丫丫驚恐著看向徐連香。
甦茉拉住了丫丫的手，“丫丫剛來的時候膝蓋有舊傷，她在家里常跪著？”
徐連香吃驚的望著丫丫，“丫丫，說她調皮磕的！”
“沒……沒有，沒有跪。”丫丫瞪大眼楮，搖搖頭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徐連香咬著嘴唇，扒掉丫丫的褲子。
丫丫緊張的把褲子拽上來，“別……別打我！”
“丫丫，你跟媽媽說，這是怎麼弄的？你跟媽媽說！”徐連香渾身氣的顫抖。
“媽………別哭！”
丫丫低低的抽泣道“奶奶讓跪在石板上，磨破的。”
“不是你摔倒的？”
丫丫搖搖頭，“奶說我是罪人，讓我跪著贖罪。”
徐連香咬著嘴唇，嘴唇上滲出了血。“你為啥……為啥不告訴我？”
“奶……會打我…”丫丫抹掉眼淚。
甦茉氣的肝疼，直接把丫丫拉進懷里。低聲在丫丫耳邊說“嬸嬸，給你報仇！”
丫丫把臉埋進甦的的胸口。
眼淚浸濕了甦茉的衣服——嬸嬸我舍不得你。
………
顧 晚上回來的時候，徐連香和丫丫已經走了。
一晚上的低氣壓，顧 和南音都沒敢說話。
臨睡前安安和默默找姐姐，剛剛哼哼幾聲。
“安安，今天跟姑姑睡吧，姑姑屋里太冷了需要你。”
“啊………？”安安抬起霧氣蒙蒙的眼楮，不解的看著南音。
“安安，姑姑想你了………”
“姐……”安安蹦出一個字。
“好，姑姑帶你去找姐姐。”南音撈起安安直接抱走。
默默小眼楮在屋里來回找，“呀？？？”
“呀？？？”沖著杜爸爸抗議。
“外公帶你去找弟弟，好不好？”杜爸爸把默默包好，直接抱到隔壁。
顧 苦笑一聲……
“橙子，今天沒有人打擾咱們了。”
“起開………哪涼快哪待著去。”甦茉扒拉開顧 。
“小眉，你給我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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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嚴爺爺他們的屋子，趕緊把門關上。
瞬間熄燈……
砰…………南音屋里也暗了。
小眉慢慢騰騰的爬進門斗。
“小眉，你認識別的蛇吧？”
小眉想裝听不懂，它只是一條平平無奇的小蛇，能做蛇羹的那種。
在甦茉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點點頭。
顧 就看見他親親媳婦，低下頭對著一條蛇說了半天悄悄話。
這條叫小眉的蛇，被訓的低下羞愧的頭。
然後一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
何大勇看見一張讓他流口水的臉，比徐連香剛下鄉的時候還好看。
“美人，你是來找我的嗎？”
對面的美人穿著一身粉嫩的衣衫。
黑色的頭發和白淨的臉，還有紅紅的嘴唇，都讓何大勇心癢難耐。
美人點點頭，微笑的看著他。
“美人，你結婚了嗎？”
對面的人搖搖頭，慢慢解開身上的扣子。
何大勇眼楮都直了，色眯眯的看著面前的人，伸出手。
“美人，我幫你解……我幫你……”
“美人，你的皮膚真滑嫩……”
“美人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啊？？？”
“老三，大晚上的你不睡覺，鬼叫什麼？”
何老太掐著嗓子，“死老頭子，你大晚上不睡覺，摸我干什麼？好不正經的。”
何老頭翻個身，“我沒摸你……”一身老皮，有什麼好摸的。
“啊…………”
何大勇一家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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