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這是妹妹不是弟弟。”甦茉指著安安。
“這個才是弟弟，弟弟叫默默，妹妹叫安安。”甦茉指著默默。
丫頭疑惑的抬起頭，不解的看著安安。“奶說妹妹要送人。”
甦茉的手一頓，“丫頭，你有弟弟嗎？”
丫頭點點頭，“大娘、二娘家有弟弟。”
言下之意就是丫頭家沒有弟弟，那為什麼還要扔她？
“丫頭家在哪里？”甦茉一邊問一邊給默默給安安沖了奶粉，順便也給丫頭沖了一大碗。
丫頭搖搖頭。
默默和安安抱著奶瓶子咕咚咕咚喝起來。
“燙………”丫頭咽咽口水。
“不燙的。”暖壺里的水是溫度正好的。
現在的水壺內膽特別容易打，買水壺還需要工業券。
半夜起夜容易踢倒，內膽一下就碎了。
水壺保溫效果還不好。
甦茉現在的水壺是小茉妹妹特意找廠家定做的，外表跟紅白雙喜水壺一模一樣，其實里面是316內膽的。
甦茉怕被發現，小心翼翼的藏在櫃子里使用。
“丫丫，慢點喝。”甦茉把碗遞到丫頭嘴邊。
丫頭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看著甦茉，她不知道丫丫是誰，可是覺得比丫頭好听呢！
丫頭小心翼翼的喝著牛奶，偷偷偷看甦茉。
嬸嬸身上香香的，好像她娘一樣。
“哼………”安安一把扔了自己的奶瓶。
撇撇小嘴……………眼淚說來就來，比昨天的雨，來的還急……
“安安？怎麼還耍脾氣了呢？”
甦茉拿起奶瓶，安安沖著甦茉伸出手。“抱……”
顧 伸出手要抱安安，安安小胖手打掉了顧 的大手。
“抱……”委屈巴巴的沖著甦茉。
甦茉心想，祖宗你可別說話了！誰家這麼小的孩子會說話……你是打算被抓走切片嗎？
你是沒喝孟婆湯，還是孟婆湯兌水了？
“你姑娘吃醋了。”顧 刮了一下甦茉的鼻子。
甦茉吃痛，嗔怪的瞪了顧 一眼。
丫頭大大的眼楮，看看顧 又看看甦茉。
捧著碗………
甦茉把安安撈到懷里，安安在甦茉懷里一邊咯咯笑一邊看丫頭。
小眼楮眯眯著，嘴角翹起。
甦茉愣是在不到一歲的小北鼻身上看見了臭得瑟……炫耀！
默默安安靜靜的喝完一瓶奶，“啊……”示意他爹伸出手。
顧 失笑，眼角都是化不開的柔情。
伸手接過奶瓶……
默默點點頭，好像再說……小伙子你做的很好！
安安指著自己的奶瓶，“啊………”
然後就伸手抓住，塞進自己嘴里。
不干不淨吃了沒病……甦茉安慰自己。
丫頭添完最後一滴奶，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炕邊上。
不哭不鬧又躺回剛才的被窩，低垂著眼楮，偶爾悄悄偷看甦茉。
丫頭小小的腦袋，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嬸嬸對妹妹這麼好。
二娘家的妹妹，每天都餓的嗷嗷哭，也沒有人抱她。
顧 把碗收好，“孩子醒了，咱們帶她去鎮上公安局一趟。”
甦茉緊張的問“要把她送回去嗎？她會不會被再次扔掉？山上有熊瞎子和老虎，她一個小孩給它們塞牙縫都不夠。”
丫頭垂下睫毛，緊緊的閉上眼楮。
甦茉看見丫頭眼角滑過一滴淚。
“顧 ，鎮上有收容所孤兒院嗎？會不會有好心人收養她？”
現在家家戶戶都不富裕，這個年代一家都好幾個，也沒听說誰不孕不育。
甦茉有一個表姨，她們家姐妹就八個，當地都叫她們八朵金花。
表姨的娘就為了拼一個男孩，生了九個孩子，生到自己子宮脫垂。
子宮脫垂做手術，還是甦媽媽跑前跑後幫忙掛的號。
女孩家家都不缺，誰會收養？
甦茉咬咬唇，“顧 ，要不咱們收養她吧！”
甦茉想自己有空間超市，再來幾個丫頭這樣的孩子，她也養的起的。
這麼小，這麼乖。
養起來不費勁的……
“丫丫，你想回家還是在嬸嬸家里。嬸嬸家里有弟弟妹妹…”
丫頭睜開眼楮，眼淚成串，的落下。“嬸嬸我想我娘……我想我娘……”
“我想要娘………”丫頭撇著嘴。
安安一把擦掉甦茉眼角的淚，把空奶瓶扔了出去。
氣呼呼看著丫頭。
仿佛在說，這個黑猴子讓我媽媽哭了。
真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懂事的也早。
媽媽說她四歲的時候還蹲在地上看喜羊羊。
畫圈圈詛咒別人呢！
話說的也不全，說的最順溜的話就是……今天不想去幼兒園！
還有一句，今天下班早點來接我……
“丫丫，你娘是什麼樣子的？”甦茉試圖從丫丫身上找到蛛絲馬跡。
“娘，對丫頭好。”丫頭喃喃的說，她垂下眼不再看甦茉。
好像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留在這里。
每天喝甜甜的水。
“你先睡覺，等病好了！我和叔叔帶你去找媽媽，好嗎？”甦茉摸摸丫頭的頭發，
頭發細軟枯黃……
對孩子好？能好到哪里去……
為母則剛………
丫頭點點頭，眼楮彎彎嘴角露出笑容。“謝謝嬸嬸。”
“不謝。”
丫頭嘴角翹起，閉上眼楮。
顧 和甦茉抱著孩子出去，蕎麥面條已經沒了一盆。
甦茉決定不能替郭東子說話，也挽留不了郭東子一點。
郭東子不是一星半點能吃啊！這家伙當吃播，絕對是大胃王級別的。
南音吹個口哨，示意甦茉看盆里的面條。
甦茉不想看………
南音托著腮幫子，“郭同志，吃完這頓趕緊回部隊吧！你一個人吃我們一個月的口糧。奶奶個熊，你這胃口比山上的狗熊都好……”
老段頭瞪一眼老李頭，听听………你听听孩子都跟你學壞了。
郭東子摸摸嘴，不好意思的一笑。“俺下個月的津貼和糧票都補給顧副團。”
李老哼一聲，“新兵蛋子還裝闊氣，你顧副團不惦心你那點錢。該給爹媽就給爹媽，該留著娶媳婦就留著娶媳婦。”
甦茉笑著說道“我們不是因為你吃的多，才不歡迎你的。”我是拍掉馬甲，被抓去切片。
段老樂呵呵道“對……主要是你打呼嚕放屁磨牙。我們都是老年人，一晚上睡不好，第二天要命。”
“…………”郭東子沒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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