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團長局促不安的坐在甦茉對面。
四十多歲的漢子雙眼通紅，臉上都是青黑色胡茬。
“甦同志，那個………。”
“嗯？”
“甦同志，呂大志同志說你是小河村家具廠的廠長？”
“對。”甦茉點頭，心里尋思呂大志又起什麼ど蛾子？
“甦同志，我愛人需要輸血。”程團長下意識的搓著手。
不好意思的說道“甦同志能不能借我點錢。”
甦巧慧說顧 的媳婦甦茉同志，人凶又潑辣還很摳，不會借的。
可是這家屬區只有顧 家生活最好。
程團長想試試。
“………”這輸血也治不好，解鈴還須系鈴人，中毒得找下毒的人。
甦茉覺得沒準甦巧慧會有辦法。
萬一能吸還能還回去呢……
甦茉拿出十張大團結，放在桌子上，問道“夠嗎？”
“夠……夠的。”現在家家都不富裕，這是顧副團長兩個月的工資了。
程團長很知足。
“謝謝你……謝謝你甦同志。”
程團長站起來給甦茉鞠了一躬。
“程團長，甦巧慧這個人不像你認識的那樣。”
“你好好想一想，你妻子的病。”
甦茉只能言盡于此了，總不能和素不相識的程團長說，甦巧慧有系統吸了你妻子的氣運。
你妻子才生病的。
甦茉怕如實相告，被當作精神病抓起來。
程團長緊皺眉頭，眼神閃過輕微的詫色。“甦同志何出此言？”
“巧慧同志對我愛人很好，她現在正在醫院護理我愛人。”
“巧慧同志，跟我們說過你倆的事，都是誤會。”
“一個小姑娘從農村出來，放棄京市安逸的條件又重新回到農村，支援建設。”
“甦巧慧同志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甦茉注意到程團長談到甦巧慧的時候，眼神微亮，嘴角含著笑。
看來程團長愛媳婦是愛媳婦，對甦巧慧有好感也是真的。
甦茉意味深長的看著程團長，男人………呵………
“程團長給我寫張借條吧！”
南音听到甦茉說話，拿出一張紙和一根鋼筆。
“呃？……好的。”
程團長寫完借條，遞給甦茉。
甦茉接過，放在了桌子上。
程團長從甦茉的動作上推斷出，顧 的愛人甦同志根本不在意這一百塊錢。
哪怕這是他們兩個月的津貼。
想到甦巧慧衣服上的補丁和委屈的神色。
程團長開口道“雖然巧慧同志搶了甦同志的生活和父母，可那原本就是巧慧同志的。”
什麼意思？
甦茉皺著眉。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
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轉眼就忘記他是來求人借錢的？
這麼好為人師，怎麼不去當教師？
“你們小同志之間，解開誤會就好了。”
“她在這面下鄉，人生地不熟的。你們兩個也算姐妹，總要有個照應。”程團長目光真誠的看著甦茉勸說道。
“…………”
真是。
無語到家了。
“程團長不著急去醫院繳費嗎？”
程團長也看出了甦茉神色中的不耐煩。
皺著眉。
起身道“甦同志，感謝你！告辭了。”
下午。
顧 回來的比平時早。
一起回來的還有風塵僕僕的曲衛紅和江遠安、江家懷兩兄弟。
“嫂子，晚上吃啥？”
“ 子肉嗎？咱們吃香辣的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江遠懷這個大嗓門子。
曲衛紅一把扒拉開大兒子江遠懷，“滾犢子，那麼大聲嚇到你嫂子。”
“嬸，你回來了？”
“回來了，回來就不走了，伺候你坐月子。”曲衛紅臉上帶著笑，看見甦茉的肚子，曲衛紅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人丁興旺，人丁興旺”
“好哇！”曲衛紅樂的合不攏嘴。
“這下你叔能抱孫子了。”
江遠安擠開他哥，蹦蹦跳跳上前。“媽？說的好像你不想抱一樣！”
“嫂子，你看我長個了嗎？”
“長個了，小安長高了！”甦茉摸摸江遠安的頭。
江遠安挺挺胸膛，“那當然，我都要當叔叔了。”
“孩子，快坐下！你現在不能累到。”曲衛紅看著甦茉，怎麼看也看不夠。
“你是我們家大功臣，以後誰敢惹你，嬸子就打折他的腿。”
“………”
“…………”
“這姑娘是小 的妹妹？”曲衛紅看見甦茉旁邊的南音。
曲衛紅不知道南音的身世，但是知道她絕對不是小 的妹妹。
但是小 能認，說明這小同志也是個好孩子。
“嬸子，我叫顧南音……是顧 失散多年的妹妹。”南音露出八顆牙的笑容。
曲衛紅也沒有拆穿。
“一看就是一個好孩子，一人一個紅包。”曲衛紅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紅紙包著的見面禮錢。
一個遞給甦茉。
一個遞給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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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
南音看向她嫂子。
甦茉點點頭，讓南音先拿著再找別的地方填補江家就好了。
不拿曲嬸子會不高興的。
“謝謝嬸子。”南音接過紅包，直接交給甦茉。
甦茉知道——顧南音又想喝奶茶吃無骨雞爪了。
每天趁著幾個老人睡著，顧南音跟做賊一樣，偷偷摸摸跟甦茉放電……
眼楮里寫滿了奶茶。
無骨雞爪。
螺螄粉。
酸辣粉。
可樂雪碧。
曲衛紅看著姑嫂兩人的互動，更喜歡這個孩子了。
“嫂子，晚上吃 子肉不？我這些天就想家里這口飯。”江遠懷嘆氣，他的牛肉醬早就空空如也了。
可是他嫂子月份大了，他不敢再讓甦茉勞累。
只能忍著自己的口腹之欲。
甦茉看著院子里凍的邦硬的死 子。“ 子肉，還沒分好。”
“王警衛員回老家了？哥！你咋不早說，我來給兩位首長當警務員啊！”
順便就把 子收拾了。
天天都能吃好吃的。
江遠懷看著他哥顧 ，好像顧 是個負心漢。
“滾，別整這惡心出，趕緊收拾肉去。”曲衛紅不想看這糟心兒子。
“孩子，帶嬸去拜訪拜訪你爸爸和你外婆。”
曲衛紅拿出麥乳精和糕點。
作為第一次和親家會面，曲衛紅很重視。
甦茉很感動。
曲衛紅一直把自己當成顧 的母親。
一直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嬸子，杜爸爸在給家屬院的孩子們講課，一會下課他自己就會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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