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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正值謝丞相休沐,難得的一家人終是坐在一起吃早膳。用膳時,謝丞相似乎很高興,與一旁的謝容容有說有笑的,早膳便是在一陣歡聲笑語中結束的。
用罷早膳後的幾人正準備各自回房,卻見管家急急忙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對著正要離去的謝丞相開口說道“相爺,宮里來聖旨了,宣旨的公公正在正堂里等著呢”
謝丞相一听到聖旨來了,眉頭皺的好似能夠夾死千只蒼蠅,面色凝重的朝後看了一眼謝婉婉。
肖氏一听只感覺頭昏眼花,似要暈厥一般,好在身邊的王嬤嬤及時扶住了她。
謝容容面上雖笑靨如花,然那雙藏在袖中的雙手卻是死死的握緊成拳,指甲都要嵌進肉里去了。
唯有謝婉婉至始至終都神色淡淡,面無波瀾。
人都已經在正堂里等著,此刻已來不及去沐浴燻香。作為一家之主的謝丞相率先反應過來,幾人在謝丞相的帶領下趕到正堂時,見宣旨的張公公正悠閑的坐在上首喝茶。
張公公一見幾人進入正堂,連忙迎了上去,喜氣洋洋的對謝丞相說道“恭喜丞相,賀喜丞相”
謝丞相一听只覺喉間有一股腥甜正往外涌出,恨不得一巴掌怕死眼前這個喜笑顏開的死太監。我這如天仙般的女兒竟要嫁給那人盡皆知的廢物,有什麼可喜的。要不是看在這死太監是當今聖上跟前的紅人,他非拿掃帚將他攆出去不可。
見謝丞相不說話,張公公以為他是激動壞了,當即尖著嗓子喊道“聖旨到”
幾人在謝丞相的帶領下忙跪下听候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府謝廉之女謝氏婉婉蕙質蘭心,秀外慧中,品貌出眾,朕與皇後甚是喜愛,特認作義女,封為清河公主,賜號清河,享皇家一品公主之禮,封地清河郡,欽此”
听完張公公的宣旨後別說是謝婉婉了,就連方才一直苦著臉滿眼火花的謝丞相驚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不是要給女兒賜婚的嘛?怎麼就認作義女封為公主了?這可是大齊建國以來的第一位異性公主,而且還是享皇家一品公主之禮,再則還有封號,這可是要上玉碟,死後入皇陵的。心頭疑雲重生,腦海飛快的運轉著,現在乃是太平盛世也不需要公主和親,那這賜封公主又是何意?
謝容容一听謝婉婉被封為清河公主,心湖掀起一陣驚濤駭浪,雙眸滿是復雜的看向謝婉婉。被聖上認作義女那便是皇家的女兒了,便不能嫁與七皇子為妃了,怎麼會這樣?
饒是謝婉婉再鎮定,平靜的面容也已出現了龜裂,雙眸滿是疑惑的看著張公公手中的聖旨,自己進宮明明請的是賜婚的聖旨啊,怎的變成封公主的聖旨了,莫不是弄錯了?
此刻最興奮的莫過于肖氏,疼在手心里的孫女竟然被封為公主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佛主保佑,推了推旁邊呆愣的兒子示意他趕緊謝主隆恩。
張公公還保持著剛才宣旨的動作,對著跪著的謝婉婉微笑道“公主接旨吧”
“臣女謝主龍恩”
“哎~~~公主怎麼還叫臣女呢?該是改口了”張公公半眯著眼眸說道
“兒臣謝父皇隆恩”謝婉婉改口道
看謝婉婉接過聖旨後,謝丞相示意身邊的管家將早已準備好的金葉子遞給張公公,張公公不動聲色的將金葉子收入袖中,將堆著滿是殷勤笑容的臉對著謝婉婉“咱家恭喜公主了”
幾人剛想站起來之時,卻見張公公臉色一凜,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道聖旨。
謝丞相見到張公公又從懷中掏出了一道聖旨,頓覺遭到了雷劈,來了來了,還是要將自家天仙般的閨女插到那坨牛糞上。
張公公好笑的瞅著謝丞相變幻莫測的表情,尖著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府謝廉之女謝氏容容溫婉大方,端莊嫻雅,德才兼備,朕與皇後甚是悅之。今皇七子已成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于配。值謝廉之女謝氏容容待字閨中,與皇七子乃是天作之合,特將謝氏容容賜予皇七子為正妃,另擇良辰吉日完婚,欽此”
听完這道聖旨後,謝丞相的心就猶如過山車一般先是跌自谷底,復有升上天堂,此刻謝丞相懸著的心終是放下了。可是心底的疑惑卻是越來越大了,賜婚容容這他是知道的,婉婉不能嫁給七皇子那麼容容就必須嫁給七皇子,可為何沒有給婉婉賜婚?
肖氏此刻的想法和謝丞相的想法一般,連同謝婉婉三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齊刷刷的掃向張公公,看張公公是否又從懷中掏出另一份聖旨。
張公公將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他還準備回去向聖上復命呢,相信聖上听得後一定會龍心大悅的。
“咱家在這里恭喜七皇妃了”
謝容容神情恍惚的從張公公手中接過聖旨,這一切太過于意外了,她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居然就這麼得到了。
若說她有多喜愛七皇子,那可還真是一丁點都沒有,唯一清晰的記憶便是幼年進宮的時候曾見過幾面,前些日子參加宴會的時候也不過是遠遠的見過,多半也就是個陌生人。費勁心機的想要從謝婉婉的手中得到七皇妃的位置,不過是她對權利的渴望罷了。
謝丞相經這一番折騰也沒了說笑的心思,早早的跑回書房去了,肖氏祖孫三人說了會話便各自離開了。
府里的下人們皆是喜氣洋洋,是想在這京都勛貴之家中又有哪個府上的姑娘一天當中先後被封為公主和皇子妃的,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啊,他們這做下人的也是面上有光。
當張公公出了相府後,京都的人幾乎都得知了原本應是七皇妃的京都第一美人相府大小姐,竟被皇上和皇後認作義女封為公主了,這可是大齊建國以來的第一位異性公主。而德才兼備,驚艷才絕的京都第一才女相府二小姐竟頂替自己的姐姐成了未來的七皇妃,這皇室勛貴之家的水可真是夠深的。
眾人都疑惑這京都第一美人到底情歸何處,原本對相府大小姐望塵莫及的名門公子們,听得這大小姐沒有成為七皇妃而變成公主了,都在家開始找媒人準備上門提親了。
京郊,一涼亭內
兩個長身玉立的錦衣華服公子正對立而坐,飲酒對弈。
“听說你媳婦換人了”藍袍公子喝了一口酒,微垂的眼眸狀似不經意的掃向對面波瀾不驚的紫衣華服公子,眼里閃過一抹促狹。
“那又如何?”紫衣華服公子唇角微微勾起,狹眸中波光瀲灩,一瞬不瞬的盯著檀香木質棋盤。
“听說這可是你那前未婚妻京都第一美人親自到聖上那求得的”藍袍公子手指輕敲桌面,眼底的促狹不減反增,又繼續隨意的說道“說來這倆姐妹可都是你的親表妹,一個傾國傾城,一個驚艷才絕。我瞧著那二小姐雖年歲不大眉眼還未長開,但卻已是嬌美如花想必再過個一兩年定也是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比之其姐不差分毫,瑾言當真是艷福不淺吶!”
“唉,瑾言,你說這京都第一美人到底會情歸何處?”停下輕敲桌面的手指,眸光熱切的看著對面的人“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這第一美人放棄你這芝蘭玉樹的琢玉君子”
聞言,紫衣華服公子的眉心一動,朝藍袍公子淡淡的瞥了一眼,明明寡淡,卻讓藍袍公子如坐針氈,緩緩地收回目光,修長的指尖夾著棋子準而有力的落在棋盤上。
清俊的臉龐浮起一抹嘲諷之意,嗓音微微的沙啞“我與她既無媒妁之言,又未私定終身,男婚女嫁自是各不相干,再則,只要七皇妃的頭餃是謝家的女兒便可”
听得此話,正要落子的手遲疑了片刻。
相府,湖心庭
景秀閣與流雲閣中間隔著一汪碧水,湖心亭上謝容容神色復雜的看著謝婉婉,見她轉身要離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姐姐,妹妹有話要單獨與你說”
謝婉婉回頭皺著眉頭看著那拉著自己手臂的柔荑,忍住想要抽離的沖動,目光冷冽,涼涼的問道“不知妹妹想要說些什麼”
謝容容見得她眼底的冰冷,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面上淺淺一笑,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姐姐莫不是怕了?”聲音很輕,輕的只有她二人可以听到。
這畫面在白芷等人的眼中,就好似二小姐在向大小姐說悄悄話。
聞言,謝婉婉心中嗤笑,怕?她為何要怕?看向身旁的白芷等人以眼神示意她們離開。
等到湖心亭上只剩下她們二人之時,謝容容終是放下拉住謝婉婉手臂的柔荑,半眯著眼眸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似笑非笑道“妹妹在這恭喜姐姐得封公主了”
“姐姐也要在這恭喜妹妹終于得嘗所願了”謝婉婉抬眸看著湛藍的天空淡聲道
“姐姐這是何意?”轉身看向面色無波的謝婉婉,宛若流波的雙眸好似盛滿了疑惑。
低下頭與謝容容對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怎麼?妹妹不想做七皇妃?”
“妹妹不懂姐姐的意思,世人皆知這七皇妃的位置本應是姐姐的,妹妹又怎敢肖想”沒有回答她的話
不敢肖想?謝婉婉覺得自己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呵!不敢肖想,那前世今生為何要那般陷害自己,不就是因為自己擋了她攀高枝的道麼!眼底閃過一絲恨意,面上卻是笑靨如花“當真是不敢肖想麼?那棗陽公主府的事又是誰做的?別告訴我是南陽侯府那上不得台面姨娘做的,她可沒有那本事,就算有也沒有那膽量”
听到謝婉婉的話,謝容容突的一窒面色慘白,神色驚恐的看著謝婉婉吶吶道“我不知道姐姐再說什麼,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去了”
說罷,不等謝婉婉回答,提了裙裾轉身便往自己的流雲閣跑去。
看著倉皇離去的謝容容,收起面上的笑靨,眼眸中的嘲諷一閃而過。
“這樣就怕了?還怎麼敢去攀高枝?”口中輕輕地呢喃道
“二小姐的確不如公主有膽色”
一道溫潤如玉,清明婉揚的聲音自頭頂傳入耳中,還不待她做出反映,下一刻,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寬大的懷抱,一股淡淡的香氣自那人的身上傳出。
謝婉婉心底一驚,正要出聲尖叫,男子好似覺察到一般,指尖一點,她便無法出聲了。男子將她的腰身一緊,輕輕一躍,二人便離開了湖心亭來到了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上。
看著眼前的面具男子,謝婉婉面色驚恐,一雙琉璃眼滿是懼意。面具男子看到她眼中的懼意有些玩味的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捻起她散落在胸前的青絲,嗤笑道“想不到公主也會害怕,可見公主的膽色比之二小姐也高不得多少”
謝婉婉瞪了一眼面具男子,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從來人的語氣中听出並沒有惡意,且這聲音透著股熟悉。
面具男子見謝婉婉如此,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將眼神掃向他,手指輕輕的撫摸那如玫瑰般艷麗的唇瓣,輕笑道“怎麼?公主就不怕在下心有惡意?”
謝婉婉眨眨眼,似是在說不會,又以眼神示意自己不會尖叫,讓面具男子解開她身上的穴道,面具男子會意,指尖輕輕一點,突然,電閃石光的瞬間,謝婉婉將手覆上面具毫不客氣的將其摘掉。
看著眼前眉若刀裁,目若黑曜石一般璀璨奪目,神采奕奕,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美如妖孽般的男子,謝婉婉的眼底閃過一片愕然,口中驚呼“是你?”
在面具從臉上被抽離的那一刻,男子身形一頓,听得她的話後整個人如遭雷劈,待反映過來後忙將人放回了湖心亭,人影“嗖”的一聲便消失在了湛藍的天空中。
謝婉婉看著男子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復又覺得有些好笑,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