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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城頓了頓,緩緩開口說︰“問他為什麼,是她學的不夠好還是什麼別的原因,她都已經很努力的在學了,而且他要求她的事她都做到了,為什麼現在又要讓她走,難道這不是言而無信……”
江楚城還沒有說完,我就憋不住笑了起來。
小綠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倒是可以稍微想象一下,但是江楚城這樣面無表情又沒有一點語氣起伏的復述,實在是讓我忍俊不禁。
然後江楚城就不說話了。
那邊小綠和蕭寒說得有勁,我著急想要听後面的,可是他就是不願意說。
“哎呀,我錯了,我不笑了,你快說後面的嘛。”
江楚城還是不吭聲。
我一想完了,這家伙又開始日常傲嬌了。
三生路上的鬼差拖著鉤鎖慢慢走過,那邊小綠和蕭寒說的火熱。
我左右看了看,發覺沒有鬼察覺到我和江楚城在這里,于是對他招招手。他先是冷冷的瞥了我一眼,我眨眨眼看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他終于還是俯下了身,湊著他俯身的時候,我趕緊墊起腳,輕輕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過後討好的說︰“告訴我嘛,六哥。”
他一臉好笑,又有些無奈,而後道︰“他說他沒有要求她做那些,他馬上就要走了。”
這下我學乖了,他一停頓我就問︰“然後呢?小綠說什麼啦?”
“她說讓他不要騙她,她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魂魄不全,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入輪回。”
說到這里的時候,那邊的蕭寒突然站了起來。
他一臉慍色,嘴巴動起來的時候,江楚城也在給我翻譯︰“就算我沒有辦法進入輪回,那也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系。要不是看在你一直照顧楚翎的份上,我根本不會和你說這麼多。”
我愣了愣,這怎麼又和我扯上關系了?
而且蕭寒之前還對我是衣服要打要殺的樣子,怎麼現在突然一下畫面就變了?
“還要听嗎?”江楚城問。
我搖搖頭,想起一件事︰“司命是什麼時候被你發配邊……發配到別的地方去的?”
他有些不明白我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來,但還是回答道︰“重新遇見你之前。”
那應該就是有一段時間了。
但是我記得那天小綠回來之後,和我說司命是在那會兒告訴她,我發呆的時候要多說兩遍。這麼看起來的話,這就肯定不是司命跟我說的,而是別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蕭寒身上,他又和小綠說了兩句話之後,便轉身走了。
小綠想要追上去,但是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慢慢走遠。
“走吧。”
我拉著江楚城轉過身,跟著也離開了那個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著蕭寒和小綠。
先前我的確覺得小綠有些言語很奇怪,有時候看起來就像是很了解我一樣。但是如果那些都是蕭寒告訴她的話,那也說不通啊。
雖說蕭寒是和我一家的人,但是我和他見面的次數總共加起來才那麼幾次,就算是後來進了血池,和他變得對立,我也是沒怎麼和他接觸過的。
那他為什麼會對這麼了解?
他先前是一直跟清寂在一起的,非要說的話,他對我所有的了解,應該都是來自于清寂。
想到這里,我心里突然冒出一個不是很好的想法。
在越往深處想的時候,我趕緊打了住。
而恰好在這時,江楚城問我︰“想去閻羅殿看看嗎?”
江楚城帶著我到了閻羅殿,原本我想著他應該是要帶著我到什麼地方去參觀一下,畢竟我只來過一次這里,而且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我們大概好像似乎應該是在約會沒有錯。
但是很快發現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因為和他一起到了閻羅殿之後我才發現,他根本就是帶著我來上班的。
閻羅殿和我之前來的那一次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非要說的話就是鬼氣重了不少。幾個判官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他牽著我一路走進去的時候,其中有一個還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鬼王大人……”
那判官有些猶豫的開口︰“臣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應當是一個生人,大人將生人帶到這閻羅殿中來,似乎有些不妥吧。”
江楚城拉著我在那長椅上坐下,椅子的靠背上盤旋著一條黑色的蟒蛇,我看著那個立馬就想起了殺神殿前的那兩根柱子,和這椅子上的蟒蛇頗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聞言江楚城掃了那判官一眼,淡淡道︰“哦?有何不妥?”
那長的有些胖的判官被他這一眼看的身子一抖,旁邊那瘦一點的判官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過後听他說道︰“閻羅殿乃是酆都城的王殿,死人都沒有幾個能到這里來的,更別說是一個生人,還請鬼王大人三思。”
江楚城沒有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那判官實在有點受不住了,訥訥道︰“大人……可是臣說錯話了?”
江楚城說︰“墨泠,你覺得呢?”
他喊的應該是那胖子判官旁邊的那個。
被點到名字的判官上前一步,舉著手里的牌子,恭恭敬敬道︰“臣以為,庸華說的也並無道理。只是這人是大人帶進來的,庸華也實在太沒有眼力見了一些。”
看來那胖子就是庸華了,不得不說,這名字實在是太符合他了……
“墨泠,你……”
這一巴掌當眾打在庸華的臉上,庸華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我轉頭看了江楚城一眼,發覺他也是唇角帶笑,一副心情甚好的樣子。
“行了,庸華就是活的太久了一些,墨泠你別取笑他了。”說著江楚城頓了頓,繼續道,“這兩日可有什麼要事?”
說到這里,墨泠一臉調侃的神色終于收斂了一些,他朝江楚城鞠了一躬,而後說道︰“確有一事。”
江楚城嗯了一聲︰“說。”
墨泠說︰“今日早些時候我按照大人的吩咐去了一趟幽暗城,卻發現城中有被人強行闖入的跡象。”
“哦?有人強行闖入幽暗城?可知道是誰?”
我听著也來了興趣,和江楚城一起把目光轉向墨泠,片刻後听他說道︰“具體不知,倒是入口有鬼邪之氣,像是從混沌地帶那邊來的。”
江楚城的手指習慣性的敲在面前的桌案上,緩緩說道︰“鬼邪之氣……听起來像是那兩個地方的人。”
墨泠正色道︰“臣也是正有此顧慮。”
“先前我不在的時候他們倒是挺安分,現在我回來了,卻開始有所行動了,倒是有些意思。”江楚城笑了笑,但是眼里卻是沒什麼笑意。
墨泠嘴巴動了動,還想要開口,但江楚城卻揮了揮手,淡淡道︰“都下去吧,派些小鬼到那邊看著,一有情況就回來匯報。”
墨泠點點頭,又朝著江楚城作了個揖,這才和那個叫庸華的胖子判官一同離開了。
墨泠走在左,庸華走在右。
我看著他們倆那跟“10”一樣的背影,不由覺得一陣好笑,等他倆走得沒影了之後,我才問江楚城︰“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側了側身子,我會意的站起來坐到他懷里去。
“倒也沒有,只是最近我剛回來,那邊就有了動靜,看起來有些巧合。”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忽然發現他居然有點胡茬了。頓時想起先前在閻羅殿用盤古鏡看他那次,當時也是看見他下巴胡子拉碴的時候,想著以後有機會給他刮刮胡子。
結果這一以後,就以後到了現在。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他揚著調子嗯了一聲,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我嘿嘿一笑,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張白符,一邊繼續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因為鬼母?”
“哦?”他抬著下巴,挑眉看我,“為何會這麼覺得?”
我想了想,問他︰“我要是說你母後壞話,你會揍我嗎?”
他兩眼含笑,低沉道︰“你都已經說了,還怕我揍你?”
我老實且用力的點點頭︰“當然啦,萬一一言不合,你就出手揍我,我又打不過你,那我不就完蛋啦。”
他忍不住敲了我一下︰“哪里來這麼多歪理……說吧,我不會揍你。”
我這才道︰“前幾天我看見鬼母的寢宮那邊鬼氣大盛,看起來像是要從那地方出來。但是我後來問過小綠,你當時把她軟禁起來的時候,還在她寢宮附近下了禁制,她要出來的話就必然破開你的禁制。可是前兩天她明明很安分啊,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說到這里我又想起那時候小綠還和我說什麼,鬼母之所以會這麼急切,是因為他要準備迎娶我,听起來就十分不靠譜的樣子。
江楚城嗯了一聲,冰涼的手一下一下的撫在我的腰間︰“繼續。”
“然後剛才你的那個判官又說,他在幽暗城那邊發現了鬼邪之氣。”我頓了頓,“你可能不記得了,當初你把鬼母封印的地方就在幽暗城,鎖魂台下面的那個湖泊之中。這幾點結合來看的話,你覺不覺得有點太湊巧了呀?”
江楚城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道︰“我倒是對封印母後這件事有些印象。”
我詫異的看向他︰“你想起來啦?”
“一部分,只是有一個很模糊的印象。”他一邊說一邊看了我一眼,“而且還都是你在身邊的時候。”
我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因為你之前渡魂給我,而我現在的魂魄就是你原來魂魄的原因?”
他微一頷首︰“有可能。”
我一听,連剛才要和他說的話題都忘記了,興奮道︰“我只是在你身邊你就能想起來一點點,那、那是不是再做點別的,就能想起更多啦。”
話剛一說完,我就覺得自己這話好像說得有點怪怪的,于是趕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要是做點其他的事,就是不只是現在這樣,是不是你就能恢復得快一點?”
呃,這話好像和上一句沒多大的區別……
話一說完,江楚城的眼里就是閃過一抹促狹︰“哦?你想和我做什麼?”
我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說︰“那是什麼意思?”
我說︰“反、反正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你听我解釋呀!”
他淡淡的︰“嗯,我听你解釋。”
我要哭了︰“就是我覺得我是不是可以渡點氣給你,來幫助你想起來。”
他點點頭,一臉認真的看著我︰“如何渡氣?”
我有點傻,訥訥道︰“就是想你平常給寶寶渡氣那樣呀,我也可以試試的啊。”
但是他听了卻搖搖頭︰“恐怕不行。”
“為什麼?”
他緩緩道︰“寶寶……寶寶到底都是個鬼胎,我要渡氣給他十分的容易,但你不過只是一個生人,要渡氣給我恐怕有點難度。”
因為還沒有想起來,所以他每次說寶寶的時候,都有一點不自然。
我擺擺手,還試著和他解釋︰“不是的,因為你之前渡魂給我,所以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生人的,應該說是半人半鬼吧。”一邊說,我一邊撓撓頭,“但是六哥,好奇怪哦,先前蕭寒明明也是半人半鬼,可是他都能夠跟鬼一樣來去自如。怎麼都了我這里,我除了害怕太陽之外,就沒有一點變化呢?他體內的惡魂,怎麼都沒有你的厲害才對呀。”
江楚城說︰“嗯,大概是因人而異?或者是因為他比較愛思考?”
我︰“……”
我覺得這個人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在“我不喜歡思考”這件事上放過我了。
于是我說︰“算了算了,咱們還是接著討論剛才的話題吧,剛才說哪兒了?哦,渡氣……算了,還是不要討論渡氣了,反正你肯定能恢復的,嗯,我對你有信心。咱們還是說說鬼母那件事吧……”
我說話的時候江楚城一直笑個不停,低沉的嗓音帶著一些沙啞,听著讓人覺得十分歡喜。
如果他不是在笑的話。
我佯怒道︰“你、你干嘛啦,我說話有那麼好笑嗎?說一下你就笑一下,說一下你就笑一下,煩死你了。”
說完江楚城又笑起來︰“你怎麼這麼可愛。”
我實在受不了了,起身就要從他懷里站起來,但是又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回了懷里,他摸了摸我的下巴,低聲說︰“生氣了?嗯?”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垂頭喪氣的說︰“算了,你笑吧,反正你以前也老是笑話我。”
一邊說我還一邊抽了抽鼻子。
他胸膛顫了顫,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笑。
但片刻之後,他說︰“其實關于渡氣,還有一種方法。”
我有點不相信的看著他︰“什麼呀?”
他說︰“你湊過來一點。”
我將信將疑,心里想著這種把戲他都玩過好多次了,也不嫌膩。不過想歸想,我還是把動動身子,離他更近了一些。
果然,下一秒他就低頭吻了下來。
柔軟的唇瓣印在我的唇上,冰涼的氣息在一瞬間將我牢牢包裹。他的吻溫柔而細致,就像是在品嘗一道美味佳肴。
我被他吻得有些喘不過氣,可他偏偏還不肯就此放過我,反而用手扣住我的後腦勺,纏著我,讓我不得不回應他。
“唔……六、六哥……會有人看見的……”
想到這閻羅殿四面只有輕薄的紗帳,外面只要有人路過,那只要稍稍轉下頭,就能看見這殿里發生的事。
就算再老夫老妻,我也沒有這樣的臉皮啊……
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反而還像是在懲罰我的不專心一樣,含著我的下唇或輕或重的咬了一下,低醇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的沙啞︰“認真點,不是要幫我渡氣嗎?”
我︰“……”
我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太討厭了。
過了好久,這個綿長的吻才終于結束,我背靠著他的胸膛,臉紅心跳的坐在他的懷里,看著閻羅殿那被陰風吹得微微飄蕩的紗帳,出神的想著這個人難道真的是不記得了嗎?
這種不等我說完話,就劈頭蓋臉的吻下來的功夫,分明是記得很好嘛。
一邊想著我一邊仰頭看他。
他正巧也低頭看著我,嘴巴動了動,緩緩說︰“再來一次?”
我︰“……”
當時我就用胳膊肘給了他一下。
他又是一聲悶笑。
過後問道︰“方才你把你那張白符拿出來,是要做什麼?”
我哦了一聲,揚了揚手里那張已經被我捏做一團的白符,有氣無力的說︰“不告訴你。”
“是嗎。”
話音剛落,他就重新扣住我下巴,我見勢不妙,趕緊道︰“啊啊啊啊,我說我說。”
聞言他也沒有松手,反倒是摸了摸我的下巴。
我委委屈屈的抽了抽鼻子,在他懷里轉了個身,一邊調整姿勢,一邊又從懷里掏出一張白符來,對他說︰“你看,你這麼厲害,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東西變成刮胡刀?”
他一臉莫名︰“嗯?刮胡刀?”
我點點頭︰“是啊。”
他說︰“變成那個做……”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過後好笑的看著我︰“要給我刮胡子?”
我小聲的嗯了一下,想了想說︰“那次在這里,我用炎月的盤古鏡看你,發現你胡子很長了就想給你刮刮,但是後來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所、所以我就想……”
他扯了扯嘴角︰“听起來不錯。可惜,我變不出刮胡刀。”
我喪氣的哦了一聲。
但隨後又听他說道︰“不過變個小刀出來還是可以的。”
說完他便攤開手掌,掌心里立時出現了一團幽藍的光,待到那團藍光消失之後,一把泛著銀光的小劍出現在他的手里。
我一臉驚奇︰“這不是你的那把劍嗎?”
他嗯了一聲,而後將卻邪劍遞給我︰“來吧,刮胡子。”
我愣愣的把小劍接過來,那一瞬間,腦子里浮現除了四個字︰暴殄天物。
我拿著那把縮小版的卻邪劍在手里不知道怎麼下手。
之前我可是在鎖魂台上看過他怎麼用這把劍對付清寂,而且在忘川河岸的時候,這把劍甚至還打傷了貓靈。
我咽了口唾沫,看看手里的卻邪劍,又看看他,再看看劍,然後又看了他一眼,過後道︰“我刮了哦?”
他嗯了一聲︰“刮吧。”
一邊說還一邊貼心的低了低身子,讓我更加方便給他刮胡子。
我拿著小劍上去比劃了一下,在那一瞬間,腦補出了一萬種他可能會被誤傷的場面,然後哭喪著臉又把手縮了回來,哆哆嗦嗦的說道︰“不、不行,太難了,你就不能給我一把別的劍嗎?萬一我把你弄傷了怎麼辦?”
若是把臉劃破了怎麼辦?
“沒有。”他語氣淡淡,“弄傷了就……”
他壓低聲音貼在我耳邊說了幾個字。
我臉一紅,叫道︰“你、你你你耍流氓!”
他嘴角一哂︰“所以,翎兒還是小心些的好。”
我一愣︰“你喊我什麼?”
他說︰“翎兒。”
我下意識的就想摸鼻子,卻邪劍的光芒晃到眼皮子底下的時候,我頓時嚇出了一身汗,心有余悸的說道︰“你又想起來了一點嗎?”
他微一頷首,溫聲道︰“方才渡氣……”
“我們還是刮胡子吧。”
我面無表情的打斷他。
這一下舉著小劍,我是真的比了上去,干巴巴的說︰“身子再低一點。”
他沒說話,十分配合的又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我操作起來更加方便。
他的胡子其實並不長,而且鬼物一般都是靈體,死了之後就不會再有身體上面的變化。江楚城之所以會這樣,不過是因為他體內的鬼邪之氣作祟。
我屏著呼吸,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給他刮著胡子,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手滑把他的臉給削掉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江楚城冰冷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噴在我的臉頰上。
我時不時停下來看他一眼,然後和他相視一笑,有些晃神的想著,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悠閑的時候了。
雖然清寂和鬼母都還沒有被解決掉,但是這種能和他這樣安安靜靜的在一起的日子對我來說,已經是萬分的來之不易。
我只是想這樣和他一直在一起。
我這樣想著,就和七百年前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個胡子刮了好幾個小時,好歹最後還是刮完了,他抬手隨意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可惜的說道︰“沒有弄傷啊。”
我︰“……”
我憤怒的把小劍扔給他,正要說話,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還以為你們倆應該會打起來,沒想到現在倒是過的比以前還好。”
我訝異的回頭,便見陸嚴一臉面癱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身黑西裝了,而是換成了白色的古時錦服,白金線滾邊,胸口用同樣的金線繡著一只展翅欲飛的鳥,看起來似乎是一只鳳凰,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松松散散的披在肩上,等他走近了我才發現他的樣子也和之前有了些不同。原先稍顯柔和的五官現在變得稜角分明,瞳孔中的深邃光是看一眼,就讓人不自覺的心生畏懼。
陸嚴長的也是很好看的,但是和江楚城不同,他的長相更多的是偏俊美一些,只是渾身上下散發的低氣壓,卻是讓人不敢靠的太近。
我有些吃驚的想著,原來這就是他原本的樣子。
“陸判大人!”
等到陸嚴快走到跟前來的時候,我欣喜的喊了他一聲。
陸嚴瞥了我一眼,淡然道︰“不要用這麼親熱的語氣叫我,我和你不算太熟。”
我︰“……”
一句話差點讓我犯了尷尬癥。
江楚城眯起眼楮打量了陸嚴一番,說道︰“陸嚴?”
陸嚴微一頷首︰“看來你恢復得不錯,這麼快就把我想起來了。”
聞言我立刻抬頭,有些緊張的看著江楚城,生怕他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
江楚城扯了扯嘴角︰“一些片段而已。”
一句話倒是讓陸嚴來了興趣︰“哦?比如呢?”
江楚城抬了抬手,放在一旁的凳子便順勢飛了過來,穩穩的落在陸嚴旁邊,而後江楚城說︰“比如你為了一個女人被貶到下三界,我看你可憐就收留了你。”
陸嚴哼笑一聲︰“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下三界的人,可沒有資格這麼說我。”
江楚城說︰“彼此彼此。”
他倆說話的時候我一直伸著脖子往殿外看,單就是沒有看見溫禹的身影,于是等他們用這種古怪的方式寒暄完之後,我問陸嚴︰“溫禹呢?她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陸嚴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卻是沒有說話。
我有些疑惑︰“怎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嚴才說︰“跑了。”
我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又啊了一聲,立馬想到我家糖糕還放在溫禹那呢,她這一跑,豈不是帶著我女兒一起走了?
我先前一直想去找溫禹,順便把糖糕帶回來,但是始終沒有找到機會。這次陸嚴倒是來了,沒想到他卻帶了這麼個消息過來。這麼想著我就想問陸嚴她到哪里去了,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要怎麼說。
好在江楚城在這時候開了口︰“跑哪兒了。”
陸嚴一掀袍子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憊的說︰“不知道。”
江楚城慢悠悠的說︰“不知道你還跑我這來?”
陸嚴看了他一眼,而後道︰“我手下的人說她是朝著這里來了。”
他剛一說完,江楚城就嗤笑一聲,連帶著一直在我腰上輕輕撫弄的手也頓了一下,而後他說道︰“雖說我現在能想起來的事情不多,但是對你和那個生人多少還是有點印象,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她似乎只是一個普通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單單憑溫禹一個人,她是不可能到這里來的。
但是陸嚴卻是冷笑了一聲︰“那個女人的本事,可不只是你看見的那樣。”說著他頓了頓,又繼續道,“你可不要忘了,先前我之所以會答應替你暫時接管這酆都,最大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發覺她魂魄離體,到了這來。”
他說的應該是溫禹被那個叫三公主的人勾走魂魄,被迫到了陰間,而陸嚴找了她整整五年都沒有找到,但是看陸嚴這個樣子,似乎並不知道那件事是三公主做的。
難道溫禹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嗎?
這麼想著,我又听見江楚城語氣平平的說︰“我的確不記得了。”
我有些同情的看著陸嚴,但陸嚴卻不緊不慢的回道︰“不打緊,我記得就行。”
我︰“……”
我頓時感慨的想,這才是高手之間的對決啊。
江楚城現在似乎是又能听見我心里想的了,因為在我剛剛這麼想完之後,他就突然捏了我一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見他又對陸嚴說︰“所以你是想讓我幫你找她?”
陸嚴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我已經去陽間找過一圈了,並沒有發現她的氣息,否則也不會到你這來。”
江楚城沒有直接給陸嚴答復,而是問道︰“生死簿可有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