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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正是心情的郁結的時候,看見他吃癟,我覺得自己稍微好一點了,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其實你何必呢?一直對我這麼有敵意,之前我失憶的時候你要殺我,還差點把我殺死三次,我都沒有跟你計較,做人呢要大度,做鬼呢,也不要這麼小心眼,否則我還真說不準哪天真被你惹生氣了,見面就甩你幾張紅符,你說對吧?”
夙曄被我噎得說不出話,冷哼一聲,過了一會兒,他正要開口之時,房間里突然起了一陣陰風。
急促的敲門聲隨後響起,我和夙曄幾乎是同時從沙發上站起來的。
長嶼隨後也起身將我護在身後,我朝他擺擺手,示意先看看再說。我手里拿著紅符,夙曄看了我一眼,然後慢慢的朝門邊走去。
“開門開門!屋子里在做什麼!”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並且是我沒有听過的。
夙曄走到門後又轉過頭來看我,我清了清嗓子,問道︰“誰啊。”
“警察!”
“這麼晚做什麼?”
“警察辦案!快把門打開!”
我從沙發上跳下來,同時也走到門後。葉弛這門上沒有貓眼,看不見外面,而現在我也不可能讓夙曄出去瞅瞅是誰。這屋子里有符咒,如果是清寂的話,他肯定不敢進來。如果是蕭寒的話,那只要我不開門就沒有問題。
長嶼沒來之前或許我還會害怕一下,但是現在長嶼來了,哪怕是他走過符陣的時候受了傷,我也絕對相信清寂不是他的對手。
想著我回頭看了長嶼一眼。
估計也就只有他才能夠來去自如了。
真是讓人自信心受挫。
“听見沒有!里面的人!把門打開!”
見我遲遲沒有說話,那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想了想,我說︰“把你的□□從門縫下面塞進來我看看。”
外面沉默了一下,我听見有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我豎著耳朵听了听,發現來的人還不止這一個。夙曄偏頭在我耳邊小聲說︰“我出去看看?”
我搖搖頭,剛想要說話,那個警察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你們到底在屋子里做什麼?警察辦案還允許你問這麼多?”
我頓時一陣驚奇,就算真的是警察來了,你也不能強闖民居吧?
在屋子里睡覺的葉弛終于被吵醒了。
她揉著眼楮從屋子里走出來,看見長嶼的時候臉色頓時一變,第一個反應就是要拿符紙,但看清來人之後她又立刻放下了。皺著眉說︰“長嶼?”
長嶼沖她點點頭,還算友好的說︰“葉姑娘。”
長嶼剛一說完,外面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並且一聲比一聲急促︰“快開門快開門!”
我要被煩死了。
不由得提高聲音喊︰“不是讓你們把□□從門縫里塞進來嗎?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警察?大半夜的有病啊?再吵我也報警了啊。”
“砰!”
話剛一說完,門就被重重的砸了一下。
而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屋子里的陰氣更重了。
葉弛來到我身邊,和我對視一眼,皺著眉小聲說︰“是清寂?”
我搖搖頭,也是十分的不確定。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外面來的絕對不是人。
門里門外這麼僵持了一會兒,敲門聲漸漸小了下去。這種時候听不見聲音,往往是讓人最擔心的。
我轉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已經快兩點了,現在正是鬼月,這個時候的陰氣是最重的。樓下昏黃的燈在不停的閃爍,隔了這麼遠我都能听見那茲啦茲啦的電流聲。
就在這時,一陣黑煙從門縫里溜了進來,但是門後面早就被我和葉弛畫了符咒,這黑煙一進來,還沒踫到符陣的邊緣,符陣就散出了一陣金光,那黑煙立刻退了回去。
而就在黑煙進來的時候,我察覺到這中間的陰氣很雜,結合之前來看,可以肯定的是這外面絕對不止一只鬼。
但是沒有清寂。
“先回去。”
敲門聲在此刻徹底消失了,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料想應該是外面那幾只鬼在商量著要怎麼進來。我有些嘲弄的想著,要是這屋子真的能讓他們隨便進來,我和葉弛就真的再也不用干這行了。
我坐回了沙發上,葉弛坐在我的旁邊,長嶼還坐在面前的桌子上,而夙曄則靠著沙發,挨著葉弛站著。
我抬眼看長嶼︰“你來之前,知道清寂的計劃是什麼嗎?”
問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清寂只是要利用長嶼而已,而且經由拍賣會那件事,清寂一定不會再把自己要做的事告訴長嶼。
果然,長嶼搖了搖頭。
葉弛看了他一眼,終于問︰“長嶼怎麼來了?”
于是我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告訴了葉弛,末了總結道︰“其實也就是清寂心機太深想太多,和長嶼鬧崩了。”說著我摸了摸鼻子,“之前我們還擔心他會聯合長嶼一起來對付我們,現在看來,有長嶼在,我們還能拖一會兒,不過我實在很好奇,他到底打算用什麼方法讓我把最後一顆珠子的靈力吸食掉?”
“呵……”
話音剛落,我就听見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清寂!
我立刻轉頭看向四周,可是卻並沒有感覺到陰氣,一旁的葉弛也是沒有察覺到的樣子。
只有我能听見?
“當然只有你能听見,我的阮阮。”
清寂那獨特的嗓音再次響起,滑膩的讓我瞬間想到了毒蛇。
“不用找了,我根本就不在那個房間里。”
“你在哪兒。”從沙發上站起來,沉下臉,目光警惕的掃視著房間。
葉弛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阿翎?”
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現在不要問,過後听見清寂說︰“我在哪兒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
我笑了笑︰“你威脅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只要我不吸食掉最後一顆輪回珠,鬼玉就不會融合?”
“呵呵呵呵……”清寂壓著嗓子笑起來,那聲音听的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當真以為只要你不吸食掉最後一顆輪回珠,不讓葉弛的血和你的相融,我沒有辦法讓鬼玉融合嗎?”
“是嗎。”我說,“那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什麼辦法。”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響動。葉弛看了我一眼,立刻走了過去。
而這邊清寂還在繼續和我說著︰“我的阿翎,你仔細想一想,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說完這句話就沒有聲音了。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穿過這些符陣,讓我听到他的聲音。
這只惡鬼,百年前設計陷害我和葉弛,在我在之後的楚家大劫中慘死,之後又差點殺掉我的女兒,挑撥我的侍衛,我的夫君。種種惡行,每一個都讓我深惡痛絕。
我閉著眼楮,跟自己說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動怒。一發火就會變得不冷靜,有些事情就會被我忽略。
他還有什麼辦法……
讓鬼玉和我融合……
門那頭有鬼氣不斷的冒進來,不管多少次,他們進來之後都會被符陣上的金光擊退。而每次被擊退之後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更多的黑氣進來。
簡直沒完沒了。
葉弛最後終于忍不住拿出了符紙,那些黑氣進來一次,她干脆就用符紙親自將它們打回去一次。我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雖說符陣在畫好之後不會消耗我們的靈力,但是在這個時候用符紙的話,是絕對會消耗靈力的。
想到這里,我喊了葉弛一聲︰“阿弛!”
葉弛轉過身來看我︰“怎麼了?”
“不要管那些黑氣了,反正他們進不來……”說著我看了看被她搬在櫃子上的地藏王菩薩,又看了眼清寂,對葉弛說,“把地藏王菩薩搬到門口去放著吧。這些小鬼應該是清寂試探我們放出來的,他已經開始行動了,後面應該還有大招。”
葉弛點點頭,邊走邊把頭發扎起來。
她的頭發長得很快,這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頭發就已經快長過肩頭了。
夙曄看著她那動作,眼楮都快綠了。
我咳了兩聲,等到葉弛把地藏王菩薩的尊像放到門口之後,我對他們說︰“剛才我听見清寂的聲音了。”
葉弛腳步一滯,做了個撩頭發的東西︰“清寂的聲音?這屋子里我們已經布了這麼多符陣,別說是他的聲音,就是他氣息……”葉弛話還沒有說完就頓住了,她的視線落在了長嶼身上。
意會到她後面的要說的話,我擺擺手︰“不是長嶼,我剛才已經看過了,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破壞掉我們的符陣。”
不提還好,一提這個我就覺得十分的挫敗。
這滿屋子的符陣是我和葉弛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才畫好的,長嶼這不聲不響的就走進來,還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光是想一想我就覺得……還好這只鬼是長嶼。
但葉弛似乎很不理解我對他的信任,當著長嶼的面就說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清寂派來的?你不是說,之前那個拍賣會,他也有參與?”
長嶼皺起眉。
我安撫的拍了拍他,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就感覺長嶼是只大狗。
“他的確有參與,但是那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殺了我,他也沒有那麼做。而且……”我頓了頓,目光在長嶼身上停留片刻,又轉向葉弛,“而且我能感覺到,他面對我的時候並沒有怨氣。”
“怨氣是可以隱藏的,你能感覺到阿曄的怨氣嗎?”
夙曄︰“……”
我同情的看了夙曄一眼,過後說︰“鬼之所以會有怨氣,不過是時間長久的留在這世間,對心中所想之事有所執念,有所怨恨。百年前長嶼本來可以輪回轉世,但是因為他的魂魄被魂香點燃,所以才一直留在了這世間。長嶼的怨恨來源于魂魄被點燃,而我正是他會被點燃的原因。此仇此恨,是沒有辦法隱藏的。”
葉弛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而是又撩了一下頭發,我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這短短幾分鐘之內,這個動作他已經做過好幾次了。可是之前她好像並沒有這個習慣啊?
這讓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房間里沒有開燈,兩只惡鬼的眼楮在這漆黑的屋子里顯得尤為光亮。
尤其是長嶼在听我說完那番話之後,灰色的眼楮更是一亮。就連那張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也變得有所動容。他看著我,低聲道︰“長嶼不會背叛小姐。雖然長嶼心中有所怨恨,但是能夠讓小姐活過來,又恢復靈力,這原本就是長嶼希望的。”
葉弛說︰“你要如何證明?”
長嶼說︰“口說無憑,長嶼會保護小姐。”
我看著這兩個關心我的人你來我往的說著,不由一笑,張嘴正要說什麼,卻突然看見門口的地藏王菩薩金光大甚!
那一瞬間,整個屋子都被照亮,夙曄悶哼一聲就不見了蹤影,饒是長嶼也支撐了沒一會兒。
“長嶼!”
“阿曄!”
我和葉弛驚呼出聲,等到金光暗下去的時候,房間里只剩下了我們兩個。
我立刻轉頭看向門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地藏王菩薩的身上竟然滿是黑氣!
我抬步就要走過去,但是葉弛卻突然拉住了我︰“阿翎!等等!你看那邊!”
葉弛指了指了窗口,只見外邊原本漆黑的夜空,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天邊有一抹白光,在此刻看來就如同是誰的眼楮一般,在遠處注視著我們。
“清寂……”
我咬牙道。
話還沒有說完,那道白光便變得更加耀眼。而在那白光之下,我清楚的看見一個黑影慢慢的朝我們走來。他個子高高瘦瘦,手里拿著一把劍一樣的東西,明明離了那麼遠,我卻听見他踩在地上的聲音。
“媽媽,媽媽……”
從幾天前開始就沒有動靜的寶寶突然哭了起來。
我忙摸上肚子,低聲道︰“怎麼了寶寶?”
“疼、疼……寶寶好疼……”
寶寶的哭聲讓我瞬間心亂如麻,我趕緊把靈力集中在手掌,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讓他好過一點。這一招以往都很管用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讓寶寶哭的更厲害了。
“疼……疼……媽媽……”
“別怕,別怕。”我看了一眼天邊越來越亮的白光,白光之中的那個人也走的越來越近,偏偏在這個時候,葉弛沉聲道︰“那個人好像是蕭寒。”
我眯著眼楮看過去,終于在這一刻看清了那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