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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時靈敏的躲到一邊,又飛快的從懷里掏出一張空白的黃符,手指沾上舌尖血,用最快的速度畫出符咒,念道︰“手接金鞭天地動,腳踏七星五雷雲。六丁六甲隨吾行,吾轉來找天兵。天兵天將,地兵地將,月兵月將,日兵日將,水兵水將,火兵火將,土兵土將,天平地平,天無血氣,地無血氣,天平地平,煞到寧行,凶神惡煞不得近前。神兵急急如律令!”
“殺神咒!”
清寂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驚愕,片刻後放聲笑道︰“不愧是楚家老祖,連這種禁忌之術都能運用自如!我當著是小看你了!可即便是這樣,你又能做什麼呢?”
話到最後,清寂陡然提高了聲音,縱身飛到半空中,那張慘白的臉在這一刻變成了青色。
我哼笑一聲,扔出手中銅錢劍,在劍身落下之時,面前已出現了十來個手拿兵器的鐵甲玄兵。
“去!”
我兩手合十,一聲令下,那些天兵便將清寂從空中抓下。我稍稍有些詫異他居然這麼輕易的就被捉住了,仔細想想,或許他只是對我大意了。
我冷笑一聲,余光瞥見糖糕奄奄一息的樣子,沒有半分猶豫,便念起了下一步的咒語。
清寂被天兵壓制住,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掙開。但他的力量果然十分厲害,僅僅這麼幾下,我便因為靈力不足以同他對抗,喉頭頓時涌上了一股血腥之氣。我咬著牙,更是加快了念咒的速度。
清寂頭發有些散亂,朝著一旁的炎月大吼︰“炎月!你愣著做什麼!”
炎月兩手環抱胸前,聞言不但沒有出手,反倒是往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道︰“我只答應你說要幫你帶走這個孩子,可沒有說要幫助你殺人。”
清寂咬牙︰“你莫要忘了,先前我們結盟的時候說了什麼!”
炎月瞧了他一眼︰“我沒有忘,是你忘了。我先前便同你說過,我可以助你,但無論事情發展到何種地步,我都不會出手殺害生人。”
“你……”
“而且,我可是要成為下一任鬼王的人,父王母後本就偏愛那人更多,若是我的手上沾上了生人的血,這鬼王……我怕是就要當不成了。”
趁著他倆對話的間隙,我將糖糕從牌匾上抱了下來,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確定她只是單純的受傷,並沒有傷及魂魄之後才放下心來。
清寂被天兵壓得已經直不起身,這殺神咒是連鬼王都會忌憚三分的陰陽術,縱然清寂再厲害,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從這之咒術之中掙脫。
只是……
這個術法太傷身,今日就算我能和糖糕僥幸逃脫,恐怕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太長了。
但只要從帶著糖糕逃走,少活幾年也不打緊,這樣我還能早點去見那個人。
“呵,炎月,你莫要忘了,你的大哥一日不死,你就永遠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就算他另行建了鬼城,對閻羅殿的寶座無絲毫爭搶之意,他也曾經是下三界的帝王!現如今不過是因為下三界動蕩,鬼玉重現之後又消失,而他也尚還沒有恢復,等到他完全恢復的那一天,你也一樣要臣服于他!你若是真想要得到那個位置,就應當趁著現在他魂魄不全之時除掉他!”
“魂魄不全?我大哥怎麼會魂魄不全?”炎月淡然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清寂哼笑一聲︰“你在暗中觀察了他這麼多年,難道你一直都不曾發現,他的魂魄每過幾十年都會消逝一些嗎?”
“怎麼會這樣……”
“因為楚翎根本沒有辦法進入輪回,所以楚翎的每一世,他都會找到她!將自己的魂魄渡給她之後,又將她送入輪回!這一世他更是用魂香點燃了自己的生魂,正是元氣大傷之時,正是你動手的好機會!”
“如果我麼有記錯的話,那個叫楚翎的女人,應當是你前世的愛人才對,你為何要這麼對她?”炎月的聲音透著些許疑惑,話的內容卻是听的我肩膀一抖,連帶著腳下的動作又慢了幾分。
“那又如何?”清寂惡狠狠的說,“與其看著她和別人在一起,我寧願殺了她!”
現在。
輪回珠的光終于在這一刻逐漸暗淡下去,我心中一口氣好半天沒有緩過來,清寂的那番話縈繞在我的腦中,久久不曾散去。
他……
我捂著嘴說不出話,原先我以為他只是想讓我活下來,所以才把自己的命換給了我,可沒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我不能夠輪回?可是我為什麼不能夠去輪回?還有炎月和清寂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數個疑問在腦中浮現,這讓我迫切的想要看清那夜的最後發生了什麼。
可沒想到珠子呈現出來的最後一段記憶,卻是到了三十多年之後,我陽壽將盡之時。
“娘……”
糖糕趴在我身邊,一臉擔憂的看著我︰“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我抬手想摸摸她的臉,卻已經有些使不出力氣。
一晃又是三十多年過去,這漫長的一生我也總算是走到了盡頭。原本以為用了殺神咒之後這壽命多多少少會縮短一些,卻沒想到即便是這樣,我也還是又活了快四十年。
我已垂垂老矣。
雖模樣還如同十六歲的姑娘,可內心卻已是變成了一個老太婆。
幾年前我的身子便已經不大好,到了前兩年更是到了已經走不動的地步。不止這樣,沒到陰雨天氣,我身子便疼的厲害,想來定是幾十年前在晉城之時,被那只叫清寂的鬼給折磨出來的。
尋思之下,我同糖糕干脆找了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好幾年。
早上醒來的時候糖糕特地下山去買了點面粉回來,昨日說要給我露一手,給我做些點心吃。我看著她那還沒有灶台高的身子,想著也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否則我一定會狠狠的嘲笑她一番。
“娘,那……我、我去給你做點心,你可千萬要等著我回來呀。”
糖糕憂心忡忡的看著我,一副生怕一回頭我就咽氣了的模樣。
我閉了閉眼,當做點了頭。
見我答應了,糖糕這才一路小跑的出了門。
我有些艱難的扭頭看著屋外,今日倒是一個好天氣,若是能去院中曬曬太陽那倒是最好不過了。可惜糖糕身子太小了,不能夠將我駝起。
我有些感慨的想著,以前還曾幻想過日後我會是死在捉鬼途中,再不濟至少也是死在清寂手上,可沒想到最後,竟是如同一個病弱的老嫗一般,要在這床上度過剩下的時辰。
我知道自己的時候不多了。
因為我又開始能看見生前的景象。最可怕的是,我還見到了那個人。
一如幾十年前的俊美,眉眼溫柔,卻又蘊藏著說不出的深情。只是一身玄色的衣服換成了艷麗的喜服,我嗤笑的看著,嘴巴動了動,卻是發現自己有了說話的力氣︰“穿得這般艷麗,是打算再同我成一次親嗎?”
他緩步朝我走來,那發白的晨光被他擋在身後,聞言一笑,卻是沒有理會我的調侃,反倒認真的問道︰“可是歡喜?”
我說︰“倒是讓我想起了同你成親那日。”
只是可惜,那時候我已經死了,就連現在看見他,也是在我將死之時。他執起我的手而後又挨著我坐下,想到這些事,我竟是有些鼻頭發酸。
“哭什麼。”他有些無奈,“都多大了,還這般愛哭。”
“你不在,我被那鬼一直欺負。”我委屈的開口,還試圖抬著手臂想要讓他看看我身上一直沒有消失的疤。
可惜的是我並沒有成功。
所以只能絮絮叨叨的控訴︰“你不是一直跟著我嗎?見我被欺負了也不出來幫我,虧我還讓糖糕去找你……”說著說著我就想起那日糖糕險些喪命,不由哼了聲,“當時要不是我聰慧,她怕是真要……”
他伸出一根手指摁在我的唇上,滿目痛心,可語氣仍舊十分平淡︰“她還活著。你也活著。”
我吸吸鼻子,不客氣的說︰“當然,因為我厲害。”
他低頭笑了笑,沉著嗓子順著我說︰“是,我的翎兒最厲害。”
沉默一陣之後,他又低低開口,他說,“翎兒,你怨我嗎?”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事實上是我除了說話,已經沒有辦法再做出別的動作。
只是茫茫然的想著那一年將糖糕從清寂手里救下,又無意間听到了他和炎月的對話之時,我心中最後的那點怨氣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這麼喜歡這個人,又怎麼舍得和他慪氣?
“你是來接我的嗎?”我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親了親我的手︰“若我說是,你可願意和我走?”
我看著他,努力彎了彎嘴角︰“那年我听清寂說,每一世你都會來找我,可是真的?”
我原本還想問問他清寂後來說的那番話,說我是他前世的愛人,那是什麼意思,可喉頭滾了滾,我最後還是把這番話壓了下去。
他沒有說話。
屋外的陽光好像變大了一些,我的視線落在那片金光上,而後又喃喃道︰“你到底是誰呢?是江府的大公子?皇上面前身份不明的大紅人?還是炎月的大哥?亦或是……別的人?”
他一只手和我十指緊扣,又用另一只手溫柔的撫著我有些散亂的頭發。過後俯下身在我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溫聲說道︰“我是你夫君。”
啊……
這樣啊。
我有點嬌羞,又十分開心的笑起來,過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以後也是嗎?”
他說︰“生生世世都是。”
“生生世世,不管你在哪里,變成了什麼樣,不管你是不是還記得我,我都會找到你,你只要等著我便好。”他一邊說,一邊放開我的手,又從懷里摸出了什麼東西。我轉眼看去,發現那竟然是我以為已經弄丟了的陰陽銅錢。
我啊了一聲,瞧見他將那銅錢放在我的手里,目光溫柔︰“這原本是你的東西,只是我將它拿了過來……”
“我只要帶著它,你是不是就能找到我?”我打斷他的話,明明精神格外好,可意識卻是越來越模糊。
他的唇落在我的臉頰,低聲道︰“是,所以你可不要將這東西弄丟了,不然我可就要去找別人。”
我閉了閉眼,小聲嘟囔了句我才不會,再想要睜開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使不出半力氣來。
你可要記著來找我,我等著你。
我在心里輕輕的說。
到此,這便是輪回珠所有的記憶。
我茫然的坐在這一片黑暗中,初遇他時的畫面在腦海中一幕幕重放。原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同我之間的約定,只有我一個人不再記得而已。
我捂著臉,只覺得揪心的難受。
他竟然……每一世都來找了我,所以,難道這就是他魂魄會不完整的原因嗎?
我不敢再想下去,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快點見到他,還有那個七百年前我們就已經有的女兒。
這麼想著,我開始試著離開這個地方。可奇怪的是,這里不過是我利用無盡之地的力量,制造出來的一個小的幻境,但是現在我卻發現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這個地方。
面前的輪回珠已經不再發光,四下寂靜,伸手也是不見五指。
我站起身慢慢往前走,之前就是擔心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在布下這個幻境之前,我特地設了一個陣眼。只是現在什麼都看不見,符紙在這地方好像也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我也就只能摸黑前進。就是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時候了。
我原本以為這四顆輪回珠並不能讓我想起太多的事,可沒想到,現在我幾乎已經恢復了所有的記憶……只除了在我救下糖糕,逃下山之後,那後面發生的事。
這麼看來,看來最後那顆輪回珠,才是最關鍵的。
我揉了揉眉心,感覺腦袋還有些發昏,走路的時候都有點歪歪斜斜的。我憑著記憶走了好一會兒,踏過一片淺水之後,終于看見了面前的一片光。
而與此同時,我也听見了外界隱隱傳來的說話聲。
“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雖然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但我還是立刻就听出听出來這是江楚城的聲音。不由心里一喜,知道我這是走對方向了,一邊加快腳步,一邊听著那時有時無的對話,簡直就跟wifi連接老是斷開一樣。
“奴家听那個小道士說,似乎已經有兩天了。”
這聲音似乎是艷骨。
“……”
“奴家不敢!只是當時主子去了下面,程術也不在,所、所以奴家才會……”
咦?
我腳步不由得放慢了一些,怎麼她聲音听起來這麼害怕?江楚城之前說了什麼?
“行了,你先出去吧。”
“主人。”
“出去,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是……”
這一次對話變得更加清晰了,面前的白光也是越來越亮。我停下腳步,左右看了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陣眼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摸摸鼻子,想著我可真是自作自受啊,要是當時沒有制造這幻境出來,現在早就醒過來跟他團聚了,這下可好,還得花上好一會兒時間。
“翎兒。”他的聲音再次響起,像是嘆息一般,“快點醒過來。”
我在這邊回答他︰“我也想啊,但我這不是還沒有找到陣眼嗎?找到了我就醒過來了。”想了想,我又補充了一句,“或者你要不要試著親我一下?說不定我就醒過來了?”
當然我就這麼說說,反正他也听不見。在這黑白交界的地方摸索了好一陣之後,我終于見到了那個陣眼。雖說這幻境是我制造出來的,但這陣眼長什麼樣,我確實不知道。當我看見一雙紅色的繡花鞋時,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我走過去將那鞋子撿起來,念了句咒。白光在這一刻大甚,四周的黑暗也盡數退去。
我莞爾一笑,輕輕的閉上眼,再睜開時候,便看見了那個人將我緊緊抱在懷中,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我往他懷里靠了靠,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小聲說︰“六哥,你抱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他身子一僵,過了一陣子才反應過來。那雙原本波瀾平靜的眼里,竟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可偏偏他仍舊口氣平平︰“想起來了?”
我眨眨眼看他,好半天都沒有說話。他突然就有些緊張起來,皺眉道︰“怎麼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這緊張的樣子,讓我莫名的有些想哭。我搖搖頭,撐著手從他懷里坐起來。環視一圈之後,發現外面的天還是黑著的,而我又被到了易家。
不過從剛才在幻境里面听他和艷骨的對話,倒是不難猜到應該是葉弛見我沒有醒來去找了他,要不然就是他感覺到了我不對勁,趕到了我的身邊。
“翎兒?”他又輕輕的喊了我一聲。
“哦哦,沒事。”我說,“只是覺得頭有點暈,應該是才恢復了記憶的關系……啊,對,我靈力好像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一邊說一邊從懷里掏了一張符紙出來,稍稍離開他之後,嘴里便小聲念了句咒語之後,過後將那黃符一扔,伸出手指點了點,那符紙便燃燒起來。
在那團火落下之前,江楚城伸手接住了它。我正打算讓他表揚表揚我,就見他揚唇道︰“看來的確恢復了,膽子也長進不少,敢在屋子里玩火了。”
我︰“……”
我癟癟嘴把符紙收起來,過後又轉過頭去看他,想了想,對他說道︰“你能從易文修的身體里出來嗎?我、我想看看你。”
他愣了愣,雖然面有疑惑,但是也沒有問我原因,只揉了揉我的頭發,溫聲道︰“稍微等我一下。”
等他走進更里面的那間屋子之後,我才兩手環抱膝蓋坐起來。腦子里還有些混亂,這一世的記憶和七百年前的記憶交織在一起,總讓我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但我知道,楚翎也好,林阮也好,不管是哪一個,我都只是我。
片刻之後,他走了出來。
一頭長發懶散的披在肩頭,稜角分明的臉龐有透著一些冷峻,劍眉星目,皮膚細致卻是十分的蒼白。他身上還穿著易文修的那件黑色絲質睡衣,領口微微敞著,那一瞬間,面前的這個人和記憶里的他融合到了一起。
我愣愣看著他,等到他走到我面前之後,我訥訥道︰“你真好看。”
他嘴角一哂︰“現在才發現?”
“……”
我下意識就想用手摸摸鼻子,可在那之前,手就被他抓住了,他說︰“鼻子都快摸沒了,這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你不知道嗎?”我驚奇的看著他,“養成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一天,但是要戒掉卻要花上一輩子。”
“……”他忍不住抬手敲了我一下,“哪來這麼多的歪理。”
我一手捂著額頭控訴︰“書上這麼說的嘛。”
他頭疼的揉揉額角︰“那種書以後給我少看。”
“哦。”
我癟癟嘴不再說話。
一時間好像突然沒有了話題,沉默片刻之後,我喊了他一聲︰“六哥。”
“嗯?”
我一把撲進了他懷里,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我好想你。”他只遲疑了一秒,便伸手抱住了我,低頭吻了吻我的頭發,說道︰“都想起來了嗎?”
我稍稍從他懷里離開,點點頭又搖搖頭︰“差不多都想起來了,可是有一些還是很模糊……”
話說到一半,我就想起清寂最後說的那一句什麼“前世的愛人”,這讓我不由自主的看了江楚城一眼。他坐在床邊,又抱著我讓我坐到了懷里。
那熟悉的冰冷氣息瞬間將我包裹,我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听他低聲道︰“不著急,現在已經有了四顆珠子,最後那一顆很快就會出現了。到那時候,你若是還有想不起來的,我再細細說給你听便是。”
我眨眨眼看他︰“那你為什麼不干脆現在就說給我听?”而是要等到以後?
他說︰“倒也不是不可以,你想知道什麼?”
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剛想著他怎麼會有這麼大方,下一秒就听見他說︰“不過就算我現在告訴你,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騙你的呢?”
“……”
我哦了一聲,一臉悻悻的說︰“你說的好有道理。”
他笑笑︰“還是等你想起來之再說吧。”
他這麼說,我也只能點點頭,湊過去乖乖巧巧的趴在他的肩頭,片刻後輕輕說︰“那你和我說說我想起來,但是卻不知道後續發展是什麼樣的事吧?”
江楚城嗯了一聲,偏過頭親了我一下︰“想知道什麼?”
聞言我立刻坐直了身子,兩眼期待的看著他,聲音都變得有些激動︰“糖、糖糕現在怎麼樣了?她還好嗎?那天你來的時候,她正好出去給我做點心了,我、我之前還答應她說不會睡過去,可她前腳走,你後腳就來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生我氣。”
我說話的時候江楚城一直溫柔的看著我,他的眼里都是我的影子,房間的橙黃的燈光溫柔的照在他身上,等我說完之後,他又輕輕吻了吻說,方才說道︰“她很好,沒有生你氣,只是有時候會吵著想要見你,你走了之後我就把她帶到了幽暗城……”他頓了頓,又繼續說,“現在我把她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如果……”
“我想見見她!”
他還沒有說完,我就打斷了他的話。
我已經七百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長成了什麼樣。是高了呢?還是胖了?或者是瘦了?不過也不一定啊,她畢竟是個鬼胎,如果不是中途發生變異,那她就不會再長了。
但江楚城卻說︰“現在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