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問天!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木森一喝,一股雄渾的靈力猛然升騰,霎時,他的頭頂上空出現了一道長約十米、碗口粗細的青藤虛影,
“這是……木家尋天篇下品心法,林生木息?”人群中傳來驚咦。
“都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差。”墨笑苦笑地搖了搖頭,旋即,右掌微握,掌心之中,氣旋風罡緩緩涌動,風罡擴散開來,最後席卷至墨笑周遭全身,衣襟被吹打得獵獵作響。後方的墨家族人趕緊後退,風罡中暗藏的無形風刀不是他們所可以抵御的。
“墨家尋天篇下品心法,雲起風罡。”
兩人盡展現出了兩族頂尖心法,周圍看客震驚之余時不免滿心艷羨,唯有墨家和木家這種大家族,才有研習尋天篇心法的條件,他們這些平常人,也許窮盡一生也無幸一覽尋天篇心法的奧妙。
只見木森頭頂的那道青藤虛影,翠綠之色愈發濃郁,是靈力不斷攀升的反映。而墨笑這邊,風罡之勢已然成型,銳利的風刀將他作站之處的青石地磚都切割的溝痕嶙峋。
“你以為我禁足木家這麼久,只是在休養生息嗎!”
木森大步一踏,青藤虛影緩緩順著肩膀,然後纏繞上了木森的右臂,一圈一圈向下延伸而去,最後尖端掠過手掌。
于是木森就像在手臂上套了一把青藤護臂,且青藤護臂末梢如槍頭般尖銳,鋒芒滲人。
“纏藤旋刺!”
雲開篇上品武技,纏藤旋刺!
喝聲間,木森身影向前疾掠而出,右臂上的青藤虛影化作的錐刺,直直刺向對面的墨笑。
青藤錐刺銳利的尖端刺破空氣,一道細碎卻尖銳的風聲從青藤錐刺所過之處傳出。
“也不見得有多少長進。”墨笑淡然一笑,圓潤右手輕輕一揮,周圍的風罡隨著手掌揮動的軌跡迅速流動,好似一陣風掃過,在墨笑的身前形成一道嚴密風幕。
雲開篇上品武技,風幕流刃!
“風刃,去!”
墨笑右手再度超前一推,風幕之上,一道道風刀如驟雨一般,密密麻麻地朝著迎面而來的青藤錐刺飛射而去。
風刀劃過,卻難以在青藤錐刺上留下明顯的創痕,但勝在風刀繁多,水滴石穿,待得青藤錐刺即距離風幕僅有尺余距離之時,已被風刀削割得銳利氣勢大減,青翠之色也跟著黯淡了許多。
木森再次從丹田內抽調出一股靈力,灌注進入青藤錐刺之中,青藤錐刺由此又新生煥然了幾分,慕然間,右臂高高抬起,猛地落在了風幕之上。
青藤錐刺徑直沒入風幕中,頓時風幕上便被刺出了一個旋渦,旋渦飛速滾動,死死地纏抱住青藤錐刺。
木森怒目一凝,右臂上的青藤好似血管在脈搏跳動之後鼓脹起來一般,壯大了一圈,一抹抹青翠毫光自青藤內綻放出來,隨即猛地向前壓去。
青藤錐刺又破開重重風幕,絞動的哧哧聲如金屬切割一般刺耳。
墨笑看著距離胸口近在咫尺的那一點青藤尖端,很是驚訝木森的閉關成果。
旋即墨笑向上一揮手,“起。”
風幕隨著墨笑手掌揮動向上涌去,青藤錐刺被纏抱得無處動彈,只能被風幕托起。
“退。”
墨笑又一聲落下,風幕陡然向前涌去。
木森手臂一擰,掙脫開風幕內的風罡糾纏,而後腳尖一點,向後倒掠躲避如浪潮拍打過來的風幕同時,右臂橫切掃過,斬出一道青色刃芒,將那道風幕一分為二,震散了去。
墨笑收回靈力負手而立,任由風幕被木森斬碎消散。
“留著點精力到下次吧,先把眼前的事弄清楚再說?”墨笑對著木森笑問道。
“哼!”木森冷哼一聲,他也不是真想在此與墨笑來一場酣暢大戰,此次交手雙方無非都是出去試探對方的境界精進幾何。
然後他對身側的淡青衣制服男子吩咐道“你跟他說。”
“是大長老。”淡青衣制服男子應聲道,然後上前,講述起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今日早晨,身份為墨家廟會看守之一的這名墨家族人,因為喜好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所以在巡邏之時就相中了一枚瓖嵌有一顆一階妖核的鐲子,好巧不巧,那個鐲子所處的攤位正是木家之人所屬。
墨家和木家明爭暗斗,自然也涉及到了商業範疇之一的廟會。故此,兩家廟會管轄區域之間盡管沒有明著劃清界限,但其實雙方人都默認了現在眾人所站位置的這條三八線。彼此相距一兩步之隔,卻老死不相往來。
木家不踏足墨家廟會,墨家不踏足木家廟會,是兩族人不成文的規矩。可偏偏今日,那個年輕墨家族人卻打破了這一規矩,沒有抵擋住對那枚鐲子的念想驅使,越過三八線和攤位上的木家族人商討了起來。
木家的那個攤位主人,介于兩家勢同水火的關系遲遲不肯出售,年輕墨家族人堅持。兩人皆是不肯讓步,最後發展成了爭執。
卻在兩人爭執不休之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攤位上的那枚鐲子突然不翼而飛了。
木家的攤位主人覺得是那名年輕墨家族人,為了將那枚桌子據為己有,而自己這邊又不肯賣,他就趁著兩人爭執,分散注意的間隙,將桌子悄悄順走藏了起來。
但是年輕墨家族人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做這種卑鄙賴事,還堂堂正正地讓木家那人搜了身,木家那人搜了半天沒搜出個結果來,就又出言不遜說是墨家年輕族人與墨家其余躲在暗處的烏合之眾里應外合,桌子早轉交到他人手中,藏到其他地方去了。
墨家年輕族人氣不過,兩人的爭執愈演愈烈,最後就變成了一開始眾人所看到的情景。
墨笑嗅到了一絲不懷好意的味道,他皮笑肉不笑地問“你們木家,什麼時候喜歡自己開小灶,兜售小雜貨賺外快了?”
那個淡青色制服男子理直氣壯地說“我們自己的廟會,愛咋樣就咋樣,干你什麼事?!”
“哦?”墨笑本就細小的眼眸,眯得更窄了,直直地瞥向那人。
那個淡青色制服男子頓時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多嘴半句。
“過來。”墨笑對身側的那名年輕族人說。
那名年輕墨家族人走到墨笑身邊,低著頭,心知是因為自己沒管住腳,才給家族惹來了這些麻煩。而且身為廟會看守一員,巡邏期間分身去做無關職務之事,玩忽職守,又是罪加一等。
“做還是沒做?”墨笑問,臉上笑容已經消失,滿是嚴厲。
“大長老,我絕對沒有偷他們的東西。”那名年輕墨家族人抬起頭,斬釘截鐵地說。
“不是你還會是誰,當時就我們兩人,難道那枚妖核還會自己長腳跑了?”對面的木家攤位主人質問道。
“你也沒看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也讓你搜身了,憑什麼說是我偷的?!”那名年輕墨家族人漲紅著臉說。
木家攤位主人還有話要說,木森卻抬手示意他暫且,然後看向墨笑“你怎麼說?”
“去看看。”墨笑說完,向前方的木家廟會區域走去。
木森並未表達任何阻擋意思,反而跟在了墨笑後面。
玄辰退出人群,他突然想到早上小巷遇到的那個行蹤詭異的消瘦男子。
“一念?”玄辰念力傳到納戒之中。
“知道了……”一念不耐煩的說,然後下一刻,一念便道出那人的去向說,“他是順著城外西北方向去了,確卻的位置嘛,距離太遠,氣息太微弱,愛莫能助。”
等到一念說完,玄辰當即轉身,準備向西北處的那座城門跑去。
“你確定要多管閑事?墨家的人就在前面,跟他們說一句,讓他們自家的麻煩自個解決不就好了?”一念突然說。
玄辰認真回答“我只是猜測而已,那人身上到底有沒有線索我還不敢保證。要是我貿然去找墨家他們給有心人注意到的話,幕後的謀劃之人難免會心生警惕。”
“而去到遠離廟會的墨家府邸通風報信,先不說他們願不願意相信我一個陌生人的一面之詞。就算信了,時間一久,那人說不定早已做完一切,抹除掉了痕跡。就算找到了他,他不肯交代真相,意義也不大。木家說不定是在謀劃些什麼,這不是多管閑事,我沒辦法置之度外的,必須盡早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所謀目的。”
“喲,看不出來你小子想法還挺多的嘛?”一念說。
玄辰運轉靈氣,可剛要飛掠而出,就又被攔了下來。
因為一張笑眼盈盈的白皙粉嫩鵝臉,闖進了他的視線。
“在干嘛呢?”
俏臉上的兩朵紅暈分外惹人,不是墨青函還會是誰?
玄辰現在可沒多余的時間與她解釋,當即拉起墨青函的小手,快步走進旁邊的一條街道。
“先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