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廟一哲徐懋功

三十二章 逃役工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自平 本章︰三十二章 逃役工

    武廟一哲徐懋功!

    一場虛驚。翟讓得到了確實消息,軍兵封守永濟渠,與東郡府逃犯翟讓無關。

    東郡府官吏王儒信也傳來消息。新皇帝楊廣詔,明年開春試航皇帝的龍舟。為此朝庭工部會同兵部,乘著秋冬季節水位低,用鐵腳木鵝勘測永濟渠深淺。以防某個地段淤淺,一旦皇帝的龍舟擱淺,不知道有多少人頭落地。

    翟讓忐忑不安的心情安定下來、下令殺老驢,殺群鴨子。三當家婚宴不能寒磣,全寨幾百人好好吃一頓葷腥大餐。

    徐懋功說“大哥,老驢不能生驢崽,可以宰肉。鴨子不能殺。剛才去逮魚的兄弟說,魚潭里圈養的魚多著那,夠大伙兒吃一頓。明年春天要擴大鴨群,比現在多十倍的鴨群。在水澤地外圍放牧鴨群,是瓦崗寨安全哨卡。”

    單雄信笑道“懋弟,你慮事周全,今日新婚,明年生男娃兒,還是個女娃兒。”

    “女娃兒,生女娃兒好!”

    翟讓笑道“生丫頭陪嫁妝,生兒育女歸人家。虧啦。希望你明年生個兒子。”

    懋功刻意板著臉說“男娃兒不听話,給耶娘添亂。我耶娘不喜歡我這個男孩子。我成了瓦崗賊,耶娘都不好意思來瓦崗寨主辦我的婚宴。”

    哈哈哈笑聲不停。“耶娘給你送來了個美嬌娘,得了便宜還買乖?”

    妮子由翟讓夫人、單雄信嫂子邀去女眷同席。

    翟讓兄弟叔佷、單雄信、徐懋功同席。魚蝦上席,徐懋功眼楮瞪著魚蝦發呆。筷子夾了一只蝦送往嘴巴,蝦兒半途掉落台面,徐懋功把空筷子塞進嘴巴。

    翟摩侯喊了聲“筷子夾的蝦掉了,三主公心不在焉,在想新夫人?”

    徐懋功回過神來說“翟大哥、單二哥,我在想……蝦兵蟹將能抵一萬官軍。”

    翟讓沒來得及說話,其兄長翟弘笑問“三當家,你想請天神水神下凡間,幫忙抵抗官兵?”

    因當時議定翟、單、徐三家屯墾瓦崗,翟弘父子只是隸屬于翟讓一家。翟弘的兒子翟摩侯年齡也比徐懋功大多了。翟弘父子倆對十七歲的徐懋功有點酸溜溜的情感。

    徐懋功答非所問“天下動亂,咱瓦崗寨要增加人口,以求自保。養魚蓄魚比墾荒種田費工少。瓦崗寨周邊有的淺水泊冬天干涸魚死盡。在水泊中間挖一條深槽,冬天蓄水保魚種,第二年雨季產魚量幾倍增加。水泊中有了深槽,容易陷馬腿,官兵望而卻步。”

    單雄信拍掌大呼“好主意,過冬蓄水保魚種,挖深槽作陷馬坑,勝過千萬兵。我與懋功第一次進瓦崗,馬失前蹄陷入蓄魚坑,好不尷尬。”

    翟讓說“秋種已結束,農閑時節正好開工,每一個水泊都成為護寨壕。從外圍旱地到瓦崗寨挖成十道二十道護寨河。”

    翟讓夫人來說“三當家的,妮子和我們幾個女人說說笑笑。後來不知咋樣流了眼淚,咱送她回屋歇息了。”

    翟夫人的妯娌,翟弘的婆娘說“妮子姑娘大婚,一無花轎,二無吹打,也許心里不如意吧。”

    “懋弟,回院子看看弟媳去。”單雄信催促懋功。

    懋功回到自己的屋里,看到妮子喜笑顏開,正在整理衣物被褥。懋功問“妮子,嫂子們說你傷心流淚了,咋回事?”

    “哪里有傷心事,是我太高興了。翟弘的婆娘,稱呼我為三主母,把我嚇著了。翟弘的婆娘比我的耶娘年紀還大,她稱呼我三主母,我不敢應聲。”

    懋功笑道“不但翟弘婆娘稱你主母,翟弘父子都得稱呼你三主母。因為瓦崗寨只有翟、單、徐三個主人,翟弘父子只是翟讓的家里人。”

    “哎,我真的有點不安神,我娘說,大戶人家的閨女生得一般般,嫁給婆家也是正妻。窮人家的閨女,即便是才貌出眾,也是做妾的命。我本身就是一個丫鬟,突然成為主母,他奉承,你夾菜,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心里激動,掉了兩滴眼淚,故而提前退席回來了。”

    “哈哈,翟家妯娌以為你大婚之喜,沒有花轎,沒有吹打,心中不如意呢。”

    “哪里有這個意思。今兒個晚上……?”

    “今兒個你是瓦崗寨三主公的主母,這間東上房的新被新褥屬于你的了。”

    “哪你呢?”

    “听從主母差遣,讓我上,我就上。讓我下,我就下。唯命是從。”男屬虎,女屬兔,虎兔相伴榮華富貴。一對年輕人伉儷情深,度過了良辰吉日。

    隋帝楊廣大業七年,公元六百一十一年二月。隋帝楊廣下詔征遼東,征兵一百多萬,立志收復漢四郡。

    皇帝詔令,在東萊海口造大海船三百艘。為了趕工期,造船工日夜濕水,皮膚潰瘍生蛆蟲,十人之中死亡三四成。

    敕令河南、淮南、江南造兵車五萬輛,源源不斷送往東北。

    又征用獨輪車六十萬,兩人一車,一推一拉,一車運糧三擔。路途遙運日子多,運糧人自身吃掉兩擔糧,到了終點只剩一擔糧,遠遠不夠軍隊需求。加派民工反復運送,沿途死人太多,來不及掩埋,鷹鳶啄食人尸,一路白骨連千里。

    兵士、兵車,獨輪車佔滿幾千里道路。南起浙地,北至燕地,五千里大運河,船頭接船尾,縴繩綿延不絕數千里。一切為了遠征遼東。

    逃、逃、逃。寧願流浪做乞丐,不願當差做民工。徐蓋與莊戶們商議怎麼辦?

    莊戶們異口同聲“逃!”

    徐蓋站在碾台上,向莊戶們喊話“冬天到來,草枯了。草枯之前,耗盡精力留下種子。來年春天雨潤滋露,種子發芽生根,得以延續後代。鄉親們,為了自己的血脈得以延續,只有犧牲老草枯草?把青壯年男子保護起來。無論多大的厄難,咱們中老年人扛起來!”

    要延續血脈,有得必有失!

    沒有成家立業的年輕人;哺養幼小子女,承擔責任的壯年人。青壯年人必須要保全,家族才能發揚光大。

    中老年人紛紛發誓願征兵,我們頂名入軍伍。征民夫,我們去推車拉縴。尚若暴尸征途,但願逢年過節念叨一聲咱們的姓與名。

    青壯人跪倒一片,哽咽聲,嚎哭聲,中老年人大義凜然的表述。感染了月亮星光,羞澀的月光躲進雲片,遠方的星星眨眨眼楮問世間有真情?

    大徐莊、東莊西莊、南莊北莊。中青年人攜家帶口,由月亮星星陪伴,牛拉驢馱,向瓦崗寨進發。

    過河不拆橋,到瓦崗寨三十六座活橋,今日不拆橋。一車車物事,一大批青壯人,一排排女人小孩,有條不紊進入瓦崗寨。

    徐懋功、妮子,並立站在土墩上,目光望向徐莊方向。一字一字訴述父老鄉親們,你們獻身為後人,後人決不忘前人恩德。我,徐懋功必須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以告先人!

    幾百人徐莊人,青壯、女人、孩子們,不約而同下跪,向徐莊灑淚報平安嚴父慈母,願你們躲過厄難,再享天倫之樂。

    不日,翟讓的族人,單雄信的族人,分別涌向瓦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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